第209章 極盡侍奉

第209章 極盡侍奉

禾草住進慶王府的第一天,段十風怕他在跟前,她反倒不自在,心想著,反正人在身邊了,也不怕她跑。

「好了,你才來,我不打擾你。」段十風對一個叫如意的大丫頭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這如意和蓮香都是段十風跟前的一等丫頭,後來蓮香趁段十風醉酒,爬了床,又極盡侍奉之能事,被抬了做侍妾。

如意和蓮香自小一起長大,同吃同住,心性卻大不一樣。

其實,她們二人從小就伴在小王爺身邊伺候,小王爺待她們二人也比旁人多一分寬厚,曾許諾過,待年紀到了,給她們尋一門可意的人家,也是主僕情誼一場。

偏蓮香生了歪心,爬了主子的床不說,最後反倒哭哭啼啼像是主子爺強了她一般,小王爺不知道實情,可她知道,那晚她親眼看見蓮香鬼鬼祟祟進了小王爺的房間。

如意雖知實情,卻把這事隱了下來,就當成全了她。日後過得好不好,也是自己選的路,怪不得誰。

後來怎麼樣,蓮香雖然抬了侍妾,小王爺根本不往她房裡去,還不如做一等丫頭時有臉面。

話說回來,這新月台是慶王妃為了給小王爺娶妻建造的。因小王爺一直不曾娶妻,這個院子才一直閑置。

此女一進來便住了新月台,也不知道能新鮮多久,就怕捧得越高,摔得越重。

不論她心裡怎麼想,面上都不會表現出來,依舊恭敬客氣。

「禾娘子,婢子叫如意,您看看這院子里還缺什麼,少什麼,只管吩咐下來。」

禾草見這丫鬟雖為下人,可衣著頭飾都是一等一的講究:「我才進來,以後還要勞煩姑娘,待真需要的時候,我再和你說。」

「不敢受娘子這般謙辭,娘子日後需要什麼,吩咐下來,院中也有小丫頭聽候,那婢子先退下了。」如意欠了欠身子退下。

禾草只提了一個包袱,裝了些緊要之物。便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屋子裡有小丫頭隨時聽候。

禾草將包袱放到桌上,四下看了看,這屋子內的陳設也是精緻,目光所及之處,光搖朱戶,錦屏綉幕。

「你們叫什麼?」禾草看了眼兩個丫頭,都是青春年紀。

其中一個高個兒的先出聲:「回娘子的話,小王爺讓娘子給咱們賞名兒,娘子喜歡什麼便叫什麼。」

禾草將她二人打量一番,問了她二人的年歲月份,對著個頭高的說道:「你是春日出生的,就叫見春吧。」然後轉頭看向另一個,「你夏日出生的,就叫見夏,如何?」

二人跪謝賜名,因禾草暫無事吩咐,便讓她二人退下了。

「這娘子看著真好看,說不出來的好看。」見夏說道。

「好看是好看,可第一眼看去,還是沒有蟬侍妾好看。」

見夏不同意,那個娥蟬只是會妝扮而已,經不住看,第一眼確實很是驚艷,不然當初小王爺也不會把一個舞姬弄到王府,時間久了就看膩了,這位娘子不一樣,一顰一笑都恰到好處,又靈動又自然。

「不是我說,那嬋姬太板了,不論是哭還是笑,都是那麼個樣子,生怕把五官哭散了,笑散了一樣。」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見春剛才掃了一眼那位禾娘子,可看完一眼,還想再多看一眼,連聲音也好聽,輕柔甜凈。

「這些話以後還是別說了,背地裡議論主子,被人知道了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見夏點點頭:「不知道這位娘子是個什麼身份。」想了一會兒,悄聲道,「你見著沒,小王爺把如意調到這院子里了,這新月台又是什麼地方,依我看吶,這位娘子是個不簡單的,咱們只管盡心服侍,等這位起來了,咱們也高人一等不是?」

「我沒你想得那麼遠,你也就是看著機靈,難道沒注意到么?」見春拉著見夏走到一邊。

「注意什麼?」

「我瞧那位禾娘子面上似有愁雲,嘴角雖掛著笑,卻笑得不開心。」見春覺得這般好看的小娘子,若是真心笑起來,當是像山澗清泉一樣,帶著叮叮咚咚的聲響,而不是暗默無聲的。

禾草打發了丫頭,把門一閉,踢了鞋,上到床榻倒頭就睡,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算一步,沒什麼怕的……

到了一個新環境,居然可以毫無顧慮地睡著,不是她嗜睡,也不是她沒心肺,實則是禾草接連幾日,沒睡過一個好覺,太累了!后又為了戴良玉的親事,兩頭奔勞。

就是個鐵打的人,也掐不住。

這房間里燃了安神香助眠,她最是喜潔的一個人,這會兒連衣都不脫,歪在床榻上,沉到黑暗裡。

待到醒來時,已是掌燈時分,屋裡黢黑一片,窗紗上映著一點昏黃的光,那是門檐垂掛的燈籠散出的。

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裡,太安靜了,不是她的梨花院,她的梨花院下人們總會弄出些微的聲響,想起來了,這是慶王府的新月台。

禾草慢慢適應了屋子裡昏暗的光線,起身下榻,趿上鞋走到門前,將門推開待要喚人,嘴微張,卻半個字也發不出來。

翠竹參差,月移花蔭,竹花碎影中坐著一人,眼睛虛著不知看向何處,聽見聲響,轉頭看過來,男人罕見地穿了一身素色青衣常服,把人襯得溫和了些,少了往日張揚囂張的鬧氣。

院子的下人全都規規矩矩安靜垂手立著。

「醒了?」段十風對著她招了招手,又對身後的如意吩咐「可以擺飯了。」

如意立馬應下,指著廚房的人將飯菜重新熱過。

禾草眨了眨眼,慢慢走過去坐到他的對面,男人將面前的果盤推到她面前:「我見你上次喜歡吃這個,特意讓人運了來,飯食還沒好,你先拿它墊墊肚子。」

禾草看了看那果盤,又抬起頭,眯睜著眼,怔怔問道:「你怎的在這裡?」

段十風見她似是還沒醒完全,呆呆傻傻的樣子,撐頭笑道:「我見你睡著,就沒叫醒你。」

「你……什麼時候來的?」

「怎麼?我說我下午就來了,在這裡坐了半日,你信不信?」

禾草不信:「小王爺說笑了,您是貴人,時間自然也比金子貴,哪裡能空出這許多時間,平白在院子里坐一下午?」

她記得魏澤以前應酬不斷,在家中的時間也是有限,段十風表面好頑,背後的事情肯定不少。

段十風挑了挑眉,眸中有一瞬間的黯淡,又恢復到無所謂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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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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