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自顧自

韓真人一時間沒有說什麼，早年的他曾經野心勃勃，但他這個人有些暈血，一旦看到血流出來就有可能會一下子昏過去。

也曾經想要改改這個性子，奈何就是改不了，最終宗派里的長老們也就沒有派他外出歷練，就在宗派里生活著，這種情況下自然覺得韓真人廢了。

後來師兄弟們也知道了韓真人的事情，也只能裝作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才會在年幼的姜涵到達宗派時，讓韓真人當了師父。

這是因為他們那些修士知道了姜涵的氣運很好后，大都不願意收姜涵做徒弟，想來想去就給了韓真人，反正他一般不會外出，因此有大把時間教育姜涵。

而其他修士們又要歷練，又要教育弟子，實在是抽不出時間，因此姜涵就成為韓真人的弟子，就這樣開始了一場孽緣。

韓真人想了起來，看向了姜涵，突然間笑了起來，「真的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一天，被你發現這個問題，是的！我這個毛病讓我不敢輕易搞事，怎麼也沒有想到我這個小毛病會被你發現。

可惜你知道也沒有什麼用處，我現在落到你的手裡，這個秘密也沒有什麼作用，應該沒有人想要對付我這個人。」

「我只是猜測一下，想不到你自己爆出來，也是，你現在根本走不出去，因此根本不會懼怕什麼，想說什麼就是什麼。」姜涵笑著說。

但姜涵越是笑，越是讓韓真人覺得不寒而慄，因為他就發現姜涵整個人的情況有了太多太多的變化。

如果說一開始看上去還是有幾分熟悉的話，那麼隨著相處的時間增強，韓真人發現對方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這個發現讓他有些不寒而慄，只怕姜涵真的是記恨上他，這一刻的他才終於感覺到對方是玩真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自己真的有可能會死？這一刻的他還發現真的是落入死局，這一切都讓他感覺到寒意，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對方可真的是敢下手。

雖然他這些年來一直四處躲藏，但心裡一直有著一些幻想：就算是有一天遇到姜涵，他會吃一些苦頭，但絕對沒有什麼大事，怎麼也是有過煙火情分。

可這一次真的相遇后韓真人才確定真的出大事，而且真的感覺到自己受到的傷害，是來真的，對方根本沒有想要放過自己，這太可怕了。

心魔從來沒有想過會被關在修士的肉體之中，跟著感受一番凌遲的痛楚，這也太讓人絕望，事實上要不是韓真人有些走神，只怕早就昏過去。

之所以不昏，一方面是急著和姜涵辯論，一方是心魔覺得要是昏過去，豈不是任姜涵宰割？說不定會有更多的花招等著自己，有時候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這也導致見血就昏的韓真人就這麼一直堅挺著，完全沒有昏過去的想法，而傷口的痛楚也暫時讓他沒有昏過去，但說不定痛到極點時還是會昏。

姜涵眼睛看著韓真人，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思，不由笑了一下，想起來某一次被一刀刀割取皮肉，那一刻的悲憤和哀傷是太難忘，最終死的時候發誓再也不願意和曾經的親人相聚。

對了！也不知道這一次真身渡過時光之河能不能加點報復？一想到那些所謂的親人把姜涵一次次打壓，吃薑涵的肉喝姜涵的血，活得美滋滋就讓姜涵不爽，很不爽，別說什麼報應，等著來世再報。

等什麼來世？來世的人就算是同一個靈魂，但因為接受教育的不同，會成為不同的人，就比如說姜涵，這麼九九次輪迴中也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情況和性情，所以前世今生未來，在姜涵看來就要當世報，因為只有這樣，才算是真正的報仇，說什麼來世再笨，來世為什麼要為前世買單？前世做的時候得到來世同意了嗎？

想到這裡的姜涵不由笑了，這個笑容讓韓真人一時間誤會，覺得姜涵想要下什麼黑手，此刻的他就恨不得現在昏過去，卻又怕自己真的昏過去被姜涵算計。

而姜涵想清楚后看向韓真人，跟著說：「剛才我只給你說了一下凌遲，但還沒有給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做，作為一個親身感受過的人，就給你說說，在開始行刑之時，先要把額頭上的一塊皮膚割下來，為什麼吶？」

此刻的韓真人是根本不在意姜涵想要說什麼，只想著怎麼逃走，卻悲催發現自己逃不走，自然根本不打算搭理姜涵。

姜涵也沒有想要對方回答問題，而是自顧自接著說：「因為凌遲是一刀一刀割肉，還要小心不讓犯人馬上就去死，這種情況下又要讓凡人痛苦，又要讓犯人不至於馬上就死，犯人的痛楚太大，因此往往會被堵住嘴，讓那些犯人根本無法說話，那麼唯一能夠表達出來感情的就是眼睛。

雖然眼睛不會說話，但眼神可以表達出來感情，可以表達出來痛苦和悲哀，也可以表達憤怒。

要知道被判凌遲的人里固然有十惡不赦的主，但也有被牽連進去的人，甚至還有人花錢買命，讓無辜者替犯人去死。

其中有一世的姜涵就是被初靈音算計后被親人出賣，明明沒有犯罪卻最終遭受了凌遲，你和初靈音可真的是好師徒，都是心黑的人啊！

那些行刑的劊子手雖然奉命殺人，但也不願意被一個人這麼盯著，因此就會把要凌遲的人額頭上的麵皮割開后擋住眼睛，這樣子就可以看不到犯人的眼神。

我還記得姜涵被割了三天才氣絕身亡，只因為他沒有人打點一二，可以讓他早點死，正好被劊子手當成了範例，足足割三千刀，三天後才死。

而這都拜你和初靈音所賜，在我覺醒后就想著怎麼報復，初靈音被我抓住執念后應該是察覺到了問題，還使用了你給與的法寶趕到我附近，以為我好拿捏，結果被我抓個正著，我就沒有任何客氣，把她給宰了，魂魄也抓起來，讓她感受一下姜涵遭遇的死亡時間，沒有想到才沒有幾次，就魂魄有些崩潰，嘖嘖嘖！真的是差勁！你和她還是真的一脈相承，都是菜的不行。」

說到這裡時姜涵搖著頭，而韓真人都有些懵了，心裡罵初靈音，弄死姜涵也就罷了，為什麼這麼狠？鹹魚翻身後的姜涵變得十分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