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像人一樣
大凰眉頭越凝越緊，抬頭極小聲問：
「怎麼回事兒呀？有什麼感覺沒？」
她今天究竟怎麼了，唯一感覺就是怪怪的，還搞得神神秘秘。黑山有些懵，木然搖頭。
然後被拉到竹床旁，眼睜睜看著衣服被扯掉，頓覺一涼，一個白玉瓶懟了上去。大凰左手食指輕搖，聲音壓得更低，
「噓…！這是困龍井的潭水，泡著。妖精都告訴我了，陽曲和逍失還不知道，千萬別和她們說！」
「啥…？」
「你啊，屍澗里有什麼東西？非要去！這個要是不能用啦，以後還怎麼下崽兒！」
「噢…！」
黑山反應過來，被她這麼一折騰，心裡也有些怕。接過白玉瓶，坐到床邊，就那樣泡著。
暗想老屍幫忙處理過，應該沒事兒，不過多泡一會兒總是好的。
這時奇怪的聲音傳來，就在一旁。黑山扭頭看向大凰，只見她老老實實坐著，小嘴卻沒停。
他真是一臉懵圈，這兩天到底發生啥事兒了，不由問：
「你幹嘛呢？」
「噓…！我要讓她們聽見。啊，啊…！這樣就說明你好著呢！呀…！啊，啊…！」
還真別說，她叫得很銷魂，比之前在一起時好聽得多。
黑山很無語，只覺得她夠野，沒想到腦子這麼靈光。一時怔住，不知該怎麼辦。
忽然大凰捅了他一下，在叫聲中間催促道：
「你愣著幹嘛，修行啊！啊…！啊…！」
他嘗試運行凝氣訣，可歡快的聲音不絕於耳，哪還有心思修行。不一會兒，扔下白玉瓶撲了上去。
……
「能用啊，不過這快呢？好像有問題！」
大凰仔仔細細觀察變化，極為認真。黑山心中一緊，忙低頭問：
「嗯…？你發現了什麼？」
「小得太快啦，再泡泡吧！」
「嗯！」
他趕緊拾起白玉瓶，對著懟上去，頓覺渾身舒暢。
大凰挨著坐下，枕在他的肩頭，暗自神傷。沉默良久，輕聲細語：
「以後不許這樣了，太嚇人啦！」
「嗯！」
「對啦，裡面是什麼東西？拿到了么？」
「老屍說是陰鈴陽鼓，花語說是亂陰陽的陰陽果，給，你看看！」
大凰拿在手上，好奇打量著。黑山也沒研究過，把腦袋湊過去看個仔細。
只見這株果樹縮小之後，樹榦類似一個劍柄，剛好一隻手握住。樹瘤比把柄稍微粗些，根須聚在底部，恰如一撮小鬍子。果實形狀沒啥大變，外面兩枚小果支楞著，裡面兩枚小果耷拉著。
看半天，他覺得滋養時間不夠，還留有草藥的氣息。
大凰興起，抬手晃了晃。陰鈴陽鼓沒什麼反應，只那四枚小果輕微動了動。她好奇道：
「這個怎麼用？像是給小孩子玩的！」
「我也不知道，先養著吧！」
「嗯，以後給我們的崽子玩兒！」
她鬆開小手，黑山張口吸入天地盤，這法寶鑽進了木之領域。
猛然間想起草藥，被斷魂絲綁來的幾乎都有損傷，趕緊拿出來吃。完全出乎意料，屍澗內的本源草藥竟然不含生死之氣。
他很奇怪，邊吃邊琢磨，屍氣與生死沒關係么？為什麼大多補充陰陽兩種本源，難道與陰陽有關係？
「啊，啊…！呀…！嗯…！…」
突然大凰又發出銷魂的叫聲，黑山很是不解，剛剛不是驗過了么？不由道：
「不用了吧？」
「啊，啊…！你懂什麼？這個很重要！啊，啊…！……」
不知從何時起，跟誰學的，她動不動來一句，「你懂什麼！」。
搞得黑山一點兒脾氣都沒有，索性隨她便，愛怎麼叫怎麼叫。
但聲音入耳，心神難安，於是他狂吃草藥。優先挑選參類，咬得「咯吱咯吱」響。
這一次她的確是故意的，卻不是叫給樓下聽，而是對著他。時不時拋個媚眼如絲，或者來個身體觸碰。
終於實在忍不住，黑山把草藥一丟，將白玉瓶放到一旁，爬了上去。
……
大凰中了邪一樣，依偎在他懷裡，握著不撒手，不無擔憂地問：
「時間太長了吧，會不會有問題？你有什麼感覺沒？」
黑山很想知道妖精說了啥，把她嚇成這個樣子。但心中湧起無限愛意，將她摟得更緊，柔聲道：
「感覺好著呢！」
「嗯，別大意啦！這個老屍厲害么？看著就嚇人。以後崽兒要是叼不住可咋辦，你倒是揪揪呀！」
他哪裡捨得，雙手輕輕，有點兒小硬，道：
「那能怪誰呢，不行就吃草…！」
大凰側頭斜眼，黑眼珠使勁兒往眼皮底下鑽，那眼神十分凌厲。他立馬閉嘴，象徵性地拔了拔。
「小黑，你這是玩兒呢，沒用的。要是師姐在就好啦，她的小手可狠了！」
提起清蓮，黑山迅速半撐起身子，將心中的大膽想法和屍門情況說了一遍，最後問道：
「大凰，你說師姐要是這樣活著，她會願意么？」
「嗯…，師姐其實挺驕傲的，那次在山洞，她差點兒就收拾青鸞。如果這樣行屍走肉般活著，估計她會死了算啦！」
「嗯，也是，那身皮肉冰冰涼…」
「什麼？你不會是和老屍…？」
大凰騰地一下坐起，直直盯著。黑山眼睛一眨不敢眨，只剩搖頭，腦子裡卻是那白色背影晃動。
「小黑，你聽好啦，別的女人都可以，老屍不行。她要是使壞，你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活著啦！」
「嗯，嗯！」
「不行，她要脅迫你怎麼辦？嗯…，從今天開始，你得和我待在一塊兒，不能和她單獨相處。」
「好，好！」
「嗯…，剛才我叫得好聽么？」
「啊…？」
「啊什麼啊，快爬上來！」
「還來…？」
「你懂什麼！快點兒！」
……
黑山躺在竹床上，心裡很不是滋味。老屍多次告知，要他像人一樣活著，活得像個男人一樣。而大凰卻擔心他做不成男人，一定要遠離老屍，恨不得那玩意長在她身上。
冥冥之中，她們竟出奇一致，怎麼會這般巧合呢？他想了又想，難道命術連這事兒也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