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傷自尊了
馮瑾洗乾淨臉，來到前廳，母親宇文秀正陪著小公主吃點心，小公主小口微張，說不出的文靜乖巧。小娘皮還挺能裝！馮瑾暗罵。看見馮瑾進來，宇文秀站起身走到小公主這邊，左手扶著小公主的肩膀，右手拇指和食指叉開，比在下巴上，看著馮瑾，一雙美目撲閃閃的眨個不停，笑吟吟的問道：「小寶，你說我和寧兒像不像姐妹呢？」
額滴娘哎！素顏！天姿國sè！渾然天成！這保養的，後世的化妝品生產商都該投河自盡！望著宇文秀jing致度，細嫩度，都毫不遜sè於小公主的俏臉，馮瑾心頭湧起一陣陣的陌生感，母親！神聖而偉大的字眼，兩世為人，兩個母親的面容交替在腦海中閃現，如真似幻，後世的母親似乎久別了幾千年，眼前的母親似乎久違了幾千年！
好在馮瑾原來乾的就是和人打交道的工作，短暫的失神便適應過來，答道：「像！簡直太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真的是小公主的妹妹呢！」
「咯咯咯......好兒子！我的兒子今天開竅了，懂得逗娘開心了......」宇文秀笑得花枝亂顫，直至笑出了眼淚，「咯咯！我高興！寧兒，我兒子帥吧！瞧你眼睛都看直了！世上難求啊！怎麼樣？便宜你做駙馬！」
「秀兒——姐！」什麼眼睛都看直了，看不到我的雙眼滿含憤怒？小公主鬧了個大紅臉，這還有沒有點立場呢，我姐的事不見下文，這又扯上我了，合著公主是大白菜，隨便挑？「秀兒姐，我們剛剛說的是，你兒子他欺負我！」
「哦，對對對！打是親，罵是愛！歡歡喜喜俏冤家！」宇文秀說著說著感覺氣氛有點不對，扭臉一看，小公主眼裡霧蒙蒙的，就要哭出來。急忙住口，臉sè一沉，喝道：「小寶，你怎麼可以欺負寧兒呢，趕緊道歉！」
惡人先告狀！娘哎！您被小公主騙了，她是個大騙子，還是個殺人犯！是她欺負你兒子，她都把你兒子整死了！
「對不起，請原諒！」馮瑾低頭說道，權當為了母親高興。小公主眼裡噙著淚花，粉拳緊握，興奮的就差要跳起來，不想桂花糕噎住了，一陣咳嗽，宇文秀輕撫著小公主的背，目光中憐愛無限。
「咳咳......！慚愧了？悔恨了？乖！別哭了，我原諒你了。」小公主緩過勁來，看到馮瑾居然內疚到淚流滿面，心中著實有些許感動，有心過來安慰一下，又想到要在宇文秀面前裝淑女，強自忍住，「嬸娘，你看小寶哥哥都哭了，他認識到錯了，您就別責怪他了。」
擦！馮瑾正沉浸在對母親的思念，愧疚等等情緒中，被小公主強大的理解能力拉回現實，宇文秀正吧嗒吧嗒的看著他，滿面含霜，目光中卻滿含著笑意，馮瑾體會得到其中包含的慈祥，憐惜，母愛......
「寧兒，怎麼又叫開嬸娘了，說好的，叫我姐......」
「我回屋了。」馮瑾暫時還不適應這新的身份，雖然心中並不抵觸，但陌生感卻一時難以盡去，站在自己家卻感覺如同外人，馮瑾都弄不清自己到前廳幹嘛來了，潛意識裡想見一下現在的母親？
「喂......！吃......」小公主手中的鈴鐺搖的鈴鈴鈴直響。
「鎮魂鍾？哇！鎮國之寶！寧兒，讓姐玩玩......」
......
「小信子，吩咐買支床回來！」馮瑾回到自己的卧室，滿地狼藉，晚上都沒法睡覺了。
「這個......爺！咱們沒錢了。」馮信為難的說道。
「沒錢？怎麼可能？我爹是大將軍，靖邊侯，會沒錢？說，是不是你貪......」馮瑾說不下去了，印象中，手裡還真沒有過什麼大錢，每個月母親會給五兩銀子的月錢，每每都是一到手就花出去了，這五兩銀子是個什麼概念？馮瑾不知道，記憶里也沒有這方面的信息，不過，小侯爺嘛，總該幾千兩幾千兩的花著才配得上這身份吧。
「小信子，你一年能掙多少錢啊。」
「嘿嘿！小的沾了公子爺的光，除了我爹，小的工錢最高了，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馮瑾一月的開銷是馮信一年的收入！放到後世，馮信這麼個跟班一個月怎麼也得掙三五千吧，一年就是四五萬，一月的零花錢四五萬，還根本不夠花，這比後世的馮瑾奢侈多了！銀子有這麼貴？不過好像不能這麼衡量，這是經濟學範疇的事情，馮瑾不懂也不想懂。
弄個銀礦，專門提煉銀子？哈哈，發財了！隨即想到這玩意兒肯定控制在國家機器手中，人人都開銀礦，豈不亂套了。
不過侯爺的兒子連買支床的錢都沒有，這太搞笑了。
得想法子掙錢！還有就是練功！什麼仙啊神的，不都是穿越福利嘛！不過要緊還得先買床。「小信子，想想辦法，湊個買床的錢先。」
「公子爺，您能不能別這麼叫我，聽著跟宮裡那些公公似的，您以前不一直叫我阿信的嗎。」馮信委屈的說道，「要不問夫人要？」
「這還用你想？你居然敢叫阿信？唱支歌來聽聽！小信子，你不是掙五兩銀子嘛，先拿出來，咱救救急。」作為一個心理年齡三十歲的人，馮瑾實在沒臉伸手要錢，況且跟這個母親還不熟呢。
「公子爺，您饒了我吧，您又不是不知道，錢就從沒到我手裡過，要不......咱找勤少爺？」
「靠譜！走！」勤少爺是馮瑾姑姑家的小子，比馮瑾小一歲，整天跟在馮瑾屁股後邊，算志同道合。
「小信子，你說說，咱的錢都花哪了。」路上，馮瑾邊走邊問，記憶中的信息比較亂，馮瑾還沒有全部整理歸類。
「爺，這說來可話長了，咱從幾歲開始？」
「啰嗦！先說這個月！」
「初一滿堂chun聽曲兒，花二兩銀子，初二永安飯莊遇趙公子，李公子，錢公子，輸狗肉，三兩銀子。」馮信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本子，一條一條的念著。
「喲，看不出，還會記賬呢？」馮瑾印象中，古時候類似馮信這樣的一般不識字。
「托少爺的福，小的是伴讀書童嘛，我爹說了，我以後能接他的班！」馮信揚起臉，流露出強大的自信以及對未來的嚮往。
「瞧你那點出息！跟著少爺我，怎麼也讓你混個將軍宰相的玩玩。」馮信他爹是馮府的管家，對於普通人來說，侯爺府上的管家確實也高高在上了。
馮信憨憨的笑著，對馮瑾不靠譜的言語也不置可否，顯然是聽慣了。
「輸錢就罷了，狗肉也輸？」
「咱在永安飯莊燉了狗肉，結果猜拳輸了，您忘了？」
「今天初幾？」馮瑾想起來了，什麼猜拳，不就鎚子剪刀布嘛，那幾個不要臉的功夫高，出手快，傻子才和他們玩這種必輸的遊戲。
「六月初八。」
「那咱這幾天怎麼過的？」
「咱沒出門。」
擦！窩囊！丟人！「哎？什麼曲子那麼貴，要二兩銀子？」
「柳大家那是一般人？好傢夥！那個好聽！那個漂亮！那個身段......」
「喂！屁大的人，你懂什麼？哈喇子流二尺長？」
「看您說的，小的才比您小一歲，您當時口水都流到腳面上了......」
「住口！以後不準再提！」
進了鄭府，二人徑直走向後院，剛走到前院正廳處，裡面傳出說話聲：「勤兒，要用心讀書，勤修武道，不要辜負了爹娘對你的期望......」
馮瑾聽出正是姑姑馮可人的聲音，接下來是鄭勤的聲音：「媽，我記下了，我出去了。」
「不許出去！又去找你小寶哥？說多少次了，不要學你小寶哥，眼看著都快二十了，還是一事無成，讓你舅舅舅母cao碎了心......」
我擦！豈有此理！太傷自尊了！馮瑾怒了！這都哪跟哪啊，你教訓你兒子，我沒意見啊，扯上我幹嘛？你兒子是親生的，我還是親侄子嘛！
「這個......話說，公子爺，姑nǎinǎi其實挺疼您的......」馮信一旁聽得也滿不是滋味，自家少爺就算沒有什麼太耀眼地方，但要是和勤少爺比較，馮信覺得起碼自家少爺比勤少爺還是強那麼一點半點，很明顯，勤少爺跟著自家少爺混呢！所以，馮信認為姑nǎinǎi的說的話是不對的。
「廢話！這個用得著你說？走！」
「咱不借錢了？」
「還借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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