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華訂婚

慢慢的，她對高華有了不一樣的心思，她開始想要每天看到他，開始想要親近他，觸碰他，她甚至想要將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當她察覺到自己對高華有了不一樣的心情的時候，她很憤怒，很惶恐。

她憤怒自己怎麼可以對這麼美好的他起了那樣骯髒的心思，他那麼美好的一個人，怎麼能被那麼醜陋，那麼不堪的自己玷污？

她恐慌，恐慌若是自己這骯髒見不得人的心思被他知道了，他會不會厭惡自己！

她深知自己配不上他，他應該值得更好的人，所以她開始下意識的躲避他，她再一次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裡，不出去，也不見任何人。

即便是高華，她也避而不見，她害怕，怕自己見不得人的心情被高華知道，也怕自己若再見他就會越陷越深，一開始高華還是會來找她，可她一直都避而不見，時間久了，高華也就不再來了。

等她再一次聽到高華的消息的時候，是他與姐姐訂婚的頭一天。

那一天高筱月心情特別好，她特地來找她，跟她分享了自己的喜事兒，順便交代她明天在房間里待著，不準出去，別擾了她的訂婚宴，讓她別出去丟人現眼，特別是別嚇著阿華。

高筱沫沉默著沒有說話，即便是姐姐不來，她也不會出去，她知道自己的模樣嚇人，所以即便她不說，她也不會踏出房門一步。

她這幾年不都是這麼做的嗎？何必又要特意來交代一次呢？只是她倒是有些意外，姐姐才十六，就已經先後娶了兩位夫郎了，如今又要定親？

在西嶺國，一般城裡那些有錢人家的家主，小姐們才會娶上兩個以上的夫郎，那些達官貴人們還會娶側夫，納小侍，而像她們這種農村裡的，家裡條件好一些的最多也就兩位夫郎，條件差的一般都只有一位夫郎。

她們家條件在村裡算好的，所以高筱月娶了兩位夫郎，沒想到如今居然要定第三位了。

看來母親當真是寶貝這個女兒的緊呢，想想也是，如今家裡唯一拿得出手的女兒也就只有姐姐了，之前就聽姐姐在她面前炫耀過了，說母親說了，將來酒樓和茶館都會交給她打理。

姐姐的意思很明顯，無非就是想告訴她，她沒有任何希望唄。只不過她原本就沒想過這些事，不用她說她也知道母親不可能交給她，畢竟她這般模樣，如何拋頭露面？

可當聽到姐姐說別嚇著阿華的時候，她的心猛的揪疼了一下，她猛然抬起頭，看著高筱月問道：「阿華？」

「什麼阿華，你得叫姐夫，明天以後，他就是你的姐夫了！」高筱月一臉嫌棄的看著面前的妹妹。

她討厭她，很討厭，但是她如今心情很好，也不想跟她計較那麼多，話說完了，她就轉身離開了。

高筱沫呆坐在屋裡，腦子裡有些混亂，阿華？會是他嗎？他要與姐姐定親了嗎？

她心裡很慌亂。她很害怕，她怕姐姐口中的那人就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人，可她也不敢問姐姐，怕她又生氣打自己，於是她趁著家裡人都在忙碌著明日的訂婚宴的時候偷偷的溜了出去。

她憑著記憶，找到了高華家，她沒去過他家，可高華之前在跟她聊天兒的時候說起過他家的位置，雖然她沒有去過，可那條路卻在腦子裡走過無數次了！

她不敢直接去找高華，只能躲在了草堆旁邊，期待著高華能夠出來，她等了很久，直到天漸漸黑了下來，家家戶戶都點起了燈，她還是沒有見到他。

在她打算放棄了的時候，高華終於出來了，她有些激動，小聲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華，華華！」

「筱沫姐姐，你怎麼在這裡？」高華原本是吃了晚飯，準備出去走一走，消消食，結果卻聽到了有人喊他，一回頭，就看到躲在草垛子旁邊的高筱沫，他一臉驚訝。

「筱沫姐姐，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再一次見到高筱沫，高華還是很開心的，畢竟他是真的拿她當朋友的。

之前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去找她，她都不願意見他，他還以為他做錯了什麼惹她不高興了呢。

「華華，你，你明天是不是要跟我姐姐定親了？」高筱沫猶豫了很久，還是問出了口。

「你知道啦？」高華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你真的要跟她定親嗎？」高筱沫的臉色有些蒼白。身形有些搖搖欲墜。

「嗯，其實很早之前兩家就已經定下來了，只是母親說我還小，所以就一直沒有正式的舉辦訂婚宴，前幾日我剛過了十三歲的生辰，母親說再過兩年我就成年了，所以應該定下來了。於是兩家這才商定了時間舉辦訂婚宴！」

高華說起訂婚宴，小臉紅彤彤的，十分好看。

即便來之前高筱沫就已經猜出來很有可能就是他了，畢竟村子里可沒有別人叫阿華的。可聽到他親口承認，她的心裡還是疼的厲害。

「華華，你，你能不能不要嫁給姐姐？我，我，你，你嫁給我好不好？」周筱沫紅著眼眶，有些語無倫次，她下了好大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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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不配，她知道自己丑陋，可她還是想試一試，她喜歡他，她想娶他！她不想讓他嫁給姐姐。

「筱沫姐姐！你在說什麼胡話？」高華一臉驚訝的看著高筱沫。

「華華，我沒有說胡話，我喜歡你，你不要嫁給姐姐好不好，你嫁給我，我會對你好的！我會努力賺錢，不會委屈你的。。。」高筱沫的臉上有些急切。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不少。

「筱沫姐姐，你別開玩笑了，我一直拿你當姐姐，當朋友的，我喜歡的人是阿月，我不能嫁給你。。。」高華似乎是受到了驚嚇，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不明白，為什麼筱沫姐姐會突然對他說這些，他一直拿她當姐姐，朋友的啊！

「朋友？姐姐？不，不可能，你經常來家裡，每次來，你都會來找我，還會給我帶吃的，你，你心裡是有我的，對不對？」高筱沫有些難以置信，她一直認為高華對自己，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喜歡的，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夠足夠了！

「筱沫姐姐，我去你家是因為阿月，母親說雖然我們還沒有正式定親，但是也希望我跟阿月多接觸接觸，順便也與她的另外兩位夫郎相處相處，將來才好一起生活，我去找你給你送吃的，是因為阿月姐姐的夫郎說你從來不出去見人，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我覺得這樣不好，你是人，怎麼能一直關在房間里呢？而且他們說，你家裡的人都不是很喜歡你，我想著，我早晚都是要跟阿月定親的，到時你也是我的家人了，我怕你老是把自己關在家裡，悶出病來。

我想著兄長他們說你在家裡不受寵，可能會吃不飽什麼的，所以我就想著去找你，跟你說說話，給你送一些吃的，這樣你就不會太孤單，也不會餓肚子。」

高華並沒有說去找她看她，是因為覺得她可憐，好端端的毀了容，還不被家裡人待見，兩位兄長說，家裡人都不待見她，甚至都不願意提起她。

她們作為阿月的夫郎，阿月不喜歡她這個妹妹，所以他們也不敢私下對她照顧，他還未嫁進來，阿月不會太管著他，而且他每次去都是只待一小會兒，也不會有人發現。

所以兩位兄長才每次托他去看望她，給她送吃的。他沒想到她會誤會！

「不，不是的，華華，不是這樣的對不對？你告訴我，不是這樣的對不對？你，你心裡是有我的，對不對？」高筱沫有些激動的抓住了高華的衣袖，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筱沫姐姐，你放開我，你別這樣，要是讓別人看到了，該要說閑話了，你冷靜一些！」高華被高筱沫的舉動嚇到了，連忙扯出自己的衣袖，倒退了幾步！

高華倒退幾步的動作有些刺痛了高筱沫的心，她努力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給壓了下去。

「華華！你。。。你的心裡，就沒有一點兒喜歡過我嗎？哪怕一點點？」高筱沫的聲音顫抖，眼眶紅的嚇人。

「沒有，筱沫姐姐，我一直拿你當朋友，姐姐！對你並未有半點兒其他的意思！」高華雖然不想傷害她，可他也知道，他明日就要跟阿月定親了，以後跟她就一家人了，若是不說清楚，以後見面難免會有些尷尬。

他心裡是真的心疼高筱沫的，他與她接觸這麼久，知道她在高家過得是什麼日子，也知道她的痛苦。

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她自己可以阻止的，一個女子被家中厭棄毀了容貌，也是十分可憐的。

高華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刺進了高筱沫的心裡，原來，他並不喜歡自己，哪怕是一點點兒也沒有，他只是可憐自己，所以才會願意去看她，給她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