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術
「道長，你去找一匹白布來，再拿筆墨過來。」
「好。」
不一會，筆墨先來，王力讓小姑娘先把肚子撩起來，找出最疼得地方，給畫上記號。
王力交代瘦道士道：「道長，等會你用布把姑娘蓋住，剪個洞，把這個部位露出來就好了。」
「好，明白。」
現在王力的話跟聖旨一樣，說什麼他聽什麼。
很快小三、小四便拿著藥箱到來，前面還有個年輕人，原來是這倆貨第一次來大名府，出去找不到路，還好有人指路。
王力接過藥箱說道：「多謝小哥了！」
後面的瘦道士也拱手道：「多謝小哥！」
「嗨，無礙，在下燕青，和李大夫正好認識，舉手之勞而已，你們忙，俺看看可好？」
王力一聽是燕青，暗想，這可不能錯過結交的機會，然後仔細打量了燕青一會，心裡就有了主意……
正要開口，老大夫端著葯進來了，看到燕青說道：「小乙哥，你怎滴在此？」
「嘿嘿，李大夫，這兩位哥哥出去找不到路了，俺幫忙帶個路便到這了。」
李大夫也沒再搭理他，而是把葯遞給瘦道士，瘦道士不好意思的說道：「麻煩各位迴避一下可好？」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王力皺著眉頭不悅的說道：「道長，病不避醫，沒這個必要吧？」
瘦道士也聽出王力不高興，無奈的說道：「唉！貧道這個女兒雖然看似長的漂亮，可天生兔缺，她不想讓外人看到她的樣子。」
王力看到她捂著面具，痛苦的拚命搖頭，也無語，都這時候了，還在乎這個，看來，女人愛美勝過惜命啊……
王力開口說道：「這兔缺俺也有辦法，須得等這個腸癰痊癒才行。」
這下一屋子人目瞪口呆的，就連老醫者也在想，他知道《晉書》中有記載，可以縫合，但是有人試過，成功率低的可憐，即便成功也不太理想，感染的問題就解決不了，最後杏林醫者都不敢用了，所以這個縫合兔缺就像扁鵲換心一樣成了杏林的傳說……
而這姑娘一聽能治這個，也不管肚子疼了，一骨碌起來，對著王力說道：「神醫，先給俺治兔缺可好？」
這是這麼久了第一次聽到這姑娘開口說話，聲音透過那個面具倒也不是那麼難聽，看來是這瘦道士爹請高人定製的面具，上面有呼吸孔，這拳拳的父愛當真偉大啊………
王力沒有說話，李大夫就說道：「姑娘，這兔缺要不了你的命，可這腸癰可過不了兩日啊。」
這姑娘不死心的看向王力，王力點點頭才作罷，自己端起葯摘掉面罩也不怕燙，噸噸噸給灌了下去。
王力對著大家說道：「我們迴避一下吧，讓這位道長給她愛女準備好。」
這年頭做闌尾炎手術只能一切從簡，把李大夫和燕青叫上充當一下護士，別人都不準進，連這個瘦道士也不行。
而這個李大夫感激的看了王力一眼，這年頭有點絕技都藏著掖著的，這小哥還叫上他，這人情可大了……
王力給他們一人一個口罩戴上（王力提前做的，放藥箱里備用）。
等瘦道士出來，王力就帶人進去，安排小三、小四把著門，別說，這倆挺像那麼回事，跟真門神似的，平時嘻嘻哈哈的，這回往門口一站，一臉嚴肅，不苟言笑，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王力三人進去，王力拿出他的酒精簡單的給屋裡消了消毒，旁邊的燕青和李大夫看到這「儀式」也對這次治病沒來由的有了幾分信心。
王力看到床上躺著的姑娘，這個瘦道士用白布全身覆蓋了，跟躺屍一個樣子，王力也沒說什麼，心想，就這樣吧，他過去把臉給人露了出來……
李大夫是個醫痴，雖然心裡一肚子問題，可他這會也不好問，心裡想著，這小子要是把病真的治好，他就算真拜師也得問明白了……
而燕則青覺得有些詭異，心想：這又是假死，又是灑神水，門口還安排門神，這確定不是跳大神？還把自己當成持劍童子了？可是劍呢？恩？這怎麼這麼香的酒？
很快王力就遞給他一塊毛巾，說道：「待會俺的頭伸過來，你就給俺擦擦汗。
不等燕青反應，又給李大夫一個托盤，吩咐道：「端好。」
王力把手術器械一件一件的擺在上面，酒精消毒。
王力凝神靜氣，進入狀態后，趁著麻佛散的藥力，一刀子精準的下去。
王力雖然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做這個手術，前世只是在大體老師身上模擬過，可這會也異常的有自信。
小心翼翼的花了小半個時辰，才把手術做完。
闌尾取出來后，不難看到，上面全是膿包，再不手術，就穿孔了，那時候真的會命不久矣。
整個過程，李大夫仔細的盯著，生怕錯過一個細節，當王力把滿是膿包的闌尾扔到一個盤子里讓他端走時，他也端著兩個盤子，一動也不動，生怕錯過什麼…
而燕青就稱職多了，一絲不苟的大手拿著毛巾給王力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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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王力把肚皮像縫衣服一樣縫上，再把傷口包好。又不放心的用他沒用過的青霉素，先皮試，然後沒問題后就打了一針。
打完就後悔了，生怕出什麼狀況，趕緊把一下脈，還好暫時沒事。
起身說道：「手術完成。」
這下李大夫才覺得手臂酸麻，連忙放下托盤，活動了一下，就跑過去給姑娘把脈。
馬上又像瘋了一樣，端起放闌尾的盤子仔細看，嘴裡嘟囔著：「神醫、神醫，當真是神醫啊！！
王力叫他出去，他也一邊念叨，一邊跟著出去。
瘦道士焦急的在門口轉圈，好幾次想進去，都被小三小四攔住，王力三人一出來，就焦急的喊到：「神醫，如何？」
王力點點頭說道：「還算成功，等會醒來再說，要是通了氣灌點流食，去準備吧！！！」
「好。」
道士剛準備轉身，李大夫叫住他說道：「這事交給俺徒弟吧，老夫這裡做方便。」
他安排完徒弟做流食就跑過來，撲通一下跪在王力面前說道：「神醫，請收俺為徒。」
王力扶住他說道：「老前輩，這是做什麼？醫道無涯，貧道之所學也不過滄海一粟而已，我們平輩論交，互相學習可好？」
旁邊的瘦道士聽到貧道二字就過來說道：「道友也是道門之人？」
王力點點頭：「嗯，貧道法九，俗名王力。」
這下一說名字，李大夫也起來了，躲在一邊，滿臉不可置信，燕青倒退兩步說道：「你就是那個欺世盜名的道醫王力？」
小四小三和姬大馬上黑著臉說道：「好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家哥哥剛救了人你們就這般誣陷，是何道理？」
瘦道士說道：「兩位小哥，別帶上俺，俺相信神醫道友，定是那昏君胡說八道。」
一時間，剛剛還氣氛融洽的拜師場面馬上變得劍拔弩張。
王力皺著眉頭問道：「道友可知是何故？」
瘦道士說道：「道友別怕，打架俺神駒子馬靈也沒怕過誰。那昏君說，道友用別人的畫，署名上自己的塗鴉之筆，欺世盜名。
莫說，俺懷疑這其中另有隱情，可就算真的是道友所為，那有什麼，不過一幅畫而已……」
王力壓根就不搭理燕青他們，反而說道：「道友就是神駒子馬靈？」
「不錯，正是貧道，道友如何認得俺？」
「涿州神駒子馬靈，日行千里，誰人不知？」
倆人在互相談論，一邊的燕青說道：「哼，原來是契丹狗賊，蛇鼠一窩，一個用畫欺世盜名，一個自吹自擂，你還能跑過汗血寶馬不成？」
馬靈火了，氣憤的說道：「是又如何？可敢打賭？還有，俺是漢人，不是契丹狗賊」
小四小三也說道：「俺家哥哥的畫，俺們親眼見過，你這無知小兒，寧願相信昏君………」
姬大也幫腔道：「涿州自古以來就是俺們漢人的地盤，你這廝，莫非忘記祖宗不成？」
燕青被說的臉紅脖子粗，不過還是說道：「要真是他畫的，何必逃跑？跟官家解釋清楚，說不定還能混個前程。」
王力不想鬧這麼僵，他早有準備，出門帶著他的畫畫工具呢，就知道昏君會秘密通緝他………
於是王力開口說道：「貧道只是不想和昏君奸臣為伍而已，燕青兄弟，俺當場畫一幅畫，你可相信俺？」
燕青紅著臉說道；「你要是能畫的出來，俺燕青給你磕頭認罪。」
王力笑著說道：「不妨賭大點，俺要是畫不出來，或者你認為不好，俺任你處置。俺要是畫的出來，你給俺做手下如何？」
燕青認定王力是裝腔作勢，裡面的病人他都懷疑能不能活，想也不想的說道：「一言為定。」
「好，姬大，去取俺的畫架來。」
「是！」姬大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