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也是你？
祁歸忽地笑了。
「溫小姐，可否勞煩你送我回家？」
溫陌怪異地盯著面前的男人，眼神中有些許憐憫。
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安慰道：「不用害怕，髒東西已經捉到了。你的司機就在外面，把他叫醒，然後回家好好睡一覺，醒來之後又是美好的一天。」
祁歸笑容有一瞬間僵硬：「溫小姐，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
溫陌嘆了口氣：「你又看不到這些東西，所以不必害怕。」
「......」
祁歸抬頭看了眼一直死死盯著他的阿飄，說實話，這麼多年的經歷告訴他，他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對人，他的武力值可以做到絕對碾壓，可是對於這些東西，他只有被啃的份，
溫陌疑惑地順著祁歸的目光看去，她愣了一下，指著女鬼：「你能看到？」
祁歸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從小就能看到這些東西。」
照理來說，小孩子都能看到一些不幹凈的東西，那是因為天眼還未完全閉合，這很正常。
可是非修習之人，天眼未開就能看到這些東西，實在是不應該啊。
莫不是因為他是天生陰體？
不，還有另一種可能。
或許他本身是有靈力的，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顯現不出來。
溫陌眼眸微眯，抬手點到男人的額頭。
祁歸渾身一僵，他垂眸看著眼前的少女，呼吸微微一滯，
太近了，他能清晰地看到少女垂下的睫毛，若有若無地幽香飄在他的鼻尖，讓他呼吸有些不穩。
祁歸錯開眼神，不自覺地緊繃著下頜。
靈力順著經脈到達丹田，一股金光突然將白色的靈力打了出來。
溫陌驀然臉色一白，向後退了一步。
她捂住胸口，錯愕地看向男人。
祁歸下意識扶住向後退的少女：「溫小姐？」
溫陌站穩身子，手上掐訣，穩住氣息。
她複雜地看著祁歸：「你體內有封印。」
這世間還沒她看不透的封印，更別說她只是輕輕觸碰就被反噬。
這倒霉蛋身份不簡單啊。
祁歸皺了皺眉：「封印？溫小姐確定嗎？」
他也是見了不少玄術師，可從未有一個人說過他體內有封印。
溫陌捏了捏耳垂：「自然。並且我看不透你體內的封印。」
頓了一下，她微微挑眉：「當然，連我都看不透的封印，這世間應當也沒有人看透了。」
這話讓祁歸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年齡不大，口氣卻是不小。
可意外的，他對少女的話莫名地信任。
溫陌幽幽地盯著祁歸許久，突然問道：「十年前你可否去過青雲山？」
祁歸愣了一下：「溫小姐這也是算到的嗎？」
「哈！」溫陌冷笑一聲，磨了磨后槽牙，「所以十年前那個小倒霉蛋也是你？」
怪不得她覺得這傢伙的名字熟悉，那小倒霉蛋可不是叫「小歸」嗎！
剛剛她就奇怪，這男人的身體對她的靈力怎麼絲毫不排斥，結果在他心臟上看到了自己的法印！
這麼多年，她就用了那麼一回救人的法印，可不就是十年前嗎？
祁歸眉頭擰在一起，他若有所思：「十年前溫小姐見過我嗎？」
溫陌深吸一口氣，突然抬手卡住男人的下巴，她微眯著眸：
「十年不見，你這小鬼倒長得越發標緻了。」溫陌冷哼一聲，鬆開男人，「我好心救你，你卻害我失憶十年，碰上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祁歸眼中的迷茫逐漸被驚愕取代：「十年前是溫小姐給我的玉墜？」
「玉墜？」溫陌搖了搖頭，「你帶的那個？你帶的玉墜上沒有我靈力的氣息。」
「這確實不是十年前的玉墜。」祁歸停了一秒，「之前我遇到了一些事情，玉墜碎了，便找人又打磨了一塊兒玉。」
「可是溫小姐，十年前你才不過八歲......」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溫陌就火大。
她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祖宗，失了憶不說，還變成了八歲孩童的模樣，硬生生又經歷了一遍成長。
更丟臉的是，她堂堂玄門老祖宗，竟然被人換了命格！
許是少女的眼神過於憤恨，祁歸後知後覺自己似乎惹惱了對方。
「嘖。」老祖宗十分不爽，「真想揍你一頓。」
「喂，二位......」縮在角落地白裙女鬼默默舉手，「我能走了嗎？」
「不能！」
突然被吼的女鬼瑟縮一下，欲哭無淚：「好的......」
「溫小姐，夜裡寒涼。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說話？」祁歸試探地開口。
老祖宗磨了磨后槽牙：「去你家！」
祁歸有些猶豫：「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暴躁的老祖宗抬手將一個法印打到女鬼身上，轉身就走，「你也跟著！」
一人一鬼默默跟在少女身後，怎麼看怎麼詭異。
溫陌來到祁歸的車前，毫不客氣地打開車門坐進去，順便甩出個法訣把司機搞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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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懵逼地醒過來，看到後座上的青衣少女，嚇得差點跳起來。
「回城南別墅。」
司機看到自家老闆長舒了口氣，他奇怪地看了眼後座的少女。
這不是今天搭車的小姑娘嗎，怎麼大半夜的出現在這裡？
算了算了，這不是他該管的。
司機深吸一口氣，摒除雜念，老老實實的開車。
少女自從上車后就再沒說過話，她闔眸靠在一旁，像是睡著了。
祁歸識趣地沒說話，他看向車外隨車飄的女鬼，默默地轉過頭。
溫陌，溫家養女？不學無術？
祁歸想到自己派人查到的資料，無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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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姐，到了。」
溫陌睜開眼，絲毫沒有剛睡醒的樣子。
祁歸瞬間就明白，這小姑娘根本就沒睡，只是不想搭理他而已。
他輕笑一聲，跟著下了車。
「這是你家？」
溫陌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祁歸不解：「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溫陌看了眼旁邊的她家，面無表情地看向面前圍了一堆阿飄的別墅。
這該死的緣分啊！
她親愛的鄰居竟然是這個倒霉蛋？
「嘶！好多鬼！」
一路飄過來的女鬼還沒喘口氣就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到。
聽到聲音，阿飄們齊齊轉過頭，他們捕捉到祁歸后，紛紛露出貪婪的神色。
「......」
祁歸認命地向溫陌靠近了一點。
之前有玉墜在他看不到，現在一見，他真切地明白為何溫陌叫他倒霉鬼了。
溫陌冷冷地掃了一圈，手心凝聚起一把劍。
若是溫紫蘇在，一定會遠離這祖宗。
這是溫陌大開殺戒的前兆。
祁歸不知道，他目光落在白色的靈力劍上。
據他所知，就算是玄靈異調局的S級玄術師，都無法讓靈力實體化。
這小姑娘的實力究竟到達了什麼地步？為何此前沒有任何關於她的信息？
阿飄們蠢蠢欲動，紛紛露出猙獰的面目。
溫陌胡亂地拿劍砍著。
觸碰到劍的阿飄們瞬間變成灰飛。
白裙女鬼默默朝角落裡縮了縮。
這煞神分明就是在泄憤！哪兒有人追著鬼殺的！
不過短短兩分鐘，在場的阿飄只剩下對溫陌還有用的白裙女鬼。
少女面無表情地收起靈力，發泄了一下，她倒是平靜了許多。
溫陌淡淡地瞥了眼還在原地的男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