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離去

「沒事吧渃渃，怎麼哭了？」靈嵐關切的問道。

「靈嵐，以後不必再假意關心她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旻啫說。

「都說了？你說什麼了？」靈嵐問道。

「泠渃曦，你曾有這世上最愛你的人，可惜你不懂珍惜，不知節制，以後不會再有人在意你的喜好在意到連命都不要了。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羨慕你得到了母后全部的愛。你會去曦苑不單單是母后想讓你去鍛煉學習，還因為當時卡城出事，好多地方淪陷，傷亡慘重。而母后的第一反應是送你走，只有你離開卡城才是最安全的。我當時挺慶幸你走的，可你又回來了。」旻啫心酸無奈的說。

「你回來了，還奪走了母后的命，你知道我多恨你嗎？她到最後還在惦記你，還要求我保護好你。這麼愛你的母親，你怎麼忍心的？你告訴我，你怎麼忍心的？啊？我派靈嵐去你身邊，千防萬防，到底是沒能防住。」旻啫抓住渃曦胳膊狠狠的說道。

「旻啫，你鬆手，你抓疼她了。」靈嵐喊到，一邊上手制止。

「疼？有我心疼嗎？有母后割血疼嗎？她的疼，簡直不值一提！」旻啫吼道，還加大了力度。

渃曦的心麻木不已，旻啫有句話是對的，她的疼確實不值一提，因為胳膊的疼遠比不上心裡的痛。她再怎麼懊悔自責，她的母后也回不來了。她唯一能做的，好像只有抵命了。

「鬆手！」靈嵐掰扯了好半天，才終於讓旻啫鬆了手。

「渃渃，疼不疼？一定很疼吧。」靈嵐心疼的說道，邊說邊用手揉她剛才被抓的地方。

「不用你假惺惺的。」渃曦推了靈嵐一把，還好旻啫及時接住了。

「渃渃……」靈嵐有些傷心的叫她。

旻啫還來不及說什麼，渃曦先開口說到「我之前還納悶，我哥這麼討厭我，身為我哥女朋友的你，竟然願意跟我做朋友，原來是有意接近啊。明著是做朋友，實則是監視呀。你早說呀，早說我給你特權，直接查就好了，何必還辛辛苦苦上演姐妹情深呢。」渃曦冷冷的說道。

「不是的，不是的渃渃。我承認，我當初接近你，跟你做朋友，確實是因為旻啫。但後來的相處中，你的善良、優秀、樂態、包容，無不讓我動容，我是真的想跟你成為朋友的。請你相信我。」靈嵐急忙解釋道。

「相信？你把我當傻子嗎？我相信你，就是承認了過去自己的愚昧。但我確實也蠢，連自己母後為自己付出了這麼多都沒察覺，簡直愚蠢至極。你們既這般恨我、厭我，我成全你們便是。」渃曦生無可戀的說道。

然後，渃曦彎腰撿起了一大塊石頭，就要向自己的手腕處砸去，靈嵐趕忙上前制止，一旁的旻啫愣住了。

每個卡城的人，在出生以後，身體里都會植入個晶元，然後手腕處戴個手環，這個手環連接著晶元。有了這個晶元，你就可以通過手環練功、學習，必要時飛天入地。戴的越久，學的越多，手環和晶元的感應就越強。當然，也有人為了不依靠手環，除了練習手環，還練習沒有手環的自身本領。必要時，不依靠手環也能打敗別人。旻啫就是這樣都練的人。

面對靈嵐的阻止，渃曦說到：「靈嵐，從現在起，你我不再是朋友，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渃曦推開靈嵐，狠狠的朝自己的手腕砸了下去。使了多大的勁只有渃曦自己知道，她是奔著廢了自己去的。

「不要！」靈嵐喊到。可惜沒什麼用，渃曦不會聽她的住手，以前興許會，以後再也不會了。

「噗嗤」，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渃曦趕緊伸手接了一下，待她攤開，血紅的手掌心中有著一枚晶元。

渃曦將晶元丟到旻啫面前，說到：「王子可還滿意？放心，我一會兒就走，不會再礙你們的眼。」旻啫驚呆了，他從未想過她會做出這般舉動。他雖氣她、怨她，可她畢竟是他唯一的妹妹，他並不想廢了她。

「渃渃，你別這樣。」靈嵐帶著哭腔說。

渃曦強撐著身體的巨痛，轉身離去。靈嵐本是想向前扶她的，被她拒絕了。看著那背影越走越遠，靈嵐只覺得心裡發慌，她好像要永遠失去她了。

……

渃曦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就那麼麻木的走著。她好似來到了一座冰山，她記不清了。那晚下了好大好大的雨，似是在為她哭泣。她淋了雨，然後她進了一個冰洞，再後來發生的事，她沒印象了。

沒有人知道她這一晚是怎麼度過的。

第二日，天微亮，渃曦從冰洞里走出，赤著腳，一襲白衣，散著頭髮，在走近冰山邊緣處，她縱身一躍，跳進了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