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我對他沒感覺了

渃曦在回卡城的路上，收到了他阿哥的來電，問她在古堡的時候有沒有碰到陣湙泫，說陣湙泫居然來古堡了。

渃曦有些錯愕，按理說他們不是合謀引出背後有歹心的人嗎？怎麼會不知道他來？

【他應該是為你而來。】

她被這句話瞬間擊醒。

「見了，我們被圍攻，他說是跟你早就蓄謀好的......」她心裡堵得難受，原來不是蓄謀。

古皇聽出了她語調里的不對勁，「這種事情沒法蓄謀，他可以選擇不來，被置於眾矢之的的是我，但他這樣說，是在向別人表明我們關係還不錯，還順便給了所有人警告。」

「嗯。」她難過的是她竟然差點信了他的糊弄，所以他來，就只是單純的來看她。

至於危險，他沒想或者不在乎。

「你們說了什麼？他來找你，是接你回去嗎？你們說開了嗎？」

渃曦難受的心裡泛酸，「我回家了，準備待一段時間，然後去各處走走。至於我們...確實說開了，彼此過好彼此的生活。」

這話一說出來古皇就明白了，「你沒說？...小舍，我不懂，這件事你沒有知道之前，你可以跟他好好在奕玄國生活，這件事知道之後，你果斷割捨。感情真的可以這麼容易割捨嗎？你為什麼不懂得為自己爭取？他在你心裡沒有份量嗎？你為什麼要拿過去的一份「意外」懲罰現在的自己呢？已經夠難過了，為什麼還要刺痛自己？」

阿哥錯了，他在她心裡太有份量了，所以她不能...

愛一個人愛到很深的程度應該能克服這種障礙...可她克服不了，她會因為自己不夠好想遠離。

「有一天吧，等我把我的心放空療愈好。但是阿哥，沒有人會一直停留在原地等一個人，等我準備好的時候，他可能已經走了。但是現下的我，無法做到拋下這一切求一份可能，我融入不了，也進入不了那個狀態。」

「小舍，阿哥不會再來逼迫你、問你這個問題了，但是我想告訴你，愛你的人無論你走多遠，他一定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他會一直等著你。」他覺得陣湙泫是這樣的人。

「一個人在頂端，一個心向自由，本來就很難統一。如果一方為一方妥協，有什麼意義？終究是犧牲了另一方想要的。」

「有愛可迎萬難，這都不是事。不然也不會有你們過去的五紀，不會有暖嫣的存在。你在乎他，所以可以跟著他的步伐留在奕玄國這麼久，他也很保護你，至今沒人知道奕玄國少夫人是誰，給了你足夠的自由。無形之中，你們不都考慮了對方想要的。」

她明白阿哥的意思，困難是可以克服的，兩個人只要相愛，就什麼都不是問題。

但問題的節點是——她。

她給自己織網，給自己羅列他們之間的不可能和不可跨越的差距，本質不還是——慫。

因為害怕，因為在乎，因為給自己的枷鎖太重，總想著盡善盡美，可哪有這麼美好的事？

不過是他在她心裡的形象太完美了，讓她覺得自己哪哪都不好。

愛是，我想用最好的自己配最好的你，會因不完美的自己覺得委屈了你。

「我會給自己時間調整面對這個問題，等我想好了，如果來得及，我會回去找他的。」

「這才對嘛，給自己時間療傷，也要爭取幸福。陣湙泫他要是對你不好，那更好，哥手頭很多不錯的男孩子，都介紹給你。」

渃曦哭笑不得，邊哭邊笑，「噗嗤，那你不早說，我到時候好好挑挑。」

「好，我們小舍一直有選擇權。」

選擇權嗎？唯有過往，她沒得選也避不開。

......

清晨的雨露帶著微微涼意，她一個人故地重遊。

那場聲勢浩大的青火，將整個城堡燃燒殆盡。

聽說葬身青火的有三個人，其中兩個都活著，那麼請問第三人呢？

就算不在了，骨灰呢？

渃曦向前走去，她想感受母后曾經殘留在這裡的氣息。

還沒有靠近，就已經有人出來攔截。

「不好意思，這裡禁止進入。」一個禁衛做著不讓進的手勢。

渃曦頓住，她上次跟她哥來祭拜還可以進，怎麼現在？

「請問誰讓圍起來的？」

禁衛答道：「老凜王的指示，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能踏進這裡。」

渃曦心裡的怒火馬上升了起來，「我來看我母后，也不可以嗎？」

「小姐你是？」

「泠渃曦。」

「不認識。要祭拜自己的母親去其他地方，這裡任何人不能踏入。」

「讓她進去。」媗后的聲音響起。

渃曦一回頭就看到一群人站在兩旁，護衛著媗后。

「王后，你怎麼來了？」因為陣湙泫不喊母后也不讓她喊的緣故，她一直叫媗后王后，按理說應該叫母后的，也不知道他在彆扭什麼。

不過以她現在跟他的關係，確實只能叫王后。

媗后馬上心急的走過來，抓起她的手就是關切的問道：「渃曦啊，是不是湙泫他對你不好？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替你做主。這還怎麼分手了？」

「不是，沒有，他對我很好，只是...我最近貪玩，老想往外面跑，不想一直在奕玄國待著，我們倆追求不太同，分開...是對雙方都好的選擇。」

「怎麼就追求不同了？你想出去玩儘管出去玩，是湙泫說什麼了嗎？還是他有沒有做對......」媗后馬上被這個想法否了，他兒子不會，「是他對你態度太冷淡了嗎？」

「沒有沒有都沒有，就是不想在一起了。」

「是你不喜歡他了？」

渃曦心抽抽的疼，「是，是我不喜歡他了。」

媗後手一涼，「因、因為什麼？他哪裡惹你不高興了？」

渃曦知道她要是不明確的說出來，媗后就會一直問。

「他很好，哪哪都好，不是他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對他沒感覺了，我看到他，我就覺得生活很平淡，沒意思，我憧憬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

「...那既然這麼不開心，那就分。你想去哪就去哪，只要你開心。」王后撫摸著她的腦袋，就像撫摸自己的孩子。

不知為何，她總能從媗后眼裡看出濃濃的貪戀和愧疚的神情，她彷彿透著她在看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