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我們彼此放過
他像是不受影響一樣，仔細觀察著她身上有沒有傷…到達手心處時，他漆黑的眸子有了浮動，「很疼吧？」
渃曦身上像是有一股電流穿過，猛地收回了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她聲控指示著開了個微弱的亮光。
這樣不用清晰的看清她臉上的變化。
她以為的，但陣湙泫都看在眼裡…
「怎麼回來了？不是走了嗎？」
渃曦不回答，而是去看他的手，雖然燈光微弱，但還是能看到血肉模糊…
她瞬間胸口疼的喘不過來氣，「最討厭自殘的人。」
「不是，是不小心碰著了。」
「撒謊！」渃曦快要哭出來了。
「你是因為我手受傷才回來的？」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渃曦沒回答，而是看著一地的酒瓶。
他身上濃烈的酒味都快將她吞沒，「喝這麼多，你是準備喝死嗎？」她要不回來，她都不知道他這樣對自己。
「喝不死，但會想你想的想死，會難受的想死。渃曦，別離開我。」他緊緊抱著她，一下都不捨得鬆開。
渃曦眼眶中眼淚打轉，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你先鬆開，我先給你上藥。」
「不要！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
「陣湙泫，我們是不可能…唔……」他直接堵住她的嘴，拒絕聽那些「不可能」的話。
渃曦想推他，推不動，就這樣被他緊緊抱在懷裡狠狠吻著…
剛開始她嘴巴緊閉著不願意張開，他就一點一點撬開…直到全部掠奪…
口腔里充斥著濃烈的酒香…讓她的思緒不自覺的飛向久遠的以前……
那個可怕的夜晚！
瞳孔猛地震縮！
渃曦開始死命的推陣湙泫，手腳並用，連嘴巴都用上了，開始咬他…
直到鮮血淋漓…
直到血腥味摻雜著酒味…
陣湙泫還是不肯鬆開她…
渃曦眼眶裡的淚開始啪嗒啪嗒的落下，她想到了屈辱的過去，想到這樣的她配不上這麼好的他…
明明他身邊可以是納蘭紫嫣那樣的女孩……可以是任何一個和他一樣同等優秀的人，卻獨獨不該是她這樣的……
她接受不了，也忍受不了！
品嘗到她的眼淚，陣湙泫才緩緩鬆開了她…「就這麼不想跟我在一起嗎？」
渃曦一遍一遍的擦著嘴，「是，不想。」
眼看她都要把嘴擦禿嚕皮了，陣湙泫伸手制止，「不過是接個吻，這麼嫌棄？」他眼裡的悲傷止都止不住。
「沾的有你的血，不喜歡，還有酒味，更不喜歡！」她說的很違心，心卻痛到不行。
陣湙泫苦笑一聲，「既然這麼嫌棄，那你走吧。」
渃曦並沒有動，因為她還有個心事沒了，「你的手…？」
「呵呵，都這麼嫌棄我了，還管我的手幹嘛？！」
咣！
他重重的將手敲到檯面上，鮮血淋漓…
渃曦見狀馬上衝過去檢查，「你幹嘛？」
陣湙泫直接將手甩開，「血，臟，別沾你身上，惹你不悅。」
「你非要這樣說話嗎？」渃曦聲音里是壓抑的痛楚。
「是你說不喜歡的。酒味、血腥味，這麼不喜歡，這裡都是…要不…你還是…走吧。」
渃曦還想去抓他的手，被陣湙泫舉的老高。
血液順著手掌向下流淌，浸染了手臂上的衣服……
渃曦看的一陣難受，「給你包紮好，我就離開，行嗎？」
陣湙泫搖了搖頭，「不行。」
「…好。」她顫顫巍巍的扭身向外面走去……
比剛來時還要失魂落魄，直接無視腳下那些瓶子…莽著往前走…
眼看又要摔倒，陣湙泫一把拽住，「你幹什麼？能不能好好看路？」
「跟你有什麼關係？！」渃曦一把甩開。
「你說跟我有什麼關係？！」他用唯一沒流血的手緊緊抓著她的手臂，生怕一個鬆手她就摔倒。
「陣湙泫，你不讓我給你包紮，那你也別多管我的閑事！」她掙扎著想甩開他。
陣湙泫一把把她攬進懷裡，用唯一沒有染血的手緊緊抱著她，「是你說不要跟我在一起的，是你說要離開的，是你說不喜歡我的血…現在，怎麼？包紮都不用接觸血了嗎？」
渃曦吸了吸鼻子，「我說的是嘴上不沾你的血…沒說不給你包紮…陣湙泫，大晚上的，我來都來了，你要把我趕走嗎？」
陣湙泫呼吸一滯，緩緩鬆開了她，「來都來了，別走了……」說罷就要湊近吻她…突然想到什麼，他又挪開了臉。
「你給我包紮吧。」他走到一處，老實坐著。
不過在轉身的時候，他把身邊近處能清的瓶子都清了。
「以後少喝酒。」渃曦突然來了一句。
「好。」陣湙泫聽話的應道。
舊傷不好又添新傷…
渃曦邊按著祁瀾寫的小卡片上藥，邊難受的哽咽道：「以後不許傷害自己。」
「好。」
盯了她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是因為我難過嗎？」
渃曦不想承認，也不想給他希望，「因為你是嫣兒的父王，你有事，她會難過，我不想她難過。」
「我在問你，你卻扯她，你如果真的不想她難過，就不會走…」
「那是因為我更在意自己。」
陣湙泫以最快的速度在她額頭親了一口，「記住你的話，只在意自己，而我——只在意你！」
渃曦身體搖了搖，一遍遍告訴自己要穩住，不要動搖！
「是嗎？那我還真沒看出來。」她將最後一處包紮好，開始整理剩下的藥膏。
「沒看出來我只在乎你？」
「是啊，我覺得這天下獨尊的位置，這偌大的奕玄國，對你更有吸引力。女人，不是非誰不可的。」
「我非你不可。」他嚴肅的重申道。
「好可惜，我不是非你不可。」她起身準備離開，被陣湙泫一把按在懷裡…
「你是為了獲得自由才說那些話，還是你心裡真這麼想？」如果只是自由，他給，畢竟他也想讓她隨心所欲的活著。
渃曦嗤笑，「你還真是天真，當然是我的真心話。我本來就不想待在......」
「夠了！如果還是重複那些話，那不用說了。」
「陣湙泫，你不可能放棄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我也一樣，我不想放棄自由...遠方才是我的心之所向...」
「我...不是不能。」只是時間還沒到。
「我懂，只是不能為了我...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們彼此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