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柱子，你變了
一碗回鍋肉，一碗酸辣土豆絲，再加上一碗西紅柿雞蛋湯，這年頭能擺出這樣一頓晚飯那可真是一點兒都不寒磣。
擱老閆家那起碼得是過年才有的菜肴。
肉和土豆是何雨柱出的，至於那西紅柿和雞蛋則是婁曉娥從自己家裡拿過來的。
這女的嘴上不服軟，行動倒是挺實誠，用她的話講，兩菜湊一湯，正好夠齊整！
等何雨柱將回鍋肉端上飯桌，婁曉娥迫不及待地伸筷子嘗了一口，哪怕她心裡早有預料，可當那光澤亮麗的肉片入了口、麻辣咸香的味澤在舌尖上迸開之後，還是忍不住感嘆道：「哇，傻柱你手藝這麼好呀！？」
聾老太也跟著嘗了一口，眉開眼笑道：「傻丫頭，我跟你說什麼來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現在嘗都嘗了，總算該知道他廚藝好不好了吧？」
婁曉娥點點頭，回鍋肉一直被外界認為是川菜之首，最考量一個廚子的基本功，能把這道菜做好了那可一點都不簡單！
嘴上說著話，婁曉娥手上也沒閑著，一連吃了三筷子之後，小少婦仍有些意猶未盡：「你這廚藝比豐澤園的大廚都不遜色了啊！在軋鋼廠食堂掌勺炒大鍋菜，真是屈才了！」
何雨柱挑挑眉：「那叫為人民服務，我樂意，這好不楞登的跑豐澤園幹嘛使啊？」
再說了，自己可沒打算在軋鋼廠一直炒大鍋菜，以後那就是馬華的活了，自己得搗鼓廠領導的小灶呢！
眼下可不是出去單幹的好時候，何雨柱估摸著自己少說還能在軋鋼廠混個十來年的，不說旁的，至少也得先混個行政等級，這樣以後出去走動也顯得有面子不是？
何雨柱抿了一口酒，開口道：「行了，婁曉娥，你也甭跟我在這兒扯淡！願賭服輸，咱們先前就說好了啊！連喝三杯，你還認不認賬！？不認賬也行，以後見面你喊我一聲爺爺，這事兒也算是過去了。」
剛剛他可瞧見了，人聾老太都從邊上的壁櫥底下掏出了兩瓶汾酒來了，今兒個就得趁著婁曉娥喝醉了，把事兒給辦了！
你許大茂不是要錢嗎？
反正這孫子的工資歸婁曉娥管，到時候這羊毛必須還得出在羊身上！
婁曉娥也是個豪爽的性子，鼓起嘴巴豪氣干雲道：「你少在這兒大呼小叫的，姑奶奶說我不認賬了？不就三杯酒嗎？來，給我滿上！！！」
.......
後院，
劉海中家。
飯桌上的劉光福和劉光天使勁兒嗅了嗅鼻子，聞著那噴香的肉味兒一個勁兒地直咽口水，連瞅一眼親爹劉海中還大哥劉光齊碗里煎雞蛋的心思都沒了。
見狀二大媽撇嘴道：「這傻柱也是夠情兒的，給一個不相干的老太太送那麼多肉還做這麼好吃幹嘛使啊........」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劉海中就伸手將桌子拍的咣當響：「不是跟你說了，以後要喊柱子的嗎！？」
難不成你想被人喊師太？那自己還不樂意被那傻小子喊方丈呢！
傻柱別的本事沒有，搗蛋的功夫那可是一絕！
劉光天仰著個大光腦袋好奇道：「爸，為什麼不能喊傻柱啊？大傢伙不是都這麼叫的嗎？前兩天喊他的時候他還應了我兩聲呢！」
看著兒子那大光腦袋劉海中就來氣，伸手直接就給了一個大嘴巴子：「不讓叫就是不讓叫，你兔崽子還要翻天不成？這個家是聽你的還是聽老子的！？」
還擱這兒問問問，要不是你小子有個小和尚的綽號，自己至於被傻柱那混小子喊方丈嗎？
劉海中越想越來氣，聞著滿院的肉香味兒，感覺吃什麼都不得勁兒。
下一秒，老小子「噌」地一下站起了身，抄起了邊上冬天用來夾煤球的火鉗子就要給二兒子和三兒子上上家法。
劉光天和劉光福兄弟倆也是久經歷練，一見親爹劉海中站起身，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兩人立馬腳底抹油就沖了出去。
兄弟倆剛躥到月亮門前頭，差點兒跟滿懷心事、拿著碗過來討肉的秦淮茹給撞上了。
親爹還拿著個火鉗子在後頭追，兩人也顧不得開口嚷嚷，直接就繞過秦淮茹溜得沒影了。
直到跑到了巷子口，莫名其妙地挨了親爹一巴掌的劉光天人都沒想明白，今兒個到底鬧的是哪一出。
後知後覺的劉光福這才跺著腳反應過來嚷嚷道：「哎！？不對啊，爸打的是你，我跟著跑什麼啊？我這晚飯還沒吃幾口呢！」
劉光天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呸！沒門兒，咱們家就大哥是親兒子，咱們兩個都是逆子！打不著我，你還能討到好？我要是溜了，那鉗子指定就落你身上了！」
劉光福癟癟嘴，這還真沒法兒反駁，老劉家就這麼個規矩，他和光天兩人純粹就是給親爹撒氣的，大哥那才是親生的，頓頓都能吃上煎雞蛋。
反正眼看著這晚飯也吃不成了，索性去什剎海邊上游水去得了。
運氣好能撈著兩條魚，再就近找人借個洋火和鹽巴，烤著吃那味道也不差！
.........
眼見劉海中拎著個火鉗子氣得夠嗆，秦淮茹開口勸道：「二大爺，光天和光福還小，您就別跟他們置氣了。」
劉海中哼哼了一聲：「這兩個畜生平常就慣會惹我生氣，真是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
說著話，他透過正屋的門口，見到傻柱正嘬著小酒樂呵呵地看著自己。
老劉暗道了一聲「晦氣」，將火鉗子丟到了窗檯前黑著臉就回了屋。
秦淮茹這會兒也終於是看見了聾老太屋子裡的情形。
俏寡婦心裡忍不住一陣苦澀，傻柱怎麼在這裡？
難不成這肉還是他做的？
嗐，自己真是被婆婆給氣糊塗了，這院子里除了傻.....柱子，還有誰有這手藝能把肉炒的這麼香？
難怪他先前樂意將飯盒讓給自己了，合著是一早就想著要到後院來喝酒吃肉過瀟洒日子了是吧？
一想到這裡，秦淮茹這心裡就更不得勁兒了：柱子，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