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醒悟
冬日的夜要比其他時節來的早一些。
時間才剛剛進入五點，天色已然開始擦黑，街道上也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起來。
可在南鑼鼓巷95號院中院，此刻卻被一盞盞煤油燈點亮。
逐漸下降到零下的氣溫敵不過忽明忽暗的爐火上，冒著蒸騰熱氣的肉湯、肉菜給他們帶來的火熱。
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此刻都冒著嚴寒擠在火爐邊，一邊美滋滋的大口大口吃著油水十足的食物，一邊興高采烈的交談著。
而這些交談話語十有八九都是圍繞著戴郝仁，鼓吹他仁義的。
被眾人吹捧著的戴郝仁，臉上雖然依舊帶著憨直的，好似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可內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
原本在看到閻埠貴之時，他隱約就感覺眼熟，可卻也沒有在意，自然沒有深入思考。
然而伴隨著時間流逝，易中海，劉海中紛紛歸家。賈東旭與賈張氏，秦淮茹湊在一起說說笑笑，他這才在猛一激靈中瞳孔瞬間收縮到針尖大小。
尼瑪！
原本他以為自己僅僅只是普通的穿越，來到了一個平行世界的曾經。
可眼前這幾位組合卻給他來了個大逼斗，讓他恍然清醒過來。
他哪是穿越平行世界啊！這分明就是穿電視劇了啊！
也不怪他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誰讓戴郝仁雖看了不少這電視劇的同人小說，可實打實的原電視他卻沒有看幾集，對這些組合雖有印象卻不如何深刻。
自然的，在單獨面對年輕了十多歲的閻埠貴時，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全員到齊…
哎？等等？！說是全員這也不對啊！
這四合院不是還有個主角么？傻柱呢？那麼大一個傻柱子跑哪去了？
沒有傻柱那隻舔狗的四合院那還能叫情滿四合院么？
「閻大叔，院子里的人都到了么？」
帶著那般的困惑，他假裝不知的來到閻埠貴身邊開口詢問。
不同於其他人，只一個勁埋頭乾飯的閻埠貴，聽聞戴郝仁的詢問這才終於仰起頭。
「這個啊…我看看…」
只以為戴郝仁是準備向全院人來個正式的自我介紹的的他，在話語中，眯著眼將筷子夾到托著碗的左手指間。
右手從自己領口上取下掛著的眼鏡戴上，推了推鏡框目光環視一圈，心中暗暗數量數人數。
嗯…差不多都到了。就差…
「院子里的人差不多都到了。應該就差兩人…」
話語到了最後，閻埠貴有些遲疑也有些不好意思壓低了嗓音。
四周原本熱鬧的人們在他話語出口的瞬間氣氛也明顯一僵。
「怎麼了？那兩人有什麼問題么？」
心中隱約有所猜測，可戴郝仁卻假裝不知好奇追問。
「這個啊！…郝仁你不知道！何大清他不是人啊！…」
「是啊！那個傢伙為了一個寡婦帶著全家當跑了！就丟下傻柱和他妹妹倆！要知道…」
「……」
…
伴隨著第一個人開口，很快一眾人七嘴八舌就將事情原原本本道出。
通過他們的講述，戴郝仁得知了在半個多月前何大清這才剛剛跑路。
可憐的何雨柱原本跟著自己老爹在某飯店當學徒下手，現在老爹跑了，他也就沒臉繼續去飯店工作了。
家中還有個今年才六歲的妹妹，兩人總要活著吧？
為此今年才十六歲的何雨柱滿世界找零工，可是因為年齡關係根本找不到什麼工作。
為此兄妹兩人開始飢一頓飽一頓，為了能夠填飽肚子開始滿世界翻找垃圾箱撿垃圾的旅程…
弄清楚情況，恍然中戴郝仁也沒有對院子里的這些人對兄妹的冷漠有絲毫意見。
不要說根據他的記憶，這個四合院中本就沒有好人。
就說以現在四合院中的這些人的經濟情況，除了某幾位以外，他們誰有能力幫助別人？
自家都飢一頓飽一頓，一個個都臉色蠟黃營養不良好么！
更何況現在的人可都是從戰亂時期過來的，他們對今後的生活也沒底，有糧食自己存著以防萬一不好么？
同情心？那種東西他們有。可糧食他們是真的不多，自家人吃就夠勉強了，真的不願意給別人…
在讓自家人挨餓受苦與其他人挨餓受苦中做選擇，他們決定閉上眼睛選擇後者…
「這樣啊！」
思緒中，恍然的點著頭的戴郝仁，臉上露出悲天憫人之色。
「我知道了…」
他這話語這才剛剛落下呢！他就聽到穿堂那邊有腳步聲傳來…
戴郝仁順著聲音扭頭望去，就見到了現在還沒有見過烈火烹油火燒火燎的油煙熏陶多久，面色很是稚嫩，身上穿著髒的發黑的棉襖，與自己記憶中有著六分相像，此刻正緊緊抿著嘴的何雨柱。
還有被他拉著手，身形嬌小，身上棉襖也已然發黑，一頭長發亂糟糟，眼神灰暗，感受到了眾人目光立馬瑟縮的躲到自己哥哥身後不敢冒頭的蘿莉版何雨水。
被眾人注視著，有些緊張的兩人卻一聲不吭的就想要繞過眾人朝著自家而去。
戴郝仁看著如此邋遢如此狼狽的兄妹倆。
雖說看過諸多同人小說的記憶讓他對兩人本能有著惡感。
可他討厭不喜憎惡的是那些同人小說中的何雨柱還有四合院中的眾人，那與現實中的這些人有什麼關係？
更何況要是他們真的如同人小說中那般，那不是更好？
合格的韭菜嘛！割起來不要太順手！
心中萬般思緒中，戴郝仁已然起身。
身高足有一米八八，坐在椅子上就與現在的何雨柱差不多高的他，這一站起來在現在的人眼中就如同一座小山。
再搭配他那渾身結實的腱子肉，看著他一步步朝著自己而來，那種壓迫力…嘖嘖，真的別提多強了！
至少如今的何雨柱就有些承受不住！
看著這個高大健壯的大高個背著光朝著自己與妹妹而來，何雨柱的呼吸都快停滯了。
「……」
他更能夠感受到，躲在自己身後的妹妹更在瑟瑟發抖，隨時都有可能恐懼的痛哭出聲。
那人來了…
那人近來…
那人伸出了手…
被壓迫的呼吸都快停滯的何雨柱想要反抗，可當他鼓足勇氣抬起頭時…
戴郝仁那巨大的手落下，輕輕放在了他的腦袋上擼了擼…
何雨柱：溫暖的大手…爸爸的感覺…
戴郝仁：槽…好油的頭…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