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外人

他們沒走多久，楊夫人身邊的蘇媽媽就來了：「施姑娘，夫人讓您到前院商量事呢。」

小蓮一臉擔心：「小姐，您剛才把大少爺跟那個女人都得罪了，大夫人突然叫您過去，不會是找您麻煩的吧？」

施音禾語氣淡淡：「不管他們想做什麼，我都得去，畢竟大夫人是長輩。」

兩人來到前院，果然，楊夫人安氏坐在主位，旁邊坐著的，就是廖婉寧，她還是眼眶暗紅，很委屈的樣子。楊夫人正拉著她的手，在安慰她。

楊鎮也站在一旁，束手無措。見施音禾進門，他把臉扭過一邊，不打算正眼看她。

安氏則滿臉不悅：「音禾，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也知道婉寧現在是什麼情況，不能動氣的。要是被你氣到，她有個三長兩短，老爺泉下有知，如何安心？」

她知道施音禾最敬重老爺，故意把他搬出來，就是想讓施音禾服軟。

「我沒招惹她，是他們自己找到後院去的。」施音禾說道。

「他們去找你，無非是想跟你商量事，你何必拿話去激她？」楊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劈頭就訓：「她並不打算跟你搶著管家，她都退到這份上了，你就不知道讓一讓？」

「您想叫我讓什麼？」

「當然是讓她當正妻，你來管家。她有名分，你有管家權，這不是很好么？楊家對你不薄，不能得寸進尺。」楊夫人說得很不客氣。

「夫人糊塗，我一個外人，如何能決定她能不能當正妻？還有這管家權，我早就交出去了。誰管家，跟我一個外人有何關係？」

楊夫人嗔道：「傻孩子，口口聲聲外人。我們什麼時候當你外人了？盡說賭氣的話。你這不是惹我傷心么？」

施音禾面無表情：「我姓施，不姓楊。肚子里也沒有楊家的種，不是外人是什麼？」

廖婉寧臉色一變，咬著下唇，哭得更傷心了。但施音禾分明能從她眼裡看到一閃而過得怨毒。

「施音禾，話別說得這麼難聽。」楊鎮怒目而視。

施音禾冷哼一聲，說道：「是我說的難聽還是你們做得難看？」

「你……」

楊鎮抬手就想往施音禾臉上扇，卻被衝進來的雷叔鉗住手臂，動彈不得。

施音禾一個眼神，雷叔放手，退到旁邊守著。

楊鎮氣急敗壞：「大膽奴才，還想對主子動手？」

幾乎同時，楊夫人怒喝出聲：「反了你，狗奴才，今日不動家法是不行了。來人！」

施音禾知道，楊夫人這是想拿雷叔立威，逼她妥協。

隨著楊夫人的吆喝聲，湧進來幾個壯實的家丁，就想按住雷叔。

施音禾擋在雷叔身前，眼神冰冷：「誰敢動我的人，就是跟我過不去。」

那幾個家丁一時不敢動，遲疑的看向楊夫人。

楊夫人明顯沒將施音禾放在眼裡：

「愣著幹什麼？把施姑娘帶走。一個下人，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了。」

施音禾盯著那幾個家丁，眼裡的殺氣讓他們有些發怵。她眼睛看的是家丁，嘴上卻是對楊夫人說的：「大夫人，雷叔是我施家的人，他剛才的舉動，不過是想保護我。楊家無權處置，你們敢動他試試？」

楊夫人跟楊鎮沒想到，施音禾護一個下人能這麼拼。兩人對望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詫異。施音禾以前可是對他們言聽計從的。

楊夫人黑著臉怒道：「音禾，你當真為一個下人想跟我楊家決裂？」

施音禾：「決裂不至於，但今日話既然已經說出口，我也不打算繼續留在楊家。」

楊夫人：「你真想離開？哪怕被所有人恥笑也要走？」

施音禾：「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何怕別人恥笑？他們不是應該恥笑楊家么？」

楊夫人冷笑：「你不過是楊家撿回來的童養媳，你以為就這麼出去，日後有人敢娶你？」

施音禾：「娶不娶，是我的事，就不用楊家操心了。」

楊夫人：「你……別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