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能不能退錢

不僅老鴨，直播間里包括剛進來的所有觀眾，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方言說了什麼？

他剛才說，他要登頂？

老鴨語重心長：「方言啊，咱們騙別人可以，但別騙自己。」

方言不說話，直接開起了雙排匹配。

老鴨又教育道：「而且為了你的營養著想，咱們還是放過他們，算了吧。」

幾條「哈哈哈」彈幕飛過，幾十個觀眾樂不可支。

這個直播間就像一個小圈子，人們在此圈地自娛，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方言滿額頭黑線，「跟我營養有什麼關係？」

「哎喲！」

老鴨一驚一乍的，「你是不知道現在國服想登頂有多難？」

方言捧哏：「您給說說？」

「行，咱今天就給你說道說道。咳咳！」

老鴨好整以暇清了清嗓子，

「現在要想在國服登頂，光有技術是不行的，還需要什麼你知道嗎？」

「需要什麼？」

「門尼！」

「monkey？」

「money！錢！！」

老鴨頓了頓，「不過你也沒說錯，除了技術和錢，你還得會耍猴！」

「哈？」

「先說為啥要錢。」

「這個我知道。」

「你知道？」

「上分得交費進白名單？」

「過時了。」

「又過時了？」

「對，現在不僅得交費進白名單，還要出錢辦身份證！」

「？？？」

「粉絲身份證。」

「啥玩應？」

「就是說，你要花錢進主播粉絲群，或者去他直播間打賞，上牌子。」

「啊？」

「沒牌子，你就上不了分！」

「哪個主播？」

「很多。人家有個群，都是高分主播。抱團的，你得罪了其中一個，就等於得罪了全部！」

方言沉默片刻，緩緩道：

「那我要是交了錢卻上不去，能不能退錢？」

「……」

這話給老鴨整不會了。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在屏幕前笑得快要窒息，滿屏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只有百來個真實觀眾的直播間卻呈現出幾千人的效果。

「我們還是說說耍猴吧。」

「哦。」

「耍猴就是你要會玩孫悟空。」

「這個我會。」

「你會？沒見你玩過啊。」

對局剛好排上了，方言說：「先點菜吧。」

老鴨沒懂：「點菜？」

方言想了想，解釋道：「就是……你知道吧，現在打排位在我看來就是虐菜。」

直播間里立刻飛過幾十個問號。

老鴨沉默兩秒，緩緩吐出兩個字：

「流批。」

兩人進了房，第一時間都是看自己的位置。

方言二樓，老鴨五樓。

幸甚，都沒補位。

三樓玩家一進來就發言：

【兄弟們別怪我說話難聽，搶位置的先司個馬好吧】

老鴨看見這話，哈哈兩聲，打字說：【哥們你輔助，沒人跟你搶的】

三樓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忽然說：【我不會輔助。。。】

四樓也打出一串點點點，說：【不秒等誰呢，難道等我嗎？】

一樓問：【會中單嗎？】

三樓說：【不會。。。我只會上單】

四樓說：【你們秒吧，我大師晉級賽已經輸了一把，秒了就沒了】

老鴨一看四樓這未戰先怯的態度就不開森，說：【秒啥啊，咱們打野是大腿，不送包贏！】

方言沒說話，彈幕幫他說：

【小方：你人還怪好嘞！】

【主播壓力山大哈哈哈哈】

【要不主播秒了吧】

【芳芳也是晉級賽，秒了算輸的】

【不是三局兩勝嘛，輸一把不會直接判負，都這樣了還怎麼打】

【話說，老鴨啥時候對芳芳這麼有信心了？】

【單排八連勝的大腿，換我也有信心啊】

【主播滑鼠最好一會別抖，不然別怪直播間里的兄弟不講情面嗷】

可能是老鴨說的話真的發揮了作用，竟然沒人秒。

四樓看見老鴨發的話，態度來了個五百四十度大翻轉：【唉，算了，三樓你去上單吧，我打輔助。五樓你玩什麼英雄？】

【你會什麼輔助？】

【你先拿，我看著選】

老鴨便問方言：「方言你玩啥啊？」

這時，對面紅方兩手已經鎖完人，一樓佛耶戈，二樓露露。

正好輪到藍方二三樓。

方言隨手鎖了個千珏。

老鴨卧槽一聲，心裡開始七上八下的，因為千珏是一個很吃隊友的英雄，若隊友穩不住，對面佛耶戈但凡強勢點，千珏就要崩盤。

老鴨考慮完，決定支援一把，打字說：【我選女警，你輔助最好拿個光輝或者賽娜啥的，我們好搶線】

四樓說好，然後秒鎖石頭人。

老鴨：？？？

方言也眉頭一皺。

老鴨一個頭兩個大，說：「方言他這啥意思？」

方言說不造。

彈幕說：

【特么不會是辣個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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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剌個藍人？】

【霸哥啊，算了，我去幫主播看一下！】

但這位觀眾好久沒回來，估計沒找著，畢竟現在霸哥的名氣不比當年，沒關注的人一時還真想不起來他在哪直播。

沒等這位觀眾回來，老鴨先找到了霸哥的直播間。此時遊戲剛好進入讀圖界面，老鴨在霸哥直播間和遊戲讀圖界面中來回切換一下，都不用對比就一目了然。

「卧……槽……，還真他媽是霸哥啊」

老鴨緩緩吐出兩個字。

[溫州上單帶頭大哥]

正是霸哥的新ID，蹭的是LPL溫州上單三人組的梗。

【進房的時候我就看見了哈哈哈哈哈哈】

【這把無了，主播連勝要斷嘍】

【難頂，居然碰見峽谷鬼見愁了】

【主播別去抓上，不然你會變成笨拙之極的上野】

【這個B哪來的臉說自己是溫州上單帶頭大哥？】

【蹭熱度唄，真算起來連第四人都算不到他】

【的確，溫州特產上單，記得澳洲賽區PCE戰隊的上單也是溫州人】

【Apii！S11把隊伍C進了世界賽，後面自己因為簽證問題來不了，可惜了。】

【要不老鴨現在秒退吧！】

方言進入讀圖界面的時候也愣了一下。

但不是因為排到霸哥。

雙方陣容如下：

藍方

上單：天神下凡一打九，劍魔

打野：嗶站打野2920，千珏

中單：林深見鹿鳴，冰女

射手：好漢你先上，女警

輔助：溫州上單帶頭大哥，石頭人

紅方

上單：想撩四師妹，狗頭

打野：君命已絕溺馬避世，佛耶戈

中單：哥會自己倒氵，吸血鬼

射手：RogueAssassin，薇恩

輔助：如果碰壁就砰砰，露露

方言現在記憶力很好。

本局十個人，除去自己、老鴨、以及霸哥，還有四個ID是他認得的。

正是上午那場掛機局的隊友。

一時間他有點納悶。

難道這遊戲還能三排？

這都能碰上……

老鴨之前不在，不了解情況，沒啥反應。

直到進了遊戲。

公共頻道一下就熱鬧起來。

【哥會自己倒氵（猩紅收割者）：劍魔，爽不爽？哈哈哈哈哈哈】

【天神下凡一打九（暗裔劍魔）：……瑪德，晦氣】

【如果碰壁就砰砰（仙靈女巫）：又是你！】

由於選人階段方言一直沒說話，劍魔都沒注意跟方言排到了一起，直到這時候……

方言也沒想到會這麼巧。

但無論如何，掛機的確是自己的錯，所以他公頻打字道歉：

【嗶站打野2920（千珏）：抱歉，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