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準過來
那邊的十幾個修士，肝膽俱裂，當即四散奔逃，哪裡還敢獵殺獨角牛？
穆溪雲反手拉住李明珠，迅速隱入樹林中，拉開與牛群的距離。
李明珠踉蹌著跟進樹林中，臉色難看：「那頭領頭獨角牛不過是練氣二層而已，怎麼能使用出離體攻擊？！」
所謂的離體術法，指的是像陳大強這種練氣三層的修士，可以開始修習術法，將靈力通過口訣幻化成各種形式的攻擊或者防禦招式，進行戰鬥。
練氣一、二層的修士，受到身體素質和靈氣儲備的限制，使用不出來。
多是只能在身體表面覆蓋屬性粒子。
例如之前穆溪雲在小腿覆蓋金系粒子阻擋陳大強的攻擊，還有她腳尖延伸出來的尖刀，也是附著在身體表面的。
而木屬性的修士，雖然能將生成的枝條蔓延的更長，但藤蔓細弱，也無法離體。
至於李明珠，身體緊貼地面的情況下，倒是可以調動土元素，省力許多。
同理，凶獸遵循的也是類似的法則，必須要達到練氣三層才可以使出離體術法。
剛才那個領頭牛，獨角擊射出來的流光殺招，不應該出現在一頭練氣二層的凶獸身上。
「剛才您可能沒有注意。」穆溪雲神色凝重，「沖向母牛的十幾頭公牛，是按照一定的陣型前進的。」
「什麼意思？」李明珠驚愕，「難道你是想說，他們使用了陣法？」
「這是唯一的解釋。」穆溪雲推測道，「陣法中的十幾頭牛，將自己身上的靈力，通過陣法，傳導給領頭牛，達到質變。」
「我的天，凶獸不是築基境才開啟靈智的嗎？怎麼可能……」李明珠滿臉不可置信，「都成精了嗎？」
她不敢相信。
可她女兒觀察細緻，思維縝密，一般推測出來的結果，八九不離十。
李明珠不得不相信。
穆溪雲沒有應聲，眉頭擰著，在思索接下來的行動。
「他們如此厲害，會陣法，連練氣二層的隊伍都打不過，我們能有什麼勝算？」李明珠面色灰敗，「一萬靈珠沒了！」
穆溪雲摩挲了一下手指，幽幽道：「看看他們還會不會攻擊牛群，我們在一旁觀察。」
讓別人拿命去試出獨角牛群的底牌、殺招。
觀察他們的習性，尋到它們的弱點。
「再厲害的修士、凶獸、異植，只要掌握他們的習性，基本就拿捏住了它們。」
穆溪雲面色深沉的說著話，李明珠拿眼覷著她那張尚顯稚嫩的臉，心內五味雜陳。
她的女兒，真是冷靜、冷血的可怕。
讓別人拿命去填。
這樣也好。
如此才能更好的活著。
獵殺獨角牛的隊伍沒有放棄，悄悄的跟在牛群身後。
只是沒有再貿然進攻。
入夜，穆溪雲和李明珠歇在一處峽谷的凹洞中。
李明珠施展靈力，築起土牆，防止附近的凶獸襲擊。
如此，二人才攤在地面上，放鬆身體。
「白玉蜘蛛，真好。」李明珠再次感慨，「今天我瞧見那隊伍的人都有服用補靈丹呢，定有大半是用來輔助排出體內濁氣的。」
穆溪雲沒說話，閉眼休息。
「給我摸摸，現在它是我的寶貝疙瘩。」李明珠伸手探向女兒的腰側。
淅淅索索——
有些癢，穆溪雲依舊沒有動，閉著眼。
「咦，這是什麼？」李明珠忽然驚呼，「這不是個陣盤嗎？怎的還能拉屎？」
穆溪云：「……」
她猛地睜眼，瞧見自家老娘摩挲著白玉蜘蛛的屁股，滿臉震驚。
女兒一臉無語加不信，李明珠將白玉蜘蛛懟到她眼前：「你看，這裡不是有嘿嘿的一坨嗎，還有點臭味兒呢！」
穆溪云：「……」
什麼玩意兒？
她黑臉拿過來，往黑蜘蛛的屁股處瞧去，面色頓時僵硬。
還真是。
皺眉思索片刻，她確定這絕對不是人類認為的那種糞便，抬手就去摳。
李明珠呆住了：「那是一坨屎，你怎麼……」
穆溪雲額角青筋跳了跳：「閉嘴！」
「寶貝，你是女孩子，得講究點，老這麼與眾不同，是找不到婆家的。」
穆溪雲全當沒聽到，指尖用力，將那顆黑黑的東西摳了出來。
是個黑色丸子，大小與靈珠差不多。
看到裡邊還有，又摳了一下。
一顆、兩顆、三顆……
一共摳出了五顆。
「這是什麼？」李明珠眉頭直皺。
穆溪雲摩挲著黑色丸子，思索著道：「或許，是空氣中的濁氣。」
「怎麼可能」四個字，李明珠差點脫口而出。
可轉念一想，感覺應該就是如此。
陣盤是凈化空氣的，被清理掉的那些濁氣，去哪裡了呢，可不就成了這坨嗎？
「這玩意兒可不是個好東西，你一直捏著幹嘛？」李明珠催促道，「趕緊扔了。」
「或許有用。」穆溪雲若有所思。
「這玩意兒又毒又臟，能有什麼用？扔了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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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記載，大荒界剛開始變得渾濁之時，最早出現的狀況，不是人類死掉，而是……」穆溪雲幽幽道，「最先出現了狂暴瘋魔的人。」
這個李明珠倒是知道，卻不明白女兒說這個作甚：「所以呢？你要說什麼？」
「我還聽說，身體素質不夠的人，強行進入濁氣太過濃郁的深處無人區，也會有瘋魔的危險。」
「是有這麼個說法，我們又不打算在深入了，你操心什麼？」
忽然，她頓住聲音，狐疑的看著穆溪雲。
她深知女兒不會無的放矢，問道，「所以，你想做什麼？」
「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如果神智錯亂，陷入狂暴狀態，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
李明珠眼睛發亮：「你是說，獨角牛？」
「是的。」穆溪雲微微頷首，「把這個丸子當做籌碼，拉人合作擊殺獨角牛，或許會更容易。」
他們倆實力弱，那邊對人多，或許會嫌他們加入，分走好處，不一定會接受他們。
「太好了。」李明珠欣喜道，「我女兒就是聰明。」
「明天找個小動物來試試吧，真能讓凶獸狂暴，才有用。」
「應該的應該的。」
翌日下午，穆溪雲帶著自家娘親，主動前往小隊營帳，搭訕。
這會子他們生了兩堆火，都在烤肉。
穆溪雲走向的是那個沒死的練氣二層男修。
他看起來三十多歲，身著寶藍色勁裝，頭束玉冠。
在人均身著灰袍、布條束髮的無人區中，算是最靚的仔了。
「不要靠過來。」藍衣男子警惕的盯著他們，「有什麼事站在那兒說就行。」
這兩人鬼鬼祟祟的跟了他們兩天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