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蠢貨不配！
「陳先生，尼堪外蘭等人已經到來！」
皇太極望著遠處一縱人馬，嘴角上揚，似十分得意。
如今他們已在此處設立天羅地網，一旦敵軍到來，必困入陣法之中，無法逃脫。
「但願一切順利。」
陳述眉頭微鎖，眼中閃過一絲詭異。
「先生何意？」
話音未落，門外便已有人沖了進來。
「先生，敵軍已到陣前，是否擊殺？」
「殺！」
兩軍交戰，自殺伐血腥。
陳述坐於大帳之中，靜靜望著遠處，不知心中想些什麼。
「敵軍進陣了！」
「哈哈哈，尼堪外蘭，這一次，看你如何逃脫。」
皇太極已經列於陣前，手持長刀，冷望尼堪外蘭。
「皇太極，你父子聽從陳述所言，竟與我在此爭鬥。你可知曉，如此作為會讓你部落被草原雄鷹所蕩平，爾等絕無逃脫之可能。」
皇太極哈哈大笑，眼帶輕蔑。
「就憑你們？怕是不成吧。」
「尼堪外蘭，爾等看看，你們是否已入絕境？還是該想自己怎樣才能保全屍吧。」
果不其然，尼堪外蘭手下人已察覺危險到來。
「糟糕了，城主，我們被包圍了。」
「他們怎麼這麼多人？」
「如今四下皆是山峰，我們落於葫蘆口袋之中。他們若真以火為弓，以石為風，我們根本無法抵擋。」
尼堪外蘭確入死局之中。
「怎麼會這樣？」
尼堪外蘭這才察覺，陳述已提前派人在四周放置落石，落石眾多，形成了一個葫蘆口袋的夾口。
兩旁落石堆有五丈之高，他們怎能從此處逃脫？且石塊之上還站著代善的兵馬，他們只有前行這一條路，而前路也已經被皇太極所堵住。
至於後路…
「退，快些撤退。」
尼堪外蘭雖然心中不服，但也知曉若貿然前行，必死無疑。
一時之間，心中無策，只能迅速撤離。
「哈哈，想退？你們往哪跑？」
皇太極開始並未急迫，一路追隨。原本以為，早已安排好的巴爾澤圖會將他們攔住。
然，尼堪外蘭退路暢通無阻，一路歸於邊境明軍陣營。
這一下，無異於放虎歸山。
「怎麼回事？巴爾澤圖他們不是奉命在後路圍剿？為何沒有出手？」
皇太極心中急迫，此刻已有將士前來回稟。
「回王子之言，巴爾澤圖已經離開。」
「後路無人可守，尼堪外蘭帶著一眾人馬逃脫。」
一句話，使得皇太極惡從膽邊生，怒從心中起。
「該死的巴爾澤圖，此番歸去，瑪法自然不會放過他。」
皇太極匆匆忙忙走至營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望著陳述開口。
「陳先生，我們失利了。」
「如今，尼堪外蘭已帶人逃脫，我們是否還有追回之可能？」
「不能。」
陳述淡然開口，隨即大踏步歸於主營。
皇太極在身後跟隨，心中似乎有些驚訝。
「我總覺得，陳先生似乎料兵如神，早已有所猜測。莫非，此事也在先生意料之內？」
當然，他的問詢無人回應。
此刻，主帳營內眾人屏氣凝神，連呼吸都弱了幾分。
巴爾澤圖跪在地上，臉色鐵青。
「混賬東西，誰讓你臨時撤走。」
努爾哈赤眼中滿是怒火，怒吼道，「如今放虎歸山，天大的好機會，就讓你們這般錯過？來人，將他拖出帳外，砍掉腦袋，以正軍威。」
此言一出，巴爾澤圖十分驚恐，砰砰砰磕著響頭。
「大汗，此事並非我所想。」
「按陳先生所言，我在後門守著，一旦敵軍進入，我便封其口，滅其命。可沒想到半路竟接到了大王子褚英之命，令我速速撤退，守護主營。」
「我莫敢不從，這才帶人撤走。可沒想到前腳剛一走，尼堪外蘭就已轉身撤退。」
努爾哈赤啪的一聲，將桌子踹翻。
眼中冒著火氣，望著褚英。
「混賬東西，你有何說辭？」
褚英心中亦有驚恐，從未見自己瑪法這般氣惱。
「瑪法，兒子只覺得陳述這計謀漏洞百出。一旦有失先機，那尼堪外蘭定然能夠突破營帳，危及到瑪法的安全。所以我才…」
「畜生。」
努爾哈赤猛提槍，要結束了這貨的命。
陳述在旁，無奈至極。
果然，這等無能之人，難當此大任。
「瑪法！大哥只是一時糊塗，您放他一條命吧。」
「瑪法！」
代善與皇太極紛紛跪倒在地。
周圍將士一時間不知所措，紛紛側目望著陳述。
「也罷。」
「如此一來，倒也算是順風順水更順遂一些。」
原本以為陳述會因此而怪罪，卻不成想，他反而鬆了口氣。
雖然比較厭蠢，但偏偏這個蠢貨卻如了自己的心愿。
「陳先生，您這是何意？」
「莫非你早就知道犬子會將人放走不成？」
陳述扯了扯嘴角，嘆了口氣，「在此之前，王子皇太極曾問過我一句話。在眾人面前稱他為未來之主，可替您主持天地萬物，莫非就不怕其他王子皇孫對我動手？」
「我便回應，這氣數已在，國運昌盛，未來帝王自有龍之護體。普通之輩，絕不可體會到這良苦用心。所以我相信，若真是氣運加身之龍脈，自然會懂為臣之用心。」
「可若是普通凡夫俗子，自會違背甚至錯失良機。日後天下若落入凡俗之輩手中，那倒不如隱姓埋名，讓臣等歸於山田，臣也倒是樂得其所，免得日後再生事端。」
幾句話一出，先將皇太極與努爾哈赤捧到神端。又回過頭來，冷嘲熱諷褚英與巴爾澤圖。最後，也將自己的後路鋪好。
「陳述，你少在此胡攪蠻纏。今日你是僥倖成功，方能取勝。倘若前方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現在早已變成了屍體。」
褚英仍對陳述有所不滿，尤其是對於他看好皇太極一事。
他才是長子，是未來之主。而今陳述幾次三番提及皇太極，偏偏努爾哈赤並未拒絕。這就代表，努爾哈赤也有心傳位。
若皇太極得了權位，那他又算得什麼？
褚英眼中帶有幾分怒火，望著努爾哈赤等人說道，「瑪法，既然此人如此會狡辯，那我倒要聽聽，看他到底有什麼能力。既然我在你的計劃之中呢，接下來如何？」
「若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今日我必將你斬殺。哪怕是讓我以命抵命，我也絕不能讓你如此放肆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