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知己知彼
「站住有何用？在你心裡，我算什麼？」
褚英臉色微變，完全不講自己父親放在眼中。
或許，努爾哈赤早已不是疼愛自己的那位父親了。
「大哥，你少說兩句吧！」
代善從未曾見過自己父親如此氣惱，瞬間變了臉，似乎只有打斷自己褚英的回懟方能有所成就。
偏偏此時，遠處傳來一聲怒吼。
「你們攔著他做什麼？」
皇太極從身後走來，本還在勸說自己大哥，如今看著對方的摸樣，忍不住笑著開口道：「大哥，想當初我帶著兵馬衝出重圍是，誰曾想過我能有今日？」
「那些每天挑釁咱們瑪法的王八蛋也未曾想過咱們能夠成為今日的翹楚吧？如果什麼事情都要其他人認可才可以做，那才是天大的笑話呢！」
說罷，轉身望著努爾哈赤。
「瑪法，大哥或許只是一時過於激動，如果大哥現在知道自己錯了，願意跟您認錯，您能否答應放過大哥？」
努爾哈赤冷冷開口道：「那就要看他的表現了，如果還是這麼荒唐，那就沒有必要留下來。」
「如果他可以改邪歸正，或許一切還能有的商量。」
父子二人一唱一和，其他人自然明白。
隨即回頭望著陳述道：「陳先生以為何如？」
陳述自然不會去管他們家裡的事，忍不住笑著道：「這件事情並沒有你們想的這麼複雜，放心吧，我自然心裡有數。」
說罷，側身望著褚英。
「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要嗎？」
幾乎沒有猶豫，褚英便點頭答應下來。
「當然願意，陳先生，你們說的對，我本應該好好守住城池，你們都已經給我機會，我還是要折騰，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都是我的錯。」
「所以，以後我不會做那些情緒化的事情，您再給我一個機會吧。」
陳述嘴角上揚，這是已經徹底想通了。
「好，那就這麼定了。」
當天夜裡，陳述帶著人追了上去。
努爾哈赤和皇太極在身邊陪同。
「陳先生，您不願意讓大哥追上來，為什麼自己帶著我們追上來？這中間是有什麼問題嗎？」
陳述見狀，點了點頭.
「大汗，有一個猜測一直縈繞我的腦海，只是我現在還不敢確認。」
「哦？陳先生，您跟我們就不必客氣了，有什麼想法直接說，您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這幾日陳述一直有意無意觀察著邊軍情況。
甚至派人出去打探關於尼堪外蘭之事。
「陳先生，我聽人說昨日您一直在打探尼堪外蘭屍體一事，莫非您懷疑尼堪外蘭並未死亡？」
皇太極倒是聰明，陳述點頭道：「被你猜到了，確實如此。」
「可是尼堪外蘭不是在咱們面前被砍頭嗎？怎麼會逃走？」
「這才是我好奇的，雖然這是李成梁的投名狀，可是我們並沒看到他的屍體啊！當時我們直接離開，到底被砍頭的人是誰，誰清楚？」
這個懷疑未免有幾分大膽。
努爾哈赤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陳先生讓訥申逃走，如今又緊緊相隨。」
「如果尼堪外蘭還活著，他一定會出現保護訥申。」
陳述點頭道：「確實如此。」
就在此刻，前面追逐的安費揚古跑了過來。
「大汗，陳先生，我們把人跟丟了！」
聽聞將人跟丟了，幾人的臉色十分難看。
「什麼？不是一直在身後嗎？為何會丟？」
對方搖頭，並未回應。
陳述嘴角帶著詭異笑容，隨即開口道：「原來如此。」
「莫要慌亂，我們回去就是！」
「回去？回去何處？」
「董鄂部！」
陳述說罷，望著努爾哈赤低聲解釋：「大汗，上次攻打董鄂部並未成功，您又被打傷，這件事情董鄂部的人一定會宣揚出去，到時他們定會猖狂，我相信此時打一個回馬槍他們一定反應不過來。」
努爾哈赤幾乎未曾猶豫，開口道：「好，那就跟著先生打一個回馬槍。」
只是在此之前，陳述已經喬裝打扮，帶著馨兒來到了董鄂部外圍。
「馨兒，你可害怕？」
馨兒的小手緊緊抓住陳述衣衫，隨即說道：「不曾害怕，我相信先生定有解決的途徑！」
陳述笑著開口：「那尼堪外蘭是否還活著，很快就會知道了！」
說罷，轉身來到營地附近。
「站住，來者何人？」
陳述嘴角上揚，隨即說道：「我是尼堪外蘭的副將，今日來此特邀守將前往鵝爾渾城，與我部一同對抗努爾哈赤！」
此副將聽聞此言，瞬間吃驚，隨即道：「小將軍稍等片刻，我等即刻進去通稟。」
眼見對方離開，陳述看著身後道：「此處等待過於危險，咱們去旁邊等待就是。」
陳述說罷，轉身離開。
此時，守衛官兵望著二人走開，想要上前阻攔，卻又知道這是副將看中的人，不敢貿然得罪，無奈下，只得在旁邊守著。
眼看著無人到來，陳述嘴角上揚，隨即開口道：「走吧，現在離開這裡。」
「離開這？」
不得不說，馨兒還是有些聰明的，雖然不知陳述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卻還是乖乖跟著一起離開。
主營地內。
「你說什麼？尼堪外蘭的牛錄額真（之位）來了？還愣著趕忙，快把人請進來！我就知道，尼堪外蘭可是李將軍的人，怎麼會被李將軍斬殺？哈哈，如今知道人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說罷，第一時間跟隨走了出去。
然而，門外哪裡還有陳述等人的影蹤!
「那人何在？」
然而，幾人在這裡找尋半晌，卻仍未見到陳述，心中自然憤怒。
隨即開口道：「你們這群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要你們作甚？都去前面受罰！」
長阿海眉眼中帶著幾分懷疑，可是此等機密之事，又怎會是人盡皆知？莫非是剛才這裡出了什麼事情，導致報信之人不得不離開？
一念至此，長阿海開口道：「此事簡單，你們只需按照我說的去做便可！」
「現在集結剩餘將領，我們即刻前往鵝爾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