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造甲

張元梁趴在桌子上抄書吏給自己寫的書信，自己先口述出來，書吏寫完了，自己在照著抄一遍，本來不用弄的這麼難道，但是為了給千戶營造一個自己親力親為的形象，也知道這樣了。

張元梁準備這次給千戶大送上五百兩銀子，因為在上報的書信中定不能實話實說，只是說了一下本地糞行老大突然死亡，老二想上位，尋求張元梁人手幫助，事後好處費一千兩。

自己已經從這一千兩中拿出了五百兩給你千戶大人了，你還能說什麼，只能誇獎我懂事嘍，知恩圖報。

突然想起了要給劉百戶也要帶點銀子，畢竟還想從千戶所在撈點好處，不過這就不能再寫信了，直接轉交就行了，本也想著給王副千戶點銀子，多少都打點一下，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肯定在副千戶心裡是李千戶的人了，何必再去熱臉貼冷屁股，何況這事如果傳到千戶大人耳朵里自己是兩邊不得好。

這幾日都在衛所睡覺了，今天回自己家裡睡，正好還可以走那條衚衕見見少婦，一舉兩得。

出了百戶所大門，張元梁買了點甜點，邊吃邊走，走到了衚衕心裡開始激動起來啦，期待著和那個少婦來個偶遇，走到了少婦的門口處發現在關著門，害，沒有遇見真的是太可惜了，手裡的糕點都不甜了。

張元梁落寞的回到家中，隨便洗漱一下就上了床，身邊兄弟都不在家，有的再鄉下衛所，有的就要帶兵訓練不回來了，自己一個無聊的很，想著這天的成果，已經不錯了，手下有一百四十多個兵丁，還有八千多兩銀子，糧食二百四五十石，一切都是這麼欣欣向榮。

但是張元梁還是覺得不放心，畢竟快到崇禎年了，自己要加快速度聚集力量了，讓自己快點強大起來了，不然怎麼在歷史的洪流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我還明天去問問，哪裡有造甲的吧，不然自己這些兵丁戰鬥提不上去呀，隨後就昏昏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張元梁早上回到衛所當值，四狗子已經在開始教軍戶們武藝了，梁大山打過硬仗，也會給兄弟們講講軍隊紀律，列陣，以及一些專業其餘知識。

張元梁看著一切走上正軌心裡高興，也就沒有打擾他們練兵，只是把李柄之和元領叫了出來，把昨天給千戶大人寫的信，還有五百兩銀子交給了他倆，同時又給了一百兩銀子讓他劉百戶，讓劉百戶在下發點軍械器材什麼都行。

安排好這些后，張元梁便開始監督衛所士兵訓練，從站軍姿到隊列，還有體能訓練，每一項都抽插不一邊，感覺效果還不錯的，張元梁決定今天加餐，讓兄弟吃肉，這可把眾人高興壞，能吃飽就很滿意了，萬萬沒有想到還能吃肉，大家的訓練熱情空前高漲。

張元梁覺得沒有自己的事了，也去衛所裡面躲清閑，等到下午裁縫鋪里來送衣服，上次做了二十多個人的，這次送的是剩下三十多人的衣服。大家換上新衣瞬間精氣神就上來了，好像營兵的精兵一般。

看著換衣服的眾人。張元梁也是高興的講了幾句，隨後就來到了裁縫鋪，這邊店小二不再害怕張元梁了，反而把他請進了內堂，畢竟現在張總旗可是本店的大客戶，剛喝了一口茶水，王掌柜就到了。

張元梁先開了口：「掌柜的，別來無恙呀！」

「稀客呀，張大人。」

「哎，哪裡的話，我以後可是要經常來這裡走動走動的。」

「那真是榮幸之至呀，張大人。」兩人一見面就恭維了許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呢，其實兩個人就上次見過一面。

張元梁主動說出了準備在做兩百套軍服，這讓王掌柜高興的不行，因為這都是銀子呀，一個小總旗做這麼多軍服幹嘛，難道還想當指揮使不行，不過這個疑問卻不敢說出口。

張元梁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不知道，王掌柜會不會做棉甲？」

聽了張元梁這話，王掌柜倒吸了一口涼氣，「大人可不敢亂說，小人可不不會做些，做這些可是要殺頭的。」

看著王掌柜這個反應把張元梁逗笑了。

「王掌柜，不必如此，這棉甲是我百戶所需要軍需，以前都是衛所打造或者兵部打造發下來，但是這些年朝廷沒錢，也就沒有人關心此事。」

「我等自己籌備也是可以的，王掌柜要是怕，給我介紹點工匠也行。」

「大人要是這樣說的話，老朽還真認識點工匠，大人順著出門這條路一直往南走走，那裡有一片衚衕，全部都是工匠，大人隨便去問就行了。」

「哦哦，那就多謝王掌柜了，對了，兩百套軍服做好了，就送到以前鄉下的老百戶所，那裡有人接收。」等安排好這些張元梁就告辭了，準備去城南的衚衕轉一轉找點匠戶給自己打造棉甲。

張元梁本來想回去換套衣服在出來了，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太扎眼了，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因為怕麻煩也就沒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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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了好一陣，終於走到了城南，張元梁發現這裡的房子也是破破爛爛的，似乎比城北還要糟糕一些。顯然，這些人過著非常艱難的生活，甚至可以說他們是社會最底層的人群。這些匠戶們的命運與軍戶相似，一旦進入匠籍，他們的後代將永遠無法擺脫這種困境，除非付出巨大的代價。想到這裡，張元梁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憫之情。

然而，接下來的情況讓張元梁感到失望。他詢問了好幾家，卻沒有找到一家能夠製作盔甲的工匠。難道真的找不到嗎？或許這裡並沒有專門從事盔甲製造的匠戶，也許他來錯地方了。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應該前往更大的縣城尋找答案，畢竟這個小小的息縣可能確實缺乏足夠的人才資源。

正當張元梁有些灰心喪氣地準備離開時，一個一直跟隨著他走進衚衕的小屁孩突然開口說道："你可是要製作盔甲？"張元梁驚訝地看著這個大約七八歲的小男孩，他心想這個小鬼頭怎麼會知道他的意圖呢？於是回答道："嗯，怎麼了？你知道哪裡有嗎？"小男孩露出狡黠的笑容，語氣帶著幾分得意："那是當然！不過嘛......嘿嘿嘿......"

沒想到這麼一個小的孩子竟然知道要好處，張元梁從兜里摸出十幾個銅板，還是買昨天買糕點剩下的，遞給了小孩子。

「給，快帶我去吧！」

小孩接過錢興奮的跳了起來就，「你快跟我來吧。」

大約走了幾分鐘，終於停在了一個死胡同，小孩推開了一戶人家的門，好像自己家一樣就進去了。

張元梁自然也是跟著，院子里很破，但也算乾淨，只沒有人，這小子不會騙我錢吧。隨便帶我來個地方，要真是如此，自己定要好好教訓他。

小孩進了屋裡，不一會出現一個老頭，看見穿著軍服的張元梁，拜道：「不知軍爺有何事呀？」

「哦，剛才那個小鬼頭說，他知道哪裡有會做盔甲的就帶我來了，老人家我可能被他騙了，我先走了」

「軍爺，那孩童是我的小孫子，他說的不假，我們家世代為匠戶，就是做盔甲為生，不知大人要做身盔甲。」

張元梁本來以為被騙，想著這家人也不容易，十幾個銅板就送給他們算了，沒想到還真是會做甲的，頓時來興趣。

「老人家，我想做棉甲，在裡面在加點鐵片。」

「軍爺，那就不是棉甲了，那是青甲或者叫暗甲，就看大人是用多少鐵料打制了。」

「沒想到這裡面門道這麼多，那不知道打造一副青甲要多少錢？」

「軍爺這個，就看鐵料多少了，要是料面積大加上面棉布料，估計要8兩銀子了。」

「那純棉甲呢？」

「那個便宜，只要四兩銀子就行，要是重要部位放點鐵料的話，需要將近五兩銀子。」

張元梁想到盔甲貴，沒有想到這麼貴，按照現在的物價來算，一斤豬肉才15文，這一套最便宜的棉甲也能買兩三百斤豬肉了，相當於一頭豬了。

不過為讓自己兵強馬壯，這些錢也是必須要花的，騎自行車去酒吧，該省省，該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