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班第一天

今天是張元梁第一天在衛所當值，所以起來的很早，昨天吃飯喝酒到了太晚，所以現在起來的兄弟幾個還暈暈乎乎的，等張元梁幾個到了衛所，其他的軍戶也來的七七八八了，值得一提的是梁大山也來了。

張元梁心裡很是開心，覺得昨天做的工作有用，但是嘴上還是勸道：「梁大哥，不是讓你好了再來當值嘛，你快回去休息吧！」

梁大山在眾人面前受到總旗大人的關心也是很受用，堅決的表示自己沒有事，總旗大人第一天上任，自己不來那也太不像話了，別說斷了一條胳膊，就是全身癱瘓讓人抬也要過來，給大人助威。

聽了這些話可把張元梁感動壞了，眼裡甚至都有淚水了，在場眾人也為衛所的一片兄弟情深所感動。

隨後張元梁就開始點卯，總共三十一個人全部到齊，安排好今天去城門值班的士兵，張元梁就開始讓侯五帶著杜江等人去城裡拉人頭去了。

自己則和梁大山在衛所聊著天，後來梁大山也去干自己的事了，張元梁開始還在桌子上看案牘和衛所的檔案，看了一會就困的不行，於是就去旁邊的卧榻睡了一會。

這一覺一直睡到大中午頭，起來的張元梁看著已經到了午時了，兄弟們也該回來了，於是讓梁大山安排一下，在衛所多做點飯食，估計一會就要來很多人吃白食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會功夫不到百戶所門外校場上已經聚集了兩百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張元梁聽到吵鬧聲也出了來。

侯五杜江等兄弟看到總旗大人出來，趕緊上來拜見，底下的這些民眾雖然不明所以也是趕緊跪下拜，張元梁趕緊讓人都起來，好體現自己的平易近人。

幾個衙役維持著秩序，把這些人驅趕到一片空地。

一個書吏湊上來說：「張總旗，縣裡的流民，乞丐，還有插草賣首的，願意來的都在這裡了。」

「能用男子有一百二十一，剩下的那些老頭婦孺都是其家眷，也都跟著來了。」

「這是他們戶籍的檔案文書，也一併帶來了。」

果然有縣太爺支持的活，效率就是高呀！

張元梁一邊接東西，一邊往書吏手裡塞了銀子。

張元梁笑著的回應著：「哥幾個辛苦，一點心意。」

書吏一邊推辭一邊往懷裡裝！

「總旗，真是客氣了，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這些。」

「一點心意，意思一下。」

「那我真是不好意思了，改天再聚，兄弟我還有公事要辦，我們這裡不打擾了」

書吏滿面笑容的，領著幾個衙役離去。

等離開了百戶所校場，幾個衙役火急火燎追問：「吳書辦，這總旗給了多少意思？」

這吳書辦看著眾人的火熱眼光！

調笑道：「當初讓你們來干這活，你們還不願意，現在知道分銀子了。」

「嘿嘿嘿，俺們不是沒想到這小子出手這麼闊綽嘛。」

一個肥頭大耳衙役說道：「誰能知道一個十二三的小孩，能懂的這些。」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吳書吏從長褂懷裡掏出一把碎銀子，少說也有十兩之多，在場五個人怎麼也能一人分二兩，沒有一個人不讚歎。

畢竟他們一個月也才二兩多銀子，有時候還要剋扣一下，日子也只能算面上糊口。

雖然也是官府人員，但是他們這些底層小衙役，是沒有資格和大老爺分錢的，今天這一下就分了一個月的工錢。

討論著要去縣裡的酒樓去慶祝一下，幾個人熱鬧的聲音，逐漸消失在巷口。

張元梁這邊已經開始放飯，畢竟收攏人心還是要給人家吃飽先。

隨後就開始讓梁大山把蒸好的饅頭，和稀飯抬到校場，開始放飯。這些民眾一看到白饅頭眼睛都直了，多久沒有吃過好糧了，整個場面都沸騰了，張元梁這三十號人差點維持不住，還是梁大山一隻手抽出了腰刀喝斥，才把在場的百姓壓制住。

放飯一直搞了一個時辰才發完，有人把饅頭拿到手裡都不捨得吃，更有甚者開始哭的泣不成聲，哭訴著自己苦命的孩子或者老婆，親人，沒有堅持到好日子的到來，紛紛開始給張元梁磕頭謝恩，張元梁也是紅著眼看著這一切。

覺得下面的人活的太慘了，自己以前何嘗不是他們呢，同時也暗暗下定決心，要活出個人樣來，要帶著他們吃飽穿暖，活的有尊嚴。

等到這些人吃完，張元梁開始挑選兵丁，從這一百二十一個可以用的男丁裡面挑了三十個精壯，被張元梁選為正兵，剩下八九十都被選做輔兵。

反正自己只要正丁不超過總旗可以帶兵的許可權就行，誰也不會在乎你輔兵多少，因為現在正兵都沒有戰鬥力，輔兵更不行，不過是多幾口飯桶，你要是冤大頭願意花錢養著，誰也不會說你。

不過剩下的人住的地方就成了問題，雖然大家都原因入軍籍，但是不能都住百戶所呀也不現實，這可愁壞了張元梁，侯五看出張元梁的難處湊近了說道：「大人我們衛所的真正駐地可在鄉下呀，那裡我們還有房子，可以放這些人住進去。」

聞言張元梁眼睛一亮，嘴裡急切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大人有所不知道，我們衛所本來駐地是在息縣城外的十里處，後來因為離城太近，百戶所的兄弟們都想在城裡住，正好又可以負責城防，縣令大人也是願意的，所以在和上面說了之後，百戶大人就把百戶所遷到了城內。」

「只有在農忙的時候，我們衛所才會下鄉住老衛所。」

張元梁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轉頭就對著侯五說道：「老猴子，那你就帶著他們去鄉下的衛所，再帶點糧食，讓杜江也跟著你去。」

侯五躬身領命，張元梁轉頭又對杜江說道：「二弟，你和侯小旗一起去，其他的安排都聽他的，你只負責把這九十一個輔兵練好，就按照之前咱們兄弟練的那些一樣。」

「大哥，我知道了，定不會讓大哥失望。」

張元梁以前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也和他們幾個兄弟，淺淺的軍訓了一把，說這是老神仙教的練兵之法，當時兄弟還只是笑笑，現在沒有想到已經成了現實。

隨後張元梁規定了正丁和輔兵的區別，正丁每人每天一斤糧食，輔兵六兩，剩下的婦孺也是有張元梁供養，只是以後要做工，正好衛所現在還有兩千畝地需要種，這麼多人手正好夠了。

等到了下午校場上已經只剩下五十多人了，三十多精壯的漢子和以前衛所老人，張元梁開始檢查眾人裝備和講解訓練計劃，畢竟每天都吃這麼好，可不是讓這些人白吃的，他們以後可是有大用處的。

在校場的五十人除去今天剛選的三十人，原來的25人只有10個人有腰刀，張元梁很無奈，雖然自己從千戶所帶了20把快刀，但是也不夠分呀，自己和兄弟一人一把，就只有15把了，於是張元梁決定讓著剩下45個人通過干架的方式來決定誰可以領刀。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不愧是世襲的老兵丁，手段多少還是有點的，這些剛入伙的精壯除了有把子力氣，打架還是不如這些衛所老人，只有幾個人領了刀。

張元梁又把從衛所領的棉甲拿了出來，這可是好東西，除去幾個小旗和自己，還剩下三件，張元梁許諾在接下的訓練，誰認真誰肯吃苦，用心，誰厲害就賞給誰，底下的五十多人看著做工精良的棉甲，眼睛里火熱，因為這個太珍貴了，腰刀鐵匠鋪可以打，但是甲衣確實不行呀，私造可是按造反罪論的。

把大家的積極性調動起來，張元梁就開始讓四狗子帶著大家軍訓，自己則去城裡鐵匠鋪里買刀去了，敲定好價錢，二兩銀子一把，張元梁先定了四十把，付了十兩銀子的定金。

同時讓梁大山告訴城裡士紳，自己百戶所的土地，要自己種了就不勞煩他們了，張元梁一不認識他們，二也討厭和這些蛀蟲惡霸打交道，就沒有去。

之所選梁大山也是因為這貨，脾氣倔，不怕這些本地地頭蛇，要是其他人估計是辦不成的。

畢竟都準備做好千戶大人的狗腿子了，那肯定就是要和王副千戶做好撕破臉的準備了，諒他們也不敢把這件事捅破。

自己從鐵匠鋪回來后，就開始監督這五十多人訓練，畢竟剛開始大家都不習慣，張元梁強度也就沒有這麼高，讓大家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不過大家也掙氣，心裡都憋著一口氣呢，畢竟自己家總旗對自己這麼好，估計這也是正好大明朝獨一份了，因為衛所士兵上官誰管你死活，自己口糧都是自己的，沒有東西那就餓，自己總旗還每人每天給一斤糧食，這就是營兵的待遇呀。

眾人生怕張元梁嫌自己不行了，給自己攆走或者降為輔兵一個比一個站的直，訓練的認真，張元梁也是看在心裡喜在面上，總是不吝嗇自己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