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合院里的閑人閑聊

四合院

都已經六點多，各家各戶當家的也都下了班回來了，前後中三個院子里，人群罕見的集中在了中院里，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交流著什麼，這說的，基本上，就是中午三大媽把陳招娣打進了醫院的事情。

說起這個事情，賈張氏最來勁，她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口沫橫飛的說：「哎呀，當時招娣那個丫頭可憐的啊，先是跪下來求楊瑞華把搶的野菜還給她，楊瑞華不承認不說，還誣賴招娣撒謊，要去告陳大頭，那丫頭嚇得啊！」

周圍得幾個人心有餘悸的點頭：「是啊，那丫頭肯定是要嚇死了啊，真被楊瑞華那張嘴一挑撥，陳大頭不得往死里打啊！」

「就是，還記得不，上個月的時候，招娣不小心把他弟光宗的衣服洗跳了線，陳大頭把她給打的躺床上三天都起不來啊。」

「就是，真讓陳大頭知道了，招娣不得又在床上躺個把星期啊。」

「哎，楊瑞華這人，真的過了啊！」

賈張氏說得眉毛都快飛起來了：「可不是，我當時都看不下去了，還勸楊瑞華別太喪良心呢，哪裡知道啊，閆埠貴這老小子，比楊瑞華都狠，直接就說招娣是個撒謊精，把招娣逼得當場就保證，以後，再不會跟昨天一樣，不給閆埠貴送野菜，肯定一挖到野菜，就給他家送。哎，憑什麼啊，招娣不給我家送野菜，非得給他家送啊！」

劉三丫忍不住插嘴說：「昨天三大媽說，招娣挖了一大背簍的野菜，嫩的很。」

其他人都恍然大悟，也不搭理賈張氏最後的那句給她家送：「難怪今天鬧這一出呢，這是昨天沒佔到便宜，今天找補啊。」

六根娘插了句嘴：「那現在招娣那丫頭怎麼樣了？」她今天中午沒回來，不知道這件事，現在聽了半天，知道個大概，又看大家沒說結果，就問了句。

劉三丫賈張氏幾個中午看了熱鬧但沒去醫院的就沒出聲，金大媽這個全程跟著跑的人開口了：「哎，要我說，楊瑞華也是太毒了，就那麼點大的丫頭啊，可憐現在被她給打成了什麼什麼植物人了。」

「植物人？什麼叫植物人啊？」

大家一聽這個新詞，都好奇起來。

金大媽昂著頭說：「就是人啊，跟草啊樹啊一樣，活著，但是暫時動不來，叫她也不醒的意思。」

大家似懂非懂：「那不就是活死人嗎？」

金大媽很是惋惜：「就是啊，我們當時把那丫頭送到醫院，哎呀，那是好一通檢查啊，什麼重度營養不良，要得浮腫病了啊，可憐哦，陳大頭真是不把招娣當人看哪，他家光宗壯得哦，上個星期聽說還在學校里跟三年級的學生打架還打贏了。」

話題一偏，其他人也跟著說：「就是啊，陳光宗才八歲吧，那個頭，都比三丫家老大還高了吧，平時得吃多少糧食啊。」

「哎，招娣今年都十歲了，你說陳大頭也真不會算賬，只要再養幾年，招娣嫁出去，不就能給家裡添一筆彩禮了嗎？何必現在省那麼口糧食，何況現在胡梅花要去上班，離得又那麼遠，家裡不得有個人收拾，真把招娣打死餓死了，看陳大頭家裡怎麼辦？」

「哎，陳大頭怎麼那麼不待見招娣啊，胡梅花也不護著點，家裡又不是過不下去了。」

不知道誰問的這話，周圍大家一時都不說了。

金大媽眼睛轉了轉，轉移話題：「哎，你們還聽不聽醫院的事啊？」

大家又都紛紛詢問：「是啊是啊，後來怎麼樣了啊，閆埠貴這回要大出血了吧。」

金大媽鄙夷的撇了撇嘴說：「可不是，招娣那丫頭，醫院裡的醫生什麼法子都想過了，結果呢，硬是查不出來為什麼會暈這麼久，也不知道會繼續暈多久，說是什麼，有可能是傷了腦子還是怎麼的，反正要住院，要等的，我也聽不懂。」

「後來，不是有人跑去通知陳大頭和胡梅花了么，陳大頭來了后，就跟閆埠貴兩個人躲著我們大夥，也不知道商量個什麼結果出來，反正，後來啊，閆埠貴楊瑞華兩口子，臉那個黑哦，也不知道要心疼幾個月。」

「哈哈，該！叫他們貪，找咱們大人要好處就算了，連招娣那麼個小丫頭都不放過，活該大出血！」

「哎，他們家這次吃了大虧，不會以後從咱們身上撈回去吧？」

這話一出，大家又靜了靜，各個眼色換了換，點了點頭，是啊，不會，以後要在她們身上撈回去吧？

相比婦女們，男人們談論的就正經多了。

易中海知道了這個消息，想的是閆埠貴這次算是完了，以後，在院子裡頭，他是別想再有什麼威望，那麼剩下的，就是劉海忠，就劉海忠那個腦子，他隨便就可以拿捏，也就是說，以後，這個院子裡頭，除了許富貴，也沒其他人能跟他爭了。

劉海忠回家知道了這事，高興的允許兩個小兒子一人夾了一筷子炒雞蛋。二大媽也是高興：「今天楊瑞華可是栽了個大跟頭了，也是她倒霉，誰知道，她就打那麼幾下，就把陳招娣給打暈了醒不過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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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忠挺著肚子，很是威嚴的點了點頭：「就是，這人也太不注意團結人民群眾了，怎麼能對人民群眾往死里打呢？也是老閆沒有教育好家裡人，應該開個大會批評批評！」

他家對面的許家關心的和其他人不同。

許富貴聽了許大媽詳細的說了中午和下午的事，第一反應就是：「你說，閆埠貴跟陳大頭躲起來商量了很久。」

許大媽也是跟著跑到醫院去圍觀後事的街坊之一，旁觀了陳大頭到來后，兩家人的扯皮：「是啊，中間沒談攏，還又找了醫生，跟醫生在辦公室里說了半天又吵了半天，後來楊瑞華抹著眼淚回家了一趟，我看是回去取錢去了，回來的時候抱著個包裹，那包裹可不小，怎麼得裝個幾百吧。」

「嘶」

許富貴搓了搓牙花子，又肯定道：「胡梅花沒去。」

許大媽肯定的點頭：「喊胡梅花的回來說，國棉一最近要正式開工了，現在很忙，她請不到假，就讓陳大頭處理就可以了。」

許富貴鄙夷的哼了聲，女兒都要被打死了，還請不到假。

許大媽也轉了轉眼睛，低聲說：「你說，當年聽說的招娣那丫頭不是陳大頭的是不是真的啊？」

許富貴半眯著左眼：「你看看招娣那丫頭，現在長開了一點，有哪一點長的像陳家人啊？」

許大媽也是點頭：「我就說嗎，她們夫妻兩個，都一樣的小鼻子小眼睛，怎麼能生出招娣那麼個高鼻樑大眼睛的，還真不是啊，難怪陳大頭總想弄死招娣呢。」

院子里的人閑聊著，等到閆埠貴夫妻兩個回來了把門關上不出門，也沒有人真跑他家去惹嫌，又等到八點多，天都黑了，陳大頭帶著陳光宗，一身的酒氣回來了，胡梅花也沒見個影子，院子里這才慢慢的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