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賠款著落，燁先生的薄面
溧水區的災難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月的時間，然而這片區域仍然呈現出一派破敗的景象。
到處都是被雷暴掀翻的車輛，滿眼望去都是建築的廢墟，沒有人修繕。
受災的難民們在街道上搭建帳篷，為數不多的社區還在維持救濟工作，但也只能像難民們發送盒飯。
沒人願意離去，在得到自己應得的賠償之前，總要有人為此承擔責任。
胡承海最近的工作很難做。
派遣前往華夏古林與金鎧協商的隊伍杳無音訊，華夏四英之一至尊右臂不知所蹤，胡承海明白，自己將面對巨大的麻煩，也明白是有人在故意針對自己，但他卻根本想不到是誰。
金明成？
不可能，他現在和自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自己一旦倒下，那麼高速公路項目必定會另尋他主，他就會錯過在金一面前表現的機會從而贏得家主的地位。
姜維民？
更不可能，這傢伙是英雄之巢的負責人，而且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和自己都有關聯，他無法承受自己說出真相的後果。
那到底是誰？
胡承海面帶愁容的坐在辦公桌上，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文件，腦子裡更是一團亂麻。
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世界OL2這款遊戲還出了個大亂子。
全世界各地足足有幾十萬玩家被困在了虛擬世界之中，遊戲倉成了維持他們生計的唯一辦法，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玩家死在了遊戲倉之中。
說是死，其實並不恰當，準確地說是變成了植物人。
大腦對任何事情沒有反饋，處於怠機狀態，雖然身體各項功能依舊保持運轉保持他們存活，但大腦從生物學角度來講已經死亡，他們將永遠無法蘇醒。
這是個很棘手的事情，因為當初世界OL2剛剛上世之時，由於其特殊的模擬夢境因素，需要對產品進行安全鑒定，所有城市負責人都需要簽字准許發放，自己就是其中一員。
接二連三的問題爆發，讓胡承海絕望地感受到自己的晉陞將遙遙無期，甚至連退休也許都是做夢。
叩叩叩....
此刻響起敲門聲，胡承海輕聲答應一聲示意對方進來，隨後秘書拉開門，金明成一臉憤怒地走了進來。
「讓我撤人？」
金明成難以置信地看著胡承海惱怒的質問道。
「你知道我在這個項目上投入了多少嗎？人，錢，還有我金明成的面子，現在都要臭大街了！你居然沒有在發布會上為我說任何一句話？！」
金明成的憤怒不是沒有緣由，就在事情爆發的一個月後，胡承海接受了記者發布會的邀約，講述了溧水區災難的善後工作。
減去廢話文學之後，剩下的中心，就是將事情的矛頭拋向高速公路修繕工作的違規違章施工問題。
這一點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即便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姜維民都沒有設想到。
他的本意只是讓項目停工而已，要想真正替換項目的負責人，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因為他知道金明成在胡承海這邊花了不少的錢，但迫於輿論壓力的胡承海，最終的選擇竟然是棄卒保帥，果斷地賣掉金明成。
這很理智，因為所有的輿論現在都將事情的緣由指引向金氏集團，這筆巨額的賠款胡承海也不可能承擔，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甩給他們。
胡承海並沒有理會金明成的質問，而是沉默著等待。
等誰？
門再次打開，姜維民雲淡風輕的走了進來，雖然表情略微帶點緊張，但如果仔細去看他的雙眼，總能看出些許的笑意。
「您好，胡先生。」
姜維民笑著對胡承海打招呼，甚至直接跳過了金明成，這讓他有氣說不出，但也不好發作，繼續轉頭看向胡承海。
「我為此花了錢，你知道的！」
金明成憤怒地喊道。
「我來的不是時候嗎？」
姜維民輕輕的問道，胡承海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坐下，姜維民坐了，但金明成只是拉過了椅子又推開。
「我來這裡不和你們閑談的，你要給我一個解釋。」
金明成看著胡承海問道。
「這件事情已經沒有辦法迴轉了。」
胡承海攥著名貴的鋼筆輕輕的說道。
「真兇已經找到了，根據英雄之巢內部人員的訊息，雷暴的真正原因就是古林生物導致的，而他們之所以憤怒，就是公路項目侵犯了古林的土地。」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古林的確在連年擴張，但你我都清楚我們上頭的人比我們更清楚，可他們為什麼沒有任何動靜？」
「沒人，想要和古林里的那群怪物開戰，我們手中掌握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威懾金鎧，一旦金鎧因怒襲擊沿邊城市，那隻會導致更大的災難。」
「說到底他們只是一群野獸，難道你真的要選擇和金鎧硬碰硬？」
「就算你花再多的錢聘請亢戰面對金鎧，你仍然沒有任何勝算。」
胡承海緩緩說道，金明成頓時用力的猛吸一口氣，然後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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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維民則是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雖然協談的科學家還有至尊右臂失蹤，但這並不妨礙自己得到了溧水區災難的「真相」。
寒童最後的訊息就是傳達給總部，導致雷暴的猛獸隱藏在古林之內，金鎧選擇庇護他而逼走他們，但離開的時候似乎遇到了危險和麻煩失蹤了。
上面這段話就是謊言，但卻是姜維民捏造出來的謊言。
沒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因為知道的人都死了。
在場的三個人，只有姜維民自己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
雖然是甄誠的暴走導致了這場災難，但蝗蟲襲擊溧水區是不爭的事實，也因此雷暴的事情就被他掩蓋在了蝗災之下。
知道真相的人也被自己安排的瑾軒暗殺，那麼這群科學家還有至尊右臂的下場如何，完全是自己決定。
這樣的後果是什麼？
所有的目光都會集中在古林生物襲擊城市這件事情。
那麼他們為什麼襲擊城市？
公路項目侵犯了古林土地。
一切問題也就因此迎刃而解。
英雄之巢完全從這件事情上脫離了干係，自己不需要承擔一分錢賠償款，同時還甩鍋給了金明成，但實際上他真正針對的是金明成背後的胡承海。
不過有一點姜維民有些意想不到。
雖然當時自己答應了瑾軒會給他公路項目，但實際上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如果胡承海選擇死保金明成，也許還真的會被他逃過去，但沒想到胡承海如此輕易的甩開干係，讓金明成成了大怨種，這點自己很意外。
他以為這倆人是一夥的。
胡承海口中的英雄之巢內部人員，其實指的就是自己，這場三人會議，其實早在之前就開過一次兩人會議了。
姜維民將「真相」告知胡承海，這才讓他做出決定，選擇在採訪會上賣掉金明成，而理由也十分充分，畢竟誰也不想和華夏古林的那些生物作對。
金明成此刻的確什麼都說不出，古林擴張這件事，自己當初承接項目的時候就清楚，但從頭到尾上面都沒有新的指示或者避開提示，這就說明他們都默認古林擴張這件事。
自己屬於是一頭撞在了牆上，再回頭，還是一堵牆的境地。
這原本就是一個圈套，這個項目本來就是誰做誰倒霉，只是自己太過於想要在父親面前表現自己，從而放鬆了警惕，一個六十多歲的人，此刻滿腔的憤怒卻無從發泄。
「所以我們就成了賠款負責人？」
金明成語氣平緩些許的問道。
「當時讓你停工，你不是沒停嗎。」
胡承海反問道，金明成冷哼一聲。
「你們願意出多少錢？難道這筆錢我們全出？」
金明成繼續問道。
胡承海猶豫了一下，然後思索著點頭。
「A市出兩成，英雄之巢出兩成，你六成。」
胡承海輕輕說道，姜維民聽到后頓時一愣。
「英雄之巢和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你也知道我們的資金運轉問題，我們要如何出這筆錢？」
姜維民反問道。
「那是你們的問題，維穩工作你們也有份，沒有提前預警華夏古林生物襲擊，你們英雄之巢也有責任，銀鎧基金會本來就要負責出款修繕，你們英雄這些年破壞的公共設施，難道要我一併找你算清？」
胡承海的話讓姜維民暗自咬牙，在說道銀鎧基金會五個字的時候他一字一頓，這是在威脅自己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勾當。
姜維民這些年一直在從銀鎧基金會內抽分成，抽出來彌補英雄之巢的赤字，這件事情胡承海清楚。
內心冷哼一聲，但表面上緩緩點頭。
「新的項目負責人，你們有沒有推薦？只要是願意承擔我所負責的這兩成部分的人，都可以。」
胡承海靠在椅子背上，點上一支煙看著二人問道。
金明成默不作聲，裝聽不見，姜維民故意沉澱了一會，待其抽煙抽至一半，才緩緩開口。
「王氏如何？」
姜維民問道。
「你是說，王鼎他們兄弟二人？可.....他們只是兩個孩子而已，雖然有偌大的家產，但這筆錢對於他們而言並非小的數目，他們真的願意出嗎？」
胡承海問道，姜維民聽了后一笑。
「只要您讓項目後期的一切進度全程開綠燈，那麼只要結算，他們賺的錢，要遠比他們付出的要多得多，更何況宇文家族和德瓦拉家族現在都和王鼎有點關聯，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管，這筆錢，總會有人承擔。」
姜維民的話很難讓人拒絕，畢竟開綠燈這件事是胡承海一句話的事情，能讓自己手下的各部門省下近千萬的巨款，只是開個綠燈，沒人會拒絕。
「那就照你說的做，不過，王鼎現在身處於遊戲倉內無法蘇醒，這件事，你具體要找誰洽談？」
胡承海問道。
「德瓦拉家族的長子德諾勒斯已經接管了鼎耀集團的大小項目，他們之間合作的紅泉島項目您想必也清楚，更何況他的妹妹還是王鼎的未婚妻，這件事情找德諾勒斯應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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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找個時間，讓我和德諾勒斯見面聊上一聊。」
「是。」
「你呢，還有話說嗎？」
胡承海看向金明成問道，對方冷哼著搖頭。
他是三人之中唯一的那個冤大頭，賠的最多還不能有任何怨言的人。
......
與此同時，A市中心醫院內。
碩大的病房內，靠窗戶擺放著一台遊戲倉，依舊處於工作狀態，閃爍的綠燈提示著艙外的人，裡面的人正在做著世界OL2的美夢。
德薇兒雅面色憔悴的坐在遊戲艙旁邊的沙發上，疲憊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隨後繼續靠在遊戲艙旁邊直勾勾地看著裡面沉睡的男人。
這已經是小雅守候瑾軒的第七天了。
當你家中也出現了一個昏睡不醒的家人時，你也會願意坐在這裡守候，因為沒人不會想成為他蘇醒后看到的第一個人。
這期間，宇文安安和朱瑩也都陸續來過，但二人一個負責鼎耀集團的內部各項事宜，一個有自己的直播工作，因此兩個人都沒辦法長時間守候，得益於德薇兒雅的清閑，她自願承擔了看守瑾軒的工作。
雖然遊戲艙會維持內部玩家的生命體征，但醫院可以用儀器讓家人看到更直觀的數據。
比如玩家們的心跳，心率，體內器官的各項數據等等。
當瑾軒在遊戲中歷經戰鬥的時候，他的心率也會明顯加快，每次這個時候德薇兒雅都急的要哭出來，只能閉著眼祈禱自己的未婚夫能在遊戲中挺過難關，祈禱他在遊戲中平安無事，不受欺負。
病房內的果籃永遠保持新鮮，每當水果有一點腐爛，德薇兒雅都會訂一個新的擺放在一旁，她自己也不吃，總是害怕瑾軒醒了之後會口渴。
這也讓她近日顯得更加憔悴，連臉色都再次恢復了在家中的慘白。
就在德薇兒雅昏昏欲睡的時候，病床們被緩緩推開，小雅立馬整理自己的衣冠連忙站起來。
看到來者，德薇兒雅頓時眼前一亮。
是一位老者，抱著一束康乃馨走了進來。
「叨擾了，我來看看小鼎。」
老者笑著說道，能稱呼瑾軒為小鼎的人，恐怕也只有燁老先生一人了。
燁前輩最近並不清閑。
溧水區受難之後，他離開了自己的老家T市，主動來到了溧水區幫助難民，承擔了不少修繕和治安的工作，畢竟他雖然年歲已高，但好在超能力者讓他仍然身強體壯，雖不如從前，但哪怕什麼都不做，他只是站在那，都能讓那些打算髮災難財的人收回骯髒的手。
這可是英雄之巢活著的傳奇之一，沒人不認識他，即便是遠在天邊的德瓦拉家族。
「燁前輩？」
德薇兒雅驚呼道，這些日子閑暇之餘她有更多的時間空出來學習華夏語，加上天資聰慧，這也讓她此刻對答如流，標準的普通話甚至比大部分A市人都要標準。
「你就是小雅吧？呵呵，鼎兒可真是福庇之人，身邊的女娃娃一個比一個養眼，讓我老頭子好生羨慕。」
燁前輩笑著說道，將花束擺放在桌上，隨後走到遊戲艙切近。
蒼老的目光注視著遊戲倉內年輕的面孔，燁前輩露出一抹悲傷的神色。
「甚悲，甚惜。」
燁搖著頭無奈的說道。
「瑾軒蘇醒的時候，時常提到您，說您是他的老師，我還不信，沒想到您真的會來看望他。」
小雅很會說話，說完燁也是笑著搖頭，不管瑾軒是否有在日常生活中提到這位老者，但此刻都不重要，這句話已經讓燁很開心了，不管是真是假。
「如今世道紛亂，華夏四英，又倒下了那麼兩位，都是未來可期的英豪，他如今被困在這小小的鐵皮內，誰知道放出來他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燁笑著說道，輕輕拍了拍遊戲艙的玻璃，然後輕輕按在上面。
淡白色的薄霧緩緩包裹面前的遊戲艙，他微微閉上雙眼，感受著力量的抵抗，遊戲艙抵抗著燁的震氣寸入半分。
良久，他才無奈的搖頭鬆手。
他無法將瑾軒從遊戲艙內解救出來。
在這遊戲艙的表面，附著了遠比自己更加強大的震氣，這恐怕是某位上古大能遺留下來的力量，自己還尚且無法對抗其半分。
燁的目光帶有一絲震撼，他聽說遊戲艙刀槍不入，任何形式的能量都無法侵入，但沒曾想真正保護這遊戲艙的竟然也是震氣，這也能理解了為什麼它堅不可摧。
只有強者，才懂得強者有多強，僅僅是觸碰對峙一秒，他就能瞬間感受到對方那浩瀚無邊的恐怖震氣。
彷彿自己是皓月前的灰塵，彷彿自己是無垠大海中的魚蝦。
這一切到底有什麼陰謀，這位上古大能，到底要做什麼？
燁或許得不到答案，他轉過身看了一眼小雅憔悴的面色，隨後在懷中摸索著，拿出了一個綠色的信封。
「這裡面雖然不多，但也是我這個老頭子的積蓄，我也賣了賣自己的老臉，中心醫院的院長是我的老熟人，他會為王鼎多加照看。」
燁前輩緩緩說道，小雅連忙揮手拒絕。
「我不能要您的錢，我知道您已經退休了，我們應當孝敬您這樣的老英雄才是，怎能讓您為我們出錢呢？」
小雅謙恭地說道，燁無所謂地擺擺手。
「客套話就收起來了，我的錢夠用，積攢起來，也是給銀鎧基金會，到最後無非不是便宜到了姜維民那個臭小子的口袋裡，拿去吧。」
燁前輩笑著說道，小雅他們不缺錢，燁估計也知道這一點，但既然來看望，他還是不願意揣著準備好的錢離開。
見狀德薇兒雅也不好拒絕，連忙道謝著接過來，這才讓燁放心地轉身離開。
小雅連忙追出去送行，剛到病房門口，小雅就愣住了。
「我說了，我賣了賣自己的老臉。」
燁前輩笑著捋捋鬍鬚說道，德薇兒雅木訥地點頭，站在病房門口的，竟然是四五位身穿白大褂的老者，他們中間還簇擁著一位只能坐在輪椅上的蒼老女子。
李洪春，A市中心醫院的院長，華夏醫學會的主席，這可是響噹噹的人物。
但是此刻，都恭敬的等待在外面，看到燁走出來，他們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燁前輩。」
「業....」
十數聲呼喚，多帶尊重與驚訝，唯那一聲，聲含溫柔。
十數雙目色，多為恭敬與謙恭，唯那一眸，眸含喜悅。
「洪春，你也來了？」
燁先生笑著說道，半蹲在地上，輕輕握住李洪春的雙手。
「你知我在此，為何不見我呢。」
李洪春看著燁笑盈盈地說道，雖面帶笑意，但話語中多帶有得罪和抱怨，即便這張面孔已然看不見容光，已然看不見風華。
「我知你身體無恙便心安了，我的後輩，你多照顧。」
燁前輩笑著說道。
「那是自然，成業哥哥的吩咐妹妹豈敢不為啊。」
此話一出，二人都是相視一笑，彷彿這一刻他們的背影不再是兩位百歲的老人，而是變成了一位沐浴火焰中的英武男子與一位傾國傾城的絕美少女。
這笑容中帶著的不光是溫柔，燁起身離開，頓步幾秒，決絕而離，老奶奶也只得感受著手中的溫暖，二人都不敢回頭。
惹得一眾醫學界的大佬們一陣唏噓，這一幕讓小雅很詫異，不得不讓人懷疑起二人之間的關係，可那又哪是自己這個小輩能打聽的。
眾人皆都低下頭顱，醫學界的大佬們目送燁前輩遠去。
燁先生揚長而去，隨後他們簇擁著走了進來，小雅忙碌的陪同，閑得手忙腳亂。
「為王鼎先生換個更大點的病房，小吳小張，你們兩個人從現在開始全權負責王鼎先生的體征檢測，還有，拿一份給我，我親自看看。」
李洪春吩咐道，兩位五十多歲的老者恭敬地點頭，這句話分量很重，李洪春女士已經退休多年，她出山再次看病人病歷，這可是震驚醫學界的大事，要知道她本人就是華夏國寶級別的人物，因此沒人敢怠慢。
「你就是王鼎的家屬對嗎？」
李洪春看向德薇兒雅問道。
「是是，我叫德薇兒雅，是王鼎的未婚妻。」
德薇兒雅連忙說道。
「好，近日你可好生休息一段時間，我會安排護士24小時配置在病房內照顧王鼎先生，你放心，成業的囑咐我不會怠慢，還有，下次希望你能早點提醒我們，王鼎先生的身份，英雄們不能只得在這種地方。」
李洪春慈祥的笑著，握著德薇兒雅的手溫柔的說道，德薇兒雅連忙點頭，此刻提到的身份，小雅知道的是什麼事情，當時醫院的人都認為瑾軒只是王氏集團的繼承人，但沒人知道他華夏四英這層身份，所以此刻才多了這段對話。
這也正常，畢竟他們並不缺錢，瑾軒沒將自己視為英雄，他們作為瑾軒的家屬，也不會讓瑾軒使用英雄這層身份的便利。
「李院長，更高規格的病房，是金老先生的專屬房間，他每個月都會來體檢一次住上幾天的。」
旁邊一位醫生主任提醒道。
「無妨，換給王鼎先生，他如若有任何疑慮，就把剛才忠成業對我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他。」
「如有疑慮，找他聖火之燁。」
要明白，這句燁前輩說的可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聖火之燁，這是他的英雄稱號，這就意味著他在聲明自己會保護瑾軒這層含義。
金氏家族就算再怎麼狂妄，也不敢招惹這樣級別的人物，真惹急了燁老先生，他甚至直接把金一打一頓都沒人敢說半個不字，即便他們是一個時代的老人。
直到此刻德薇兒雅才明白燁前輩的面子究竟有多大，先不提把李洪春這位請出山，單是讓瑾軒搬到最高規格病房這件事都讓人震撼。
誰都知道A市中心醫院是華夏內最先進最有名的醫院，誰都知道這醫院的最高規格病房是金一的個人病房，他每個月給這家醫院捐贈的數目高得離譜，甚至能趕上醫院一整個月的盈利。
能讓中心醫院放棄這麼大一筆捐款放在其次，不給金一半點薄面，才是真的震撼。
小雅內心感激的回頭看了一眼燁前輩離開的背影，作為瑾軒的妻子，她在心中暗暗記下這份恩情，以後一定要報答他老人家。
「謝謝您。」
小雅感激的握著李洪春蒼老的手笑著說道，看的李洪春都是滿意地點頭。
小雅的樣貌屬於是驚世駭俗的程度，自然會讓看的人賞心悅目，似乎也因此勾引起了女士的往事，她苦笑著搖頭。
「謝自然是不必，權當是為那傢伙做事，我也無怨，我也不悔。」
「想當年，我的容顏，不敗於你，只可惜我之所愛，心在他處，空有這副皮囊，卻不得愛人垂憐，或許該我羨慕你這個小女娃娃嘍。」
李女士笑著打趣著道，身旁邊的幾位老醫生頓時無奈的一笑。
「師父，您還記得這件事呢，許久不見您提起，以為您已經忘記了呢。」
「誰又能忘記那副火焰中的英俊面孔呢，呵呵，他一生所求，我不能滿足，便....這樣去罷，我仍然站在遠方注視著他。」
「若他有心，受傷后便會來尋我，我也時刻準備著幫他。」
小雅聽了后頓時擺出一副吃大瓜的表情，怪不得剛才兩位爺爺奶奶的話雲里霧裡的，沒想到傳奇英雄燁前輩竟然也有垂青的女子？
「孩子，好好珍惜這個男孩，身為華夏四英，他們總是會遍體鱗傷的回到家，所以我當了醫生，只為了能幫助自己珍惜的男孩，你也要用你的方式去珍惜他們。」
「英雄們吶，都是一群有著執念的傻瓜。」
李洪春笑盈盈地說道，輕輕拍了拍小雅的手背，德薇兒雅笑著點頭。
「您是燁前輩的女朋友？」
小雅小聲興奮的問道。
李洪春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