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風雨壓城

第269章 風雨壓城

張澤和金陽的神色都有些凝重,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昨日中午看見的那一群人。

張澤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腦子飛快地運轉著。

會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不僅把孫知縣給殺了,還盜走了知縣大印?

無風不起浪,裡面肯定有貓膩,自己人微言輕,不能貿然摻和進去,不然很難脫身。

想通這一點,張澤就收回了心神,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守衛。

「路引。」

張澤露出一個笑容,把自己和金陽的路引拿了出來。

原本語氣不好的守衛看到路引上的字,收斂了神色。

語氣和緩地看向張澤,提醒道:「今日縣城內不太平,你們最好尋一個清靜的酒樓住下,以免招惹無妄之災。」

張澤見守衛這麼說,起了一點兒別的心思,笑著越發溫和。

拱手作揖道:「多謝大人好言相告,我和我的書童路過賓士縣,對此地不熟悉,不知道哪一個酒樓比較安靜,我們想在賓士城借住一晚?」

守衛摸了摸手裡的碎銀,臉上帶出兩分真心的笑容,「興隆酒樓,縣城裡最好的酒樓,你們沿著主街一直走,走了半里地就能看見。」

張澤再次謝過,收好路引,就和金陽大步往縣城走。

街道上少了往日的熱鬧,顯得有些安靜,馬蹄聲能夠清晰地傳入兩人的耳中。

張澤看向四周,街道寬闊,街道兩旁的屋子井然有序,這個縣城比較繁華。

「興隆酒樓,到了,我們進去吧。」

張澤淡淡地說了一句,率先踏進了酒樓的大門。

酒樓的夥計瞧見有客人上門,眼底閃過一絲慌張。

「兩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張澤態度冷淡,「住店。」

夥計仔細打量了張澤和金陽一番,兩人衣著樸素,衣裳有八成新,並且沒有補丁。

為首的似乎是前面的少年,少年身後跟著的人,一看就是習武之人,竟然還是北戎人,這兩人不簡單。

夥計收起了臉上不好的表情,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

「兩位客官隨小的來。」

張澤和金陽選擇住在了天字型大小房,昨日沒有睡好,眼下住酒樓總要住的舒服些。

「夥計,給我們二人準備些熱水,還有等晚飯時,直接把飯菜送到屋裡來,四個招牌菜,一份湯。」

夥計見張澤這麼利索地說著,連忙應下。

金陽牽著兩匹馬,跟隨夥計來到後院馬廄,一眼就瞧見了昨日碰到的那群人的馬匹。

「公子,我剛在馬廄里看到了昨日那群人的馬。」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們見機行事,等會我先睡一會兒,要是有事,你直接叫醒我。」

張澤只覺得這賓士縣城處處透露著不尋常的地方,但是,人困馬乏,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一會兒。

金陽點了點頭,張澤快速洗了一個澡,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嘩——嘩——嘩」一場傾盆大雨,就這樣落了下來。

金陽關好窗戶,視線還停留在遠處,他們這間屋子的位置靠近後街道,還能看見後面的馬廄。

縣衙內,縣尉看向眾人,「還沒找到知縣大印?!」

「回縣尉大人,還沒有。」

「廢物,你們都是一群廢物!」

「仵作呢?!」

一個老者上前,縣尉怒氣沖沖看向仵作,「孫大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孫大人被人一刀斃命,死亡的時間大概在子時二刻到丑時三刻之間。」

縣尉環視一周,「可在孫大人府上發現了可疑人員?」

「沒有,孫大人昨日歇在了書房,小的猜測是有賊人闖入了孫大人府上,趁孫大人不備,孫大人這才遭了毒手。」

縣尉看向旁邊一群人,「你們在城門口守著的,有沒有發現了什麼可疑人員?」

站在另外一側的眾人,紛紛搖頭,「回大人,並沒有,進出縣城的都是附近的莊戶人家。」

整整一天了,一點兒進展都沒有,縣尉只覺得自己這個官帽怕是要沒了。

語氣里充滿了怒氣,恨不得給下面站著的這些人通通賞幾個板子,讓他們緊緊皮。

「真沒有外人進出?!」

一個守衛突然出聲,「縣尉大人今日未時二刻有兩個從荊州府來的少年。」

「你怎麼不早說?!人在哪裡呢?」縣尉眉頭一跳,全都是酒囊飯袋,這麼重要的事,怎麼現在才告訴他。

「大人息怒,不是小的不說,實在是這二人身份不簡單,其中有一位是今年襄陽府的舉人。

他們的路引上寫著要去京城拜見老師,並無任何不妥的地方。」

「舉人?此話當真?!」縣尉一下子有些拿不準了,一人有舉人功名,現在往京城趕,沒準是要參加來年二月的會試。

這樣的人,確實不像是殺/害孫大人,盜取知縣大印的狂徒。

縣尉這麼想著,擰了擰緊鎖著的眉頭,「除了這二人,可還有什麼外來的人?」

「沒有,再沒有了。」

縣尉煩躁地左右踱步,「大人,小的有一個主意,不知當不當講?」

縣尉目光銳利地看向說話的衙役,「你說。」

「大人,程二剛才說的那兩人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他們在這麼敏感的時候到了賓士縣城,要說和孫大人的死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是不信的。

不如,大人把這兩人喚來仔細詢問一番,若這二人確實不是殺/害孫大人的兇手,大人可以藉機讓那位舉人老爺幫幫忙。

聽程二剛才所說,那位舉人老爺很年輕,想來定然不是一個普通人。」

縣尉想了想最終還是接納了蕭河提出的主意,他指了指程二。

「程二、蕭河,你們二人現在就去把那位舉人老爺請到縣衙來。」

程二一臉苦澀,這都是什麼事啊,外面正下著大雨,他哪裡知道那位舉人老爺有沒有聽他的建議住到興隆酒樓去。

只是,縣尉大人都吩咐了,他哪裡有反對的資本。

只能拱手道:「是,大人。」

兩人一出縣衙,程二就忍不住抱怨道:「蕭河,我沒得罪你吧,這樣的事,你怎麼能波及到我身上?!」

蕭河不好意思地看向程二,「程二,是哥哥對不住你,我就隨口那麼一說,哪裡知道這事能落在咱們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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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農家子的漫漫科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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