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水道之戰 四

M240的加入，讓喪屍群雪上加霜，在一眨眼的工夫里，喪屍群就受了重創，雖然如此，但喪屍們卻沒有畏懼，又或者說它們壓根就不知道『畏懼』是何物？飄散在水道中的血腥味刺激了喪屍群，讓喪屍們不再聽從肥喪屍的指揮，而是向著傭兵們所在的地方發起了衝擊。

面對送上門的禮物，傭兵們自然不會客氣，另兩個火力點的M240也開了火，六挺通用機槍射出的子彈，在陣陣騰起的硝煙中形成了金屬風暴，狠狠地擊打在發狂的喪屍們身上，瞬時間，無數喪屍就已經成了『殘廢』，撲倒在排水道中。大量綠色血液從它們被打爛的身體里流淌出來，順著排水道的導流槽緩緩流動……。

同伴的慘死，並沒有讓其它喪屍有所遲疑，它們依然揮舞著利爪，迎著射來的子彈奮勇向前。一個『怕死』的喪屍向來不是個『好喪屍』，所以前面的喪屍被打倒了，後面就又上來一堆，這堆又被打倒了，後面的後面就又湧上來一群。

戰鬥在瞬間就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傭兵射出的子彈和發狂的喪屍群，在陷阱區附近形成了拉鋸戰，雙方你來我往的，打得不亦樂乎。一開始，傭兵們憑著手中的機槍，佔盡了優勢，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水道中喪屍屍體越堆越高、越堆越厚，直至M2重機槍射出的子彈也無法穿透屍牆的時候，勝利的天平又開始向喪屍一方逐漸傾斜。

「這樣不行啊！射界被擋住了。卡洛斯，讓兄弟們停一下，等那些喪屍進了陷阱區再打吧？」冷眼旁觀的羅雪發現情況有變，她立刻提醒卡洛斯道。

「嗯，是要退一退了，正好那些機槍也要槍管了。」卡洛斯先是附和了一句，然後才高聲喊道：「兄弟們歇口氣、換槍管，等喪屍們進了陷阱區再繼續。」

卡洛斯的命令一下，傭兵們就停止了射擊，但他們卻不能真的歇息，而是立刻忙碌了起來。雖說這支隊伍的成員個個都是對面手，但20多人操作9挺機槍還是有點勉強，換一支隊伍，想找9個機槍射手都很難，就更別提什麼副射手和運輸彈藥的人員了，所以哪怕卡洛斯有令在先，傭兵們也不敢真的進入休整狀態。

肥喪屍的嘶吼聲在排水道里迴響著，但任憑它已經叫得變了音，卻依然阻止不住喪屍們的送死行為。殘存的喪屍從屍體堆中爬了出來，支援上來的喪屍們從屍山後面翻了出來，兩隊喪屍匯聚在一起，繼續向著陷阱區瘋狂突進。

「噠噠噠……！」張序再次舉起了槍，努力地練習著，希望早日將自己的短板補上。

零散的射擊對喪屍們來說，如同撓痒痒一般，根本就無法阻止它們的推進，瘋狂突進的喪屍群很快地就進入了鋼線陷阱區。

由於剛才的猛烈射擊，有些鋼線已經被打斷、打傷，所以鋼線陷阱並不能發揮出最大的功效，雖然如此，但密布的鋼線，依然遲滯了喪屍群，讓他們前沖的速度慢了下來。

眼見射界再次開闊了，而且喪屍群也到達了預定地點，不用卡洛斯再次下令，傭兵們就再次開了槍。

機槍攔截為主，鋼線陷阱為輔，這輪的交戰，喪屍們又遭受了重創，不大的工夫，就在陷阱區再次堆砌起一道新的屍山。

如同約好的一般，新屍山一出現，傭兵剛停下射擊，喪屍群就向前沖了一段距離，如此往複，雙方打打停停、停停打打，戰線逐步后移，逐漸向著第二道陷阱靠近著。

雖然傭兵們很努力了，但無奈的是喪屍的基數實在是太大了，要不是傭兵們擁有地形上的優勢，早就被喪屍群滅掉了。

對此，羅雪和卡洛斯都察覺了，但二人卻並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幹看著而已。

「羅雪，那肥屍王怎麼還在叫，它不累嗎？」肥屍王的嘶吼聲一直沒斷過，這對需要專心瞄準的張序造成了一點困擾於是，趁著換彈夾的工夫，張序發了句牢騷。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序的牢騷讓羅雪的眼睛一亮，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羅雪腦中。

「卡洛斯，咱們是不是猜錯了，喪屍們會不會一直在肥屍王的掌控中？它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打算用傷亡換距離呢？」羅雪低頭沉思了一會，覺得有把握后，才向卡洛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應該不會吧！喪屍可是智力極其低下的生物，就算肥屍王是智力變異，也不可能變得跟人一樣！我覺得還是它對屍群失去了控制。」卡洛斯沉思了一下才回答道。

「不，原來我也跟你的想法一樣，但張序剛才的話點醒了我。如果那肥屍王對喪屍群失去了控制，按照它之前的做派，它應該早就在暴怒之下現身了，而且你發現沒有，喪屍群的進攻一直很緊湊，後援喪屍群的到位的時間恰到好處，並沒有出現大的空檔期。所以我認為，那肥屍王一直在嘶吼的原因，是在組織喪屍進攻，而不是像我們先前想得的那樣，打算召回或重新控制住它的手下。」羅雪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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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羅雪的解釋，卡洛斯的臉上浮現了凝重的神色，他再次沉思了一會後，才點了點頭，說道：「你的猜測如果是事實的話，那就有點可怕了！不過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可對我們現在的處境也沒任何幫助。我們現在首要的問題，是我們沒辦法應對喪屍的人海戰術，而不是那肥喪屍是不是在指揮喪屍的問題。」

「怎麼會沒幫助？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那肥屍王對喪屍群具有絕對的控制權，但假如那肥屍王沒空指揮喪屍群，又或者肥屍王死了，喪屍們得不到新指令了呢？」羅雪笑道。

「你是要進行斬首作戰？不，這不可能，現在排水道里的喪屍還是太多，咱們根本就沒辦法，越過屍群進行斬首作戰。」卡洛斯反駁道。

「排水道現在過不去，但咱們可以走上面啊！這裡是分流點，應該有檢修井，咱們派人從檢修井上到地面，然後在肥屍王的後面再下到排水道里，從它後面發動攻擊，進行斬首作戰。」羅雪說道。

羅雪說得辦法讓卡洛斯一愣，但再三考慮后，他依舊搖頭否定道：「不行！這太冒險了，其中的變數太大了。就算能夠繞到肥喪屍身後，可之後要怎麼辦？咱們到現在都沒在這裡，發現任何行動詭異的喪屍，所以變異喪屍們應該是被肥屍王留在了身邊，以保護其安全，這些變異喪屍怎麼對付？咱們還是應該按部就班的，花點時間，盡量利用這裡的地形減少喪屍的數量，等普通喪屍消滅的差不多了，再衝上去找那肥屍王的麻煩。」

卡洛斯的話讓羅雪陷入了沉默，半晌，她才抬起頭，繼續勸說道：「卡洛斯，之前，咱們從攝像頭裡得到的情報有誤，錯估計了喪屍的數量，導致現在咱們慢慢地陷入了被動，如果不趁著還有時間，立刻改正的話，恐怕咱們會損失慘重的。」

「我也知道之前的計劃有誤，但怎麼改？用你的斬首計劃嗎？一兩個人根本就對付不了變異喪屍，派過去也完成不了斬首作戰，到不如沿用之前的計劃，拖一拖，再看看呢！」卡洛斯執拗地回道。

「我和張序有把握對付那些變異喪屍，所以斬首作戰由我們兩個過去就可以了。」羅雪說道。

經歷了一次背叛，卡洛斯對有些話特別敏感，而羅雪剛說得那番話，正好觸動了他的敏感神經，所以他馬上臉色一沉，嚴厲地問道：「什麼意思？你們要毀約，放棄我們嗎？」

對於卡洛斯的質問，羅雪表現出足夠的耐心與寬容，她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卡洛斯，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我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如果我們是『一遇到危險就放棄同伴的人』，我們又怎麼會去救那些倖存者？所以請放心，我們現在是同伴，再危險，我們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同伴的。」

羅雪的勸慰讓卡洛斯的臉色和緩了下來，再在仔細想了想，確實沒發現羅雪和張序有什麼違背諾言的舉動，於是他立刻道歉道：「抱歉，羅雪，剛才是我想岔了，但你的計劃還是太冒險了，光憑你們兩個人執行斬首行動，萬一遇到變故，我們都沒辦法支援你們。」

「卡洛斯，通過這兩天的相處，對我們的實力，相信你也有了些猜測。實話告訴你，我們在進入這裡之前，被注射了些強化身體機能的藥劑，這些藥劑可以讓我們的各種身體能力，在短時間內得到超大的提升，所以，放心吧！對這次斬首作戰，我們還是有把握的。」羅雪繼續勸說道。

為了打消卡洛斯的顧慮，羅雪也算下了本，用半真半假的方式，將自己和張序的秘密告訴了卡洛斯一點。其實作為闖關者，羅雪完全沒必要對npc說太多的話，但通過兩天的相處，羅雪和張序早就將卡洛斯這些npc當成了夥伴，所以羅雪寧願多費唇舌地說服卡洛斯，也不願雙方因為猜忌而心生隔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