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劉病已正式入宮,劉邦劉恆憂心忡忡,能是霍光對手嗎?

第827章 劉病已正式入宮,劉邦劉恆憂心忡忡,能是霍光對手嗎?

霍禹話音落下,書房中頓時變得安靜。

霍光抬起頭,看著面前眼神炙熱的長子,然後緩緩搖了搖頭。

「時機未至,還需要等待。」

霍禹這輩子聽過無數次「等待」,但卻從未如此痛恨過這個詞語。

他失望地開口道:

「爹,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霍光笑了笑,轉頭注視著窗外。

蟬鳴陣陣,夏日的熱浪不斷襲來。

綠樹成群,葉影隨著微風拂動。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霍氏想要有田氏那樣的功業,先沉澱一百年再說吧。」

霍禹:「……」

霍光看了一眼霍禹,心中一聲嘆息。

這個長子,聽話是真聽話。

但怎麼總是在大事面前沉不住氣呢?

霍光收回心緒,淡然開口:

「召集三公九卿來此,老夫要和他們商議一番新帝人選。」

【經過了劉賀短暫的執政后,霍光意識到了自己之前挑選皇帝上的弊端。】

【新的皇帝不但要符合劉徹子孫、未成年等之前的標準,同時還必須沒有什麼勢力。】

事後回想,如果劉賀當真能靜下心來,等待龔遂、安樂等昌邑王府的屬臣逐漸在朝堂上站穩腳跟發展勢力,憑藉著皇帝的正統性和號召力,真的可以一步步壓倒已經年邁的霍光。

必須要挑選一個毫無根基,連屬臣和幕僚都沒有人的,才能徹底確保這個人永遠是個傀儡,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反抗霍光乃至霍家下一代、下下一代接班人的能力。

當然,和之前一樣,霍光並沒有自己開口,而是讓霍禹代為開口。

一個成熟的政治家是永遠不會親自站到第一線去的。

就好像彈劾劉賀的時候,出面的人是丞相楊敞一樣。

甚至連楊敞的奏摺說辭中都沒有提到霍光,似乎霍光這個權傾朝野的大司馬什麼都沒做,廢帝僅僅是楊敞等人義憤之下的彈劾罷了。

聽完了霍禹對新皇帝的要求,眾人不由面面相覷。

這樣的人選,那可不好找啊。

先後提了幾個,都被霍光否決。

劉徹就六個兒子。

長子劉據和孫子們都死光了。

次子齊王劉閎十八歲就死了,絕嗣,封國被廢。

三子燕王劉旦,和霍光爭鬥失敗后被逼自殺。

劉旦是有後代的,但這些後代都視霍光為仇寇,不可能去立他們當皇帝。

四子廣陵王劉胥,已死,也有後代。劉胥和劉旦同母所生,他的後代同樣敵視霍光,也不能立。

五子劉髆,唯一的嫡子就是剛剛被廢掉的皇帝劉賀。

六子漢昭帝劉弗陵,更無需多言。

就這麼看一圈下來,劉徹的兒子們已經死光了,孫子裡面也沒有一個能立的。

你說這咋辦?

丞相楊敞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大司馬,要不咱們在孝景皇帝的後代里挑選?」

漢武帝劉徹的後代不行,就往上推,找漢景帝劉啟的後代唄。

漢景帝劉啟一共有十四個兒子,其中劉徹的八哥中山靖王劉勝更是生了上百個兒子,簡直就是行走的人型種馬。

在劉啟的後代里挑,絕對是隨便挑,挑花眼。

霍光遲疑了一下,緩緩搖頭道:

「還是在孝武皇帝的後代里找吧。」

貞觀世界,御花園。

李世民坐在涼亭中,躺椅搖晃。

身後,兩名宮人手持蒲扇,送來陣陣涼風。

面前的石桌上,擺放著來自各地的瓜果,許多還冒著絲絲涼氣。

李世民隨手拿起一顆荔枝,剝去外皮后吃掉嫩白果肉,然後張嘴「噗」一聲。

一粒黑色果核激射而出,落入涼亭外的小湖中,濺起陣陣舒緩波紋。

「冰箱和火車這兩種發明,朕實在是太喜歡了。」

「這嶺南的荔枝是真不錯啊。」

李治在一旁連連點頭。

對荔枝這種水果,李治天然就有莫名的好感。

李世民又拿起一顆李治,瞄了一眼漂浮在面前的隨身金幕,笑道:

「治兒,你可知道霍光為何堅持要立漢武帝的後裔嗎?」

類似的突然提問考驗,李治其實經歷過很多次。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開口道:

「因為霍光這個攝政的『周公』地位,是漢武帝劉徹給他的。」

李世民又噗一聲吐出一粒果核,讚許地點頭道:

「對,霍光的輔政大臣合法性是來自漢武帝,即便漢武帝所有的子嗣都斷絕了,他也得找一個旁支的劉氏子弟來過繼給漢武帝。」

「所以啊,有人覺得漢宣帝的皇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就錯了。」

「在劉賀被廢之後,霍光基本上已經沒有選擇了。」

李治連連點頭,看著金幕中浮現出來的新畫面,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時也,命也。

金幕中,霍光等人還在討論著新皇帝的人選。

楊敞的提議被否決后,眾人面面相覷,都沒了主意。

張安世想起什麼,心中微微一動。

但,最終這位大漢右將軍什麼都沒說。

太僕杜延年沉吟良久,長出一口氣,下定決心開口道:

「諸位,我倒是有一個人選。」

「前太子劉據之長孫劉病已如今就在長安城中,不如選他?」

杜延年話音落下,除張安世外,所有人都是一怔。

「劉病已……」霍光輕聲自語。

如果說劉徹的六個兒子中誰和霍光最有聯繫,那絕對是曾經的太子劉據。

不過在霍去病去世后,霍光小心謹慎,基本上斷絕了和劉據以及衛家的來往。

這才能在巫蠱之禍中保住性命。

此刻杜延年重提劉據後人,不免讓霍光的心情頗為複雜。

霍光看了一眼張安世,道:

「右將軍,老夫記得你的兒子似乎和此子相善?」

張安世聞言,心中不由一跳。

霍光連這件事情都知道?

張安世可是再三叮囑張彭祖,每次去掖庭必須要低調的。

霍家的黨羽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張安世深吸一口氣,正色道:

「不瞞大將軍說,家兄張賀其實頗為喜歡此子,但在下認為,朝政既出自大司馬,則由大司馬決之。」

「家兄不聽,致有兄弟爭吵之事。」

有些話張安世沒說清楚,但他知道霍光肯定聽得懂。

霍光若有所思,沒有開口。

杜延年看了一眼張安世,忍不住道:

「右將軍,你兒子張彭祖可是和劉病已頗為親善的。」

張安世面不改色地開口道:

「我三子皆在掖庭入學,彭祖和劉病已乃是同窗,有些許情誼很正常。」

「何況彭祖並非我之長子,他與誰交好,都妨礙不了張家的現在和未來。」

「我還是那句話,若大司馬認可,我亦無意見。」

「但讓我舉薦劉病已,我只能拒絕。」

杜延年哼了一聲,道:

「除了劉病已之外,我也確實想不出其他合適的人選了。」

眾人沉默一陣,都將目光投向霍光。

無論是丞相楊敞、右將軍張安世、太僕杜延年乃至在場其他的三公九卿,統統都是霍光的黨羽。

小弟們商議不出事情的結果,肯定也只能指望大哥了。

霍光沉吟良久,開口道:

「還有誰了解劉病已的嗎?」

張安世道:

「家兄張賀出任掖庭令多年,和劉病已經常接觸,劉病已之妻也是家兄幫忙介紹下聘。」

杜延年道:

「光祿大夫邴吉當年就是在巫蠱之禍中保住劉病已性命之人,這些年據說也和劉病已有不少來往。」

霍光點了點頭,道:

「那就召這兩人過來,給諸位公卿介紹一番劉病已。」

很快,張賀和邴吉都來了。

張賀道:

「這位劉病已皇孫,待人熱誠,掖庭眾人對其都頗為好評。」

「且家庭和睦,育有一子,夫妻相親相愛,乃道德楷模典範。」

邴吉道:

「劉病已皇孫從小雖體弱多病,但生性豁達,而且極為感恩。」

「他乃龍子龍孫,邴吉不過是小吏,但每次前往探望他都執晚輩禮將我送至大門,直到看不見我方才回身。」

「況且劉病已皇孫乃是孝武皇帝陛下的嫡長曾孫,讓他來繼承大統,天下人都會心服口服。」

聽著張賀、邴吉的介紹,在場的三公九卿們不斷交換眼神。

杜延年將同僚們的表情盡收眼底,便開口建議道:

「不妨先讓這位皇孫殿下入宮侍奉皇太后,觀其言察其行,再做定論?」

霍光聞言,緩緩點頭。

「善。」

鏡頭一轉,劉病已抱著襁褓中的長子劉奭,呵呵直笑。

「叫爹,爹,爹!」

劉奭吸吮著細嫩的小手指,無辜地眨著眼睛。

幾秒鐘后,劉奭咿咿呀呀地叫了幾聲。

劉病已哈哈大笑。

「娘子,咱們兒子叫爹了!」

一旁正在洗衣服的許平君有些好笑,瞪了一眼劉病已。

「阿郎,他才三個月,剛剛學會翻身呢。」

劉病已沾沾自喜,道:

「那不好說,咱可是正宗的麒麟兒,將來說不定也能如同當年的劉屈氂那般封侯拜相呢。」

許平君無奈道:

「劉屈氂涉嫌立儲案被殺,阿郎你能不能說點好的?」

劉病已不以為然,笑道:

「奭兒聰明得很,就算當不了丞相,能和外祖一樣當個五百石吏員也很好了。」

頓了頓,劉病已感慨道:

「咱們那位新陛下才剛剛登基不到一個月就被廢了,這朝堂確實是不好混啊。」

「當個一兩千石的大員,那太危險了。幾百石的吏員,安安穩穩度過一生就挺好。」

突然,院子的大門被密集拍響,外面傳來雜亂人聲。

「病已,開門,快開門!」

劉病已嚇了一跳,趕忙將懷中襁褓塞給許平君,示意她趕緊進屋。

隨後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腹部貼身藏著的小刀,得到觸感回饋后這才鬆了一口氣,緩緩朝著大門移動。

外面傳來的聲音越發清晰了。

「病已殿下,是我,邴吉啊!」

劉病已鬆了一口氣,快走兩步,立刻將大門打開。

「邴大人,你……」

劉病已突然愣住。

門外,好多人!

好友杜佗的父親杜延年,張彭祖的伯父張賀,救命恩公邴吉,還有史家的親戚,等等等等。

邴吉率先上前,一臉激動地握住了劉病已的手。

「殿下,你的機會來了。朝廷已經做出決議,召你入宮!」

「啊?」劉病已聽完不由一愣,下意識道:

「召我入宮幹啥?」

邴吉的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欣喜。

「殿下,別說那麼多了,你入宮之後就知道了!」

【在廢除劉賀數日後,劉病已以漢武帝劉徹嫡長曾孫的身份被召入皇宮之中。】

坐在馬車中,看著面前諸多富麗堂皇的宮殿,劉病已目不暇接,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這就是大漢皇宮啊……」

別看劉病已在掖庭居住多年,經常能遠眺這些宮殿,但真正當面領略這大漢百年宮殿風采,還是人生頭一回。

邴吉坐在劉病已的身邊,突然伸手指向一旁不遠處的某座宮殿。

「殿下,那裡就是東宮!」

劉病已愣了一下,原本明亮的眼神頓時有些黯淡,輕聲道:

「這就是阿祖和爹當年居住的地方……」

邴吉輕聲道:

「殿下剛出生的時候,也是住在那裡的。」

劉病已默然點頭。

巫蠱之禍爆發時,劉病已才剛出生幾個月。

對這座祖、父居住多年的東宮,劉病已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印象。

邴吉看出了劉病已心中情緒,握住劉病已的手,鄭重道:

「殿下,當年之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如今既然能回到此地,邴吉希望殿下戒驕戒躁,若殿下父祖在天有靈,想必也會極為欣慰。」

劉病已深吸一口氣,緩慢點頭。

「我知道。」

頓了頓,劉病已帶著幾分祈求,看向面前這位救了自己的命,多年以來一直用俸祿接濟自己的恩人:

「邴大人,你會支持我的,對吧?」

邴吉爽朗一笑,鄭重開口:

「為殿下計,邴吉雖死何妨?」

馬車緩緩停下。

在邴吉的陪同下,劉病已踏入了大殿。

看著面前氣象萬千,恢弘大氣的宮殿,劉病已又有些恍惚。

這座大殿,就是自家曾祖父劉徹和祖父劉據當年和群臣議事的地方啊……

劉病已很快收起心神,在兩排公卿的注視下,畢恭畢敬地走到大殿中央,對著最上面皇位後面的那道珠簾大禮參拜。

「庶民劉病已,見過太后。」

漢初世界中,劉邦緩緩點頭。

「原來如此。」

「朕就說嘛,劉病已這小子明明就是個草民,怎麼就會有如此之多的鏡頭。」

「這就合理了嘛。」

劉恆也鬆了一口氣,露出笑容。

「劉病已這個孩子就挺好。」

這可是劉徹的嫡長孫。

在劉恆這位老祖宗看來,嫡長孫能有什麼不好的?那必須哪哪都好。

蕭何也笑道:

「嫡長曾孫,名正言順,無可厚非啊。」

曹參笑呵呵地開口:

「而且這位劉病已殿下從小多磨難,心志定然堅韌。家庭幸福美滿,自也能奮發圖強。」

有這麼一句話,男人至死是少年。

能讓一個少年成熟起來的其實就兩種,一是事業心,二是責任心。

天生具有強烈事業心的人極為罕見,大部分的成功人士,其實還是責任心居多。

這就是為何老祖宗常說「成家立業」。

成家為何在立業之前?因為只有成家了,當了丈夫當了爹,才能激發起曾經少年的責任心,在事業上奮力拚搏,為妻兒爭得一個更好的未來。

對於講究「微言大義」,極其喜歡摳細節的華夏古人來說,任何一個詞語的前後順序都不可能亂來。

先成家,再立業,便是這般道理所在。

這也是為何華夏傳統分外講究家庭美滿的原因。

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是真的能在男人拼搏事業的道路上提供無窮動力和勇氣的。

陳平沉吟片刻,道:

「眼下的唯一問題,其實就是霍光了。」

「希望劉病已殿下能吸取劉賀陛下的教訓。」

劉邦和劉恆聞言,表情同時變得凝重。

劉邦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有些愁眉不展。

「劉賀那臭小子好歹還有安樂、龔遂這些班底,劉病已是啥都沒有啊。」

劉恆想了想,道:

「劉病已的兩位好友張彭祖、杜佗分別是右將軍張安世和太僕杜延年之子,或許可以爭取這兩人的幫助。」

劉邦搖了搖頭,道:

「劉病已真正能用的忠心之人就一個半。一個是邴吉,半個是張賀。」

「張彭祖和杜佗都不是長子,這明擺著就是張安世和杜延年這兩個滑頭在兩面下注呢。」

「眼下霍光勢大,張安世和杜延年不可能站在劉病已這邊的,了不起直接舍掉張彭祖和杜佗這兩個兒子,又能怎麼樣?」

嫡長子繼承製,從周公定禮到現在,早就在華夏根深蒂固了。

有人可能說,皇帝不是很多都並非嫡長子嗎?

皇帝其實不一樣,因為這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位置,各種勢力你爭我搶各自支持不同皇子,局勢是很混亂的。

皇帝的嫡長子在這種諸多外人插手的情況下並沒有什麼優勢,甚至很多時候還是眾矢之的,被其他皇子聯合起來對付,失敗也就不是什麼罕見之事。

但在正常的貴族乃至百姓家中,沒有了外來勢力的插手,嫡長子憑藉著千百年來早就形成傳統的嫡長子繼承製各種規定、限制,隨隨便便都能輕易碾壓其他嫡子、庶子們。

劉邦憤憤地罵道:

「娘蛋的,朕最噁心這些貴族們虛偽的樣子了!」

劉恆聞言,越發憂慮。

連父皇看起來都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從小生長在宮外,在朝中沒有任何根基的劉病已,能對付得了老謀深算、權傾朝野的霍光嗎?

如果說劉賀還能有兩三分希望的話,劉病已這個局勢,那真是希望渺茫得不能再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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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點歷朝敗家子,嬴政老朱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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