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福是禍
馬偉這個無語，再一看趙達霆，好傢夥，正昂著頭站在自己面前，別提多得意了。
「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了，我不該動手。」
沒辦法，最終馬偉還是妥協了。
趙達霆一揮手，冷冷一笑：「沒事，誤會嘛，何況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這樣，你們先在這守著，我去院長那邊看看。」
說罷，這狗東西就轉身走了，馬偉恨得牙痒痒，很想追上去暴揍他一頓。
「那個，慢走啊~」
侯雯慧一臉諂媚，還跟人家背影打招呼呢。
隨即，她轉過頭看向馬偉，表情一陰，再次罵了起來：「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像什麼樣子，沒本事就是沒本事，還不服氣，還敢跟我頂嘴，這把你能的！」
「你要是有本事，汐玥還用這麼辛苦？還能出這事？你啊你，讓我說你點什麼好！」
馬偉不想逞口舌之快，也看了出來，說再多都沒用，誰讓自己不能賺大錢呢。
人家趙達霆就不一樣了，出手就是二十萬，她侯雯慧不敢跟人家叫板。
「行了，差不多得了，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小偉，何況……咱們家汐玥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苗先軍還算說了句人話，這讓馬偉心裡好受了一點。
「爸媽，你們要不先回去吧，這邊我自己看著就行，汐玥要是醒來，我給你們打電話，不然四個人都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
馬偉一是不想看見他們，二是他們畢竟年紀大了，要是因為這件事有個好歹，苗汐玥醒來恐怕也得拿自己問罪。
總之一句話，人沒錢，幹啥都是錯。
「走什麼走，我閨女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回去，你長沒長心？一邊呆著去，看見你我就煩！」
侯雯慧拉著臉，那臉跟長白山一樣，說完就一屁股釘在了椅子上。
苗汐婷也看著馬偉翻了個白眼：「我姐嫁給你，真的瞎了眼，她都不如一個人單身！」
這刀補的，差點讓馬偉一口氣沒喘上來。
侯雯慧說兩句也就算了，那是長輩，你算個什麼東西？
好，你爸媽在，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等他們走了的！
陪著三人在走廊站了一會兒，馬偉借故去洗手間，抽了根煙。
一支煙的時間，他想了不少，也對自己三十來年的人生做了一個簡短的總結。
一個字，頹！
從裡面出來，馬偉手機催命似的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下午出事太突然，都沒來得及跟領導打招呼，別看一個月就四千來塊，考勤盯的緊著呢！
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馬偉強顏歡笑：「宋姐，不好意思啊，家裡出了點事，沒來得及跟你報備，我現在還在醫院呢，汐玥她……」
然而，還沒等馬偉說完話，電話那邊就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音：「別跟我找借口，也別跟我說家裡出事了，我不是你家長，更不是你媽，我不想知道這些，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在崗！」
「老闆花錢雇你，是讓你來找借口的嗎？別說你，我也是一樣！」
「半小時之內，出現在我辦公室，不然別怪我翻臉無情！」
一陣咆哮后，電話那邊就沒了聲音，馬偉耳朵差點沒被震聾。
宋艷紅這個女人，平時很嚴厲，但是人還行，她忽然這樣，估計也是挨上面批了，馬偉能理解。
深吸一口氣，馬偉看了看時間，只能趕往公司。
「踏馬的，錢難掙，屎難吃，我好歹堂堂七尺男兒，現在竟然要為區區四千塊折腰，真是天大的笑話！」
馬偉不甘，坐在車上小聲嘀咕起來。
但是有一點是不爭的事實，那就是現在工作很難找，尤其是過了三十。
房貸車貸，一家老小，這一個月的開支真的不少，哪怕一個月斷了工資，都會影響到這個家庭的穩定。
馬偉工作能力一般，也沒敢輕易跳槽，他知道自己幾把刷子。
現在這單位五險一金，起碼餓不死。
到單位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同事們全都下班了，只有宋艷紅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走到門口，馬偉輕叩了幾聲房門，沒敢直接進去。
「進來。」
裡面傳來宋艷紅的聲音，從聲音不難判斷出，她很生氣。
馬偉躡手躡腳的走進來，也不敢率先開口，就站在辦公桌的對面，像個犯錯的孩子。
宋艷紅正在看一份文件，差不多一分鐘，這才「啪」的一下放下，然後抬頭看向了馬偉。
馬偉如履薄冰，可宋艷紅卻面色一變，忽然笑了。
這可給馬偉看懵了，先是罵我，罵的跟孫子一樣，現在又笑了，這女人變臉怎麼比男人脫褲子還快？
「宋姐，你別這樣，有話直接說就好，我膽小~」
馬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他擔心自己在名單上。
最近公司不景氣，正研究裁員呢，自己雖然是老員工，可能力一般，現在的年輕人一茬接一茬，根本沒實力跟人家斗，這要是被辭退了，那可真的跌入人生谷底了。
「你別緊張，坐，坐下說話。」
宋艷紅緩緩起身，走到飲水機旁，親自給馬偉倒了一杯茶。
她越是這樣，馬偉越是看不懂，人家是經理，自己是哪根蔥啊，還親自倒茶，是不是最後的晚餐？
把茶水放下來，宋艷紅這才說道：「別緊張，不是壞事，還有可能……是好事，不過要看你怎麼辦了。剛才在電話里，我也是沒辦法，老王就在我邊上，難道我還請你回來？」
馬偉明白了，點點頭，喝了一口茶，壓壓驚。
隨即，宋艷紅直奔主題：「是這樣，公司準備在江柳成立一個分公司，目前還沒有合適的人選。你知道的，咱們公司現在的狀況不太好，而你……算了，這個就不說了，我就問你，你能去不？」
這太突然了，馬偉一下子回答不上來。
去分公司，也許是好事，也許是壞事，看怎麼講。
只是現在這情況，苗汐玥還沒醒來，自己就走了，這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