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雙眸空洞無神
「許安幫我在顧宏源的車上秘密安裝一個監聽器…」
「是。」
……
葉嘉爍身子廢了，再也不是父親眼裡最器重的兒子了。
葉新元本就是自私的人，大兒子沒有了利用價值，就甚少過問。
葉家上上下下都以為他會厚待可憐的葉嘉爍，實際他早已忘記了還有個廢物兒子。
在葉新元心裡沒什麼比得過利益。
這樣的家族，哪裡有半點家庭溫暖？
葉嘉爍垮台，葉嘉述就起來了，公司里一開始的太子黨瞬間倒戈。
「爸，您找我？」葉嘉述得了父親的招呼，來到董事長辦公室。
葉新元坐在寬敞的辦公室里，目光透過落地窗，凝視著外面繁華的都市。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漠，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決策。
聽到葉嘉述的聲音，他緩緩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嘉述，你來了。」葉新元的聲音平靜而低沉「坐下吧，我們有事情要談。」
葉嘉述點了點頭，坐在了父親對面的椅子上。
父親很少會主動找他，一旦找他，必然是有事情。
「嘉述，你哥哥的情況你也知道。」葉新元淡淡地說「他現在身體狀況不佳，無法再承擔之前的項目，我考慮了很久，決定將他的項目轉交給你。」
葉嘉述並不驚訝，那些項目原本就是自己談下來的，被父親偏心給了哥哥，現在只能算的上物歸原主了。
「謝謝爸。」葉嘉述沉聲回答。
「嗯。」葉新元輕應一聲，笑著隨手拍了拍葉嘉述的身體「多休息，別太累了，身體要緊，記得你小時候那次在醫院昏迷了兩個月，嚇死人了。」
葉嘉述聽出來父親這是在試探他，他拍的地方就是當年受傷的位置，直到今天陰天下雨，還會隱隱作痛，而水城一年中多半下雨。
「謝謝爸關心，當年的事情我早就忘差不多了，但我還依然記得我剛醒來時爸爸媽媽焦急，可憐天下父母心，兒子永遠不敢忘記父親母親那些日子的擔心竭力。」葉嘉述說的誠懇，讓葉新元的表情鬆懈下來，他點了點頭，滿意地看著自己兒子。
「好孩子，記得常常去看看你哥哥。」
「那是自然，手足之情怎麼能忘。」
父子倆又聊了幾句，葉嘉述告辭離開。
回到辦公室后，葉嘉述看著空蕩蕩的桌子陷入深思，他拿起手機。
「葉嘉爍那邊怎麼樣了？」
「情緒激動，很少吃喝，實在吵鬧的時候，我們只能給打針。」
葉嘉述揉了揉發脹的眉心「別玩死了。」
「放心，不會讓他出事的。」
「嗯，這件事做的隱秘點，不要讓任何人懷疑。」
「是。」葉嘉述掛斷電話，靠在椅背上，雙手合十抵住額頭。
……
「怎麼這個時候找我？」葉嘉述左顧右盼的上了顧宏源的車。
顧宏源坐在駕駛座上，看著葉嘉述緊張地四處張望，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知道葉嘉述是個聰明人，但有時候，聰明人也會因為過於謹慎而顯得有些神經質。
「別緊張，這裡沒有別人。」顧宏源輕聲安慰道，同時啟動了車輛。
葉嘉述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但隨即他注意到了顧宏源的目光有些異樣，似乎在打量著他的某個部位。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顧宏源打量他「你用變聲器了？這麼警惕，你還真適合做壞事。」
「有事就說，不許叫我的名字。」果然這一會，葉嘉述說出的話，就完全沒了本來的聲線。
顧宏源失笑「顧梓敬活得好好的。」
「活唄，誰能活過他呀！」葉嘉述撇嘴，一臉不屑。
「你倒是不在乎。」
「日子還長，不到閉眼那天，誰都說不準。」葉嘉述說的理所當然「我哥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整日鬧著，我哪有閑工夫想別的。」
「他現在怎麼樣，你也不用操心。」顧宏源說「他不死，就沒有你出頭之日。」
葉嘉爍是個不錯的棋子，只是太不抗折騰，說癱吧就癱吧了，沒意思。
「他死了就更好了。」葉嘉述一臉幸災樂禍。
顧宏源搖了搖頭，論狠誰也比不過葉嘉述。
「你那邊怎麼樣了？」葉嘉述問。
「一切進行中，需要錢。」
「錢？」葉嘉述皺起眉頭「這段時間我沒少給你打款，這樣大的投資成本，讓我懷疑其中的油水。」
「要不是這項實驗燒錢，我也不會想到你。」
「行，我就供著你，我看到底最後能成什麼樣。」
顧宏源點了點頭「放心，我不會讓你的錢白花，實驗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很快就能看到成果了。」
夜風吹過，葉嘉述感到了一絲涼意。
他抬頭望向夜空，星星點點，彷彿在嘲笑他的野心，
他緊了緊衣服，這場遊戲似乎開始有意思了。
……
顧梓敬這天下班后，獨自一人向地下停車場走去。
感應燈昏黃，這裡空無一人，他心中卻有些莫名的不安。
忽然，他的目光被一個身影吸引，那背影似乎與記憶中的母親有著驚人的相似。
他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想要追上那個身影。
走得太快，根本沒注意到前方的路況，只知道拚命往前跑。
他想喊，喉嚨卻好像堵住了什麼東西，一句話也發不出來。
他看見她衝上馬路邊緣，險象環生，心頭大駭。
「小心！」他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那人猛地轉過頭來，卻見她滿臉淚痕，雙眸空洞無神，像一具行屍走肉，毫無生氣。
她就這樣望著他，眼睛里卻沒有任何焦距，像是在看陌生人，更像是在看空氣。
顧梓敬被嚇住了，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梓敬愣在原地，心臟狂跳不已。他環顧四周，昏黃的路燈下，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長。
車輛偶爾從他身邊呼嘯而過，帶起一陣冷風，卻沒有任何其他人的蹤跡。
他深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