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淪為案板魚肉任她宰割

第16章 淪為案板魚肉任她宰割

姜雲逸被陸凝霜帶偏,原本修鍊的是劍修法訣,卻反倒練成體修的第二層次「銅皮鐵骨」,讓他怒形於色。

「銅骨鐵皮」無疑是體修初期階段,類似修為境界,也有高低之分,只不過,這一層次比修為境界更加艱難。

各種體系決定一名修士走向,就好似決定用什麼樣的裝水容器,而修為境界乃是提純萃取靈氣,化己所用,靈氣為水,本命法訣則是用水的固定途徑。

劍修,以劍為根本,劍意為核心。

任你術法萬千,我自以劍破之!

體修追求肉身鍛打,堅韌不拔。

以此磨礪自身意志,剛猛霸道之路,修體肉軀,強勢無匹。

鍊形虛無向體修,先換骨髓后換血。

縱使萬法歸一,自當隻手遮天。

兩者互不相同,孰強孰弱且於自身。

不止於此,世間體系無數,丹修、法修、符修、陣修等皆有其獨特奧義。

結果姜雲逸莫名其妙走上體修的路,而且還練成體修第二層次,可謂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一切沒歸功於陸凝霜。

至於陸凝霜口中所說的「養廢」,也只是一句調侃,畢竟見到姜雲逸焦急的樣子,她實在忍不住想要挑逗一番。

姜雲逸雖氣急敗壞,但很快也就釋然,任潮起潮落,世事煩擾,唯有我自安然,如此才不會被她氣到。

況且....誰讓他打不過陸凝霜。

對此,陸凝霜送他一句話:「雲逸,誰說煉體不能持劍?」

這話一出,讓姜雲逸覺得當頭一棒,醍醐灌頂,頓時豁然開朗,他的確沒聽過煉體者不能持劍。

姜雲逸沉默片刻,咕噥道:「但我不想成為體修。」

他並不想練成虎背熊腰的模樣。

當然,這或許還得分人。

有人追求肉體上的完美,有人追求肉身本質的蛻變。

兩者不謀而合,卻又殊途同歸。

想到這裡,姜雲逸就不由得念起五百年前的一位天羅峰的師弟,身形肥碩,做事有點笨手笨腳,但體修天賦異稟。

不僅能將自身缺陷轉而變成優點,甚至憑藉皮糙肉厚的特點,硬撼的修鍊出近乎毀滅一切的天雷法訣!

而姜雲逸追求的,是劍道獨尊。

白衣持身一人一劍,縱橫八荒。

斬妖伏魔,誅邪除惡。

仗劍天涯,行俠仗義。

成就劍心,以劍證道,如此劍仙才不負當初的壯志凌雲。

少頃,就被陸凝霜拉回現實,撫摸他的腦袋,像是在安慰與寵溺小獸一般,淡淡道:「那就再修鍊劍意便好,只是....」

雖然很快被姜雲逸不滿的拍掉,但陸凝霜卻絲毫沒在意,反倒是語氣突兀一滯,認真道:「不許離開,哪怕一步。」

這話顯然是陸凝霜的私心,姜雲逸對此並未多想,畢竟,她本來就很直接,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對他隱瞞。

倒是對他詢問如何死而復生的事情,從未透露一點,這讓姜雲逸心中一直有些鬱悶,但他還是頷首。

「是是,我知道。」

姜雲逸如此說著,就要往外走去。

屋內陸凝霜靜默地坐在桌旁,出塵脫俗,纖纖素手把玩茶盞,彷彿塵世間的喧囂與浮華皆與她無關。

陸凝霜放下杯盞,玉手托腮,看著那道準備離開房間的絕然身影,輕聲自語:「真是一點都不留戀。」

說罷,陸凝霜神情淡然的絕容上,深邃眼眸掠過一絲微妙之芒,使得姜雲逸身軀微微一顫,頓足停留在門口。

他無奈回頭,問道:「你走不走?」

虛掩的門被推開,姜雲逸就好似站在逆光中一般,靜靜地望著她,雪衫隨風飄搖,墨發如綢,目光沉靜悠長。

兩人隔空而視,一股仙風道韻縈繞。

他的舉動令陸凝霜像心稱意。

「走。」

........

典雅閣樓高層,掌教楚天行忽然想起一年一屆的收徒大典,即將在半月後舉行。

按理來說本該由宗內長老代替他苦惱,不過如今有姜雲逸和陸凝霜在宗門內,他這個做掌教的總該得表現一番。

因此鎮場由自己負責,主持則是最具威嚴的長老承擔。

其中負責登記的弟子,既要能彰顯宗門底蘊,又得體現出一宗弟子應有的涵養與氣場,成為困難之選。

一般情況下,都是本宗優秀弟子擔當,但是沒人會浪費時間在瑣事之中,皆是全身心投入修鍊與任務歷練。

如今宗門內,留下的弟子基本都在閉關,擁有空暇時間的寥寥無幾。

思索良久后。

「說不定那位可以。」

掌教楚天行喃喃自語,想到了姜雲逸。

他身為雜役弟子,卻有著出人意料的開靈境修為,無疑可以彰顯宗門底蘊,且氣度不凡,更兼之其法訣造詣極深。

如此優秀之輩,確實是內門標準。

而且姜雲逸似乎很迫切的想要接任務,一個月前每日都蹲守在傳獻堂門口,想要加入其他隊伍。

若非內門高層聲稱姜雲逸不許外出半步,楚天行也不至於讓自己徒弟散播姜雲逸身份非凡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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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之高、氣質不凡、有空暇時間....這麼一想,姜雲逸完全是最佳人選。

說不定還能為外門吸引來不少傑出的弟子。

他露出少許微笑,不過在那之前,還得親自找兩位商量。

楚天行身為外門掌教,有權決策,更別說是決定一名雜役弟子的去向和安排。

不過姜雲逸和陸凝霜的身份就擺在那裡,來自天凌聖地內門,且有高層擔保。

因此楚天行不得不親自拜訪,不敢擅作主張。

「就這麼決定吧。」

楚天行輕笑一聲。

於是乎,他親自動身前往,卻不想這一去將陷入人生中最艱辛的困境。

.......

砰、砰——

院落之中,姜雲逸揮拳既能發出呼嘯聲音,感覺自己舉手投足之間,揮出的每一拳似能震碎山河。

但這只是突破所帶來的短暫錯覺,隨著時間流逝,姜雲逸已經適應當下肉身力量,那種膨脹感便消散。

可惜雜役弟子無法到外門試煉塔,否則姜雲逸還想嘗試如今的戰力如何,看看究竟能踏入什麼程度。

雖說他還沒練有關體修的法訣,亦能發揮出遠超常人的實力,這一切多虧生前與體修修士交鋒過,方有所參悟。

片刻后,他看向一旁的陸凝霜,蘊染著輝光,平添溫柔嫻靜,恍惚中,覺得她是這個世間獨特的存在。

清冷高貴,與生俱來的距離感覺難以靠近。

姜雲逸心思百轉。

『自己雖不能去試煉塔,但眼前這位不就是最好的測試對象?』

一念之間,白影突然如離弦之箭猛的襲來,朝陸凝霜揮出一拳,哪怕沒有動用法訣,依舊爆裂轟鳴。

陸凝霜身側颳起風,墨發微揚,然而她僅抬起一根素白纖細玉指,好似點落在水面般,就將拳勁消散殆盡。

「轟——」

一拳落下,庭院都微微晃動,卻未傷她分毫,反倒被陸凝霜早有預料一般,被她抓住手腕,甚至是往前一拽。

姜雲逸踉蹌幾步,直接撞進她懷中。

眼前恍然昏暗,姜雲逸覺得自己好似埋入溫香暖玉,鼻息間傳來淡雅的香味,溫軟,不禁有些失神。

姜雲逸有想過許多種可能,譬如陸凝霜會躲開,要麼化解后指點他一二,但唯獨這一幕他始料未及。

因為在姜雲逸印象里,陸凝霜一直都是清冷孤傲的女子,即便面對自己亦如此,也就比對待他人要稍微友好許多。

結果不曾想過她會這麼做,呆泄許久,抬頭倒映的便是陸凝霜精雕細琢般的臉龐,以及迎面而來的玉手。

姜雲逸下意識的閉眼,本以為會迎來疼痛,哪曾想預料之中的巴掌並未出現,耳邊傳來溫熱香風。

「想抱,何須如此?」

微微敞開的衣襟下,使得她的手不自覺落至那頸脖處,微微摩擦,頓時讓姜雲逸渾身緊繃,慌亂推搡退開三步。

冰涼觸感,令姜雲逸渾身不適,彷彿是一把寒刀劃過喉嚨上。

只要稍微用力,恐怕便要丟掉性命,一命嗚呼。

「?」

姜雲逸將衣襟拉扯整齊,詫異的看著她,莫名覺得自己才是最危險的人,反倒陸凝霜是更像登徒浪子。

未等他開口說些什麼。

此時此刻,陸凝霜倚靠在門框旁,雙臂環胸,就先發制人的道:「雲逸,是你自己撲進我懷裡,還好沒事。」

語氣輕描淡寫,彷彿她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姜雲逸:「........」

明明是你突然拽我!

但姜雲逸並未開口反訴,而是選擇緘默。

他明白在陸凝霜面前爭辯這些,吃虧的永遠都是自己。

忽然,陸凝霜眼底寒光劃過,兩指併攏一揮,似施展通天法訣,然後在平靜的向他問道:「再來?」

「再來!」

姜雲逸沒拒絕,反倒是放開手腳的攻向陸凝霜。

體修的肉身強大無比,遠勝於擁有先天優勢的年幼妖獸,尤其是肉身淬鍊后,即便是他也明顯感覺到肉身之力的提升。

「陸凝霜,你幹嘛老捏我臉?」

「........」

「陸凝霜!能不能別老拽我。」

「........」

本想要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可對於陸凝霜來說,姜雲逸的攻勢就好似蜻蜓點水,僅能掀起一絲漣漪。

而且這一絲漣漪,還是陸凝霜刻意為之,否則就如同蜻蜓點落在冰面,根本激不起任何浪花。

打不贏就算了,最讓姜雲逸憋屈的是,為什麼被佔便宜的一直是自己?

被捏臉,被拽進懷裡輕摟....

簡直就是悲催。

過程中,陸凝霜沒有說話,又一次將其拽進懷中。

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讓他措手不及的直接敗陣,淪為案板魚肉任她宰割。

姜雲逸掙扎擺脫過幾次,到最後也懶得再浪費力氣。

每一次陸凝霜都摟得很輕,就像是抱著一件珍貴的收藏品,生怕弄壞了一樣,而此刻兩人之間的距離,近乎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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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做的一切,一幕幕落在姜雲逸眼中,更是讓他感到怪異。

「陸凝霜,你什麼時候也會產生這種想法?」

「書。」陸凝霜老實交代。

「什麼書?」

此次陸凝霜沒答,或者說不想回答。

姜雲逸也懶得繼續問,但心裡已經猜到大概。

曾經他也不是沒看過,下山的時候還偷偷到書店買過幾本。

當然,人有嗜好本就無傷大雅,可若是過度沉迷便是玩物喪志。

當初他也只是好奇,才買幾本而已。

只是姜雲逸沒想到,如今的陸凝霜,居然還會看這種書籍。

要知道陸凝霜曾過分的冷艷,流露的感情極少,就算偶爾表露一點,也是冷漠無比。

從自己蘇醒時,最初的婚房開始,陸凝霜就完全顛覆了姜雲逸對她的形象。

佔有慾強,霸道獨斷,還喜歡佔便宜,現在居然還看那種書!

反差感太大,讓姜雲逸不免對她有所改觀,心裡暗想:『該不會每晚她一直坐在桌旁看的書,就是.......』

即便如此,陸凝霜的身上仍舊存在著致命的誘惑,尤其是那股與生俱來般的孤傲,無法否認充滿魅力。

「你喜歡看?」姜雲逸詫異問道。

陸凝霜搖頭,解釋道:「偶爾翻一下,你我夫妻,總該得學習。」

姜雲逸沉默,又問:「那本書.....你從哪兒弄得?」

「搶的。」

「呃?」姜雲逸一愣,驚道:「你沒給錢啊!」

「沒。」

姜雲逸當即訓道:「陸凝霜,你好歹是一宗聖主,怎能搶他人所愛?傳出去還不得被其他宗門恥笑!」

「他們不敢。」

陸凝霜微仰著頭,臉上沒有任何波瀾的情緒展現,從容不迫,讓姜雲逸啞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

另一邊,掌教楚天行本是前來尋找二人商量,結果卻遭到一道詭異的陣法阻擋,四周環境悄然改變。

地面縱橫交錯的裂縫,虛空之中漂浮無數細碎的冰晶,宛若冰雪,遍布整個空間,讓身為掌教的楚天行都感到心驚。

掌教楚天行踏入此地,只感覺遍體生寒,靈魂都在顫慄,他急忙動用修為抵禦,卻駭然發現根本無法施展出來。

楚天行眉頭微蹙,心神猛跳,急忙倒退才從此陣脫險。

見多識廣的他,自是知曉此陣乃赫赫有名的「冰封大陣!」

若是對方想要自己的命,他斷然無法逃離此地,但對方並沒有,僅是想要阻攔去路。

「該不會......」

掌教楚天行率先想到陸凝霜。

從不展露一息修為氣息,臉帶面紗,朦朧不清的仙子。

外門裡除了她,掌教楚天行想不到還有誰擁有如此手段,而且,這個大膽的念頭剛一誕生,就越發篤定。

難不成是預料到自己會來?

念及於此,掌教楚天行只能止步不前,畢竟還不想死。

直至三天後,大陣自行消散,掌教楚天行才再次前來,並向姜雲逸說明來意。

「登記?難道就沒有什麼其他任務,譬如魔教妖人作祟,需要鎮壓或者擊殺等。」姜雲逸問道,這段日子他可謂是受盡委屈。

下山連一場歷練都未曾接手,單憑在葯田耕耘播種,再飲茶就已突破煉體層次,甚至沒有機會展現實力。

他總覺得陸凝霜在身旁,哪都不能去。

或者說,哪都不用去!

「這.....暫且沒有,魔教妖人如今已不敢大肆行動,又有聖主大人鎮守,我們也無需擔憂。」楚天行解釋道。

「好吧。」

姜雲逸沒有怨陸凝霜,畢竟魔教若是活躍,那就是殘害性命,罪孽滔天。

風平浪靜則說明世間安寧。

「如何大人,可願做登記一職?」

「位置在哪?」陸凝霜忽然詢問。

一直保持冰冷的陸凝霜突兀開口,使得掌教楚天行倍感壓力,要知道那座頂尖大陣最有可能由她所布置。

雖不太清楚為何要布陣,只能暗自猜測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因為孤男寡女,他認為在所難免。

實則只是陸凝霜覺得他礙眼。

掌教楚天行見她發問,當即恭敬道:「就在門口。」

「換到府內。」

「呃.......」

掌教楚天行汗顏,隨即苦笑道:「大人,有法陣籠罩,非本門弟子無法入內。」

他感覺這位仙子和那位內門高層有些相似,皆是不想讓姜雲逸離開半步。

難不成是同一個人?

「我會改。」

陸凝霜看著手中書籍,頭也不抬的說道,直至察覺到姜雲逸幽幽的目光,才抬頭看了一眼。

姜雲逸拍板定案,乾脆利落道:「我來當登記弟子,至於位置就定在府外!」

原本姜雲逸就覺得陸凝霜不是單純想跟著他,而是想限制自己的自由。

如今聽到陸凝霜提出這樣的建議,更加確信這一點,那他自然要反抗,不能被陸凝霜束縛住。

陸凝霜對此沒有多言,點頭同意,並且覺得進展得很順利。

姜雲逸明明可以反抗更多,但他卻只限於府外。

如此簡單就能滿足,陸凝霜自然樂見其成,而姜雲逸也是後知後覺.....又被她擺了一道。

就在姜雲逸想要再爭取一些利益的時候,陸凝霜站起身,向他伸出手:「出府逛逛?」

姜雲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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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過一次,冰山青梅對我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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