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秦素的身世

冷伶輕笑了一聲，就離開了。

蕭沐澤站在小院面前，他想象過無數次於秦素見面的場景，這時候應該是飛奔過去，破門而入，可是恰恰相反，此時的雙腿似乎有千斤重，每一步邁開都那麼的沉重，他希望秦素是蘇琳，但是又害怕是蘇琳。

就在蕭沐澤內心掙扎的時候，廂房內傳出了一陣悠揚的古琴的聲音，低沉婉轉，蕭沐澤瞬間從自己的思想鬥爭中清醒過來。

蕭沐澤穿過種滿花朵的小院，來到了廂房門前，一門之隔，蕭沐澤心中想要的答案就在門背後，他深呼吸了幾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緩緩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琴聲戛然而止，一陣清脆甜美的聲音傳來，「蕭公子，請進。」

蕭沐澤駐留了一下，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門，房間內一陣百合花的香氣撲面而來，讓人的心情瞬間得到了放鬆，秦素正坐在古琴前面，看到蕭沐澤進來，就起身走到蕭沐澤面前，向蕭沐澤行了個禮。

「小女子秦素，見過蕭公子。」

「秦姑娘不用這麼客氣。」蕭沐澤一時語塞，竟不知道往下該說些什麼。

房間內的氣氛突然尬住了，秦素低頭輕笑，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蕭公子，請喝茶。」秦素招呼蕭沐澤坐下，並給他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蕭公子這次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都還沒正式謝過公子，那秦素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感謝蕭公子替我解圍。」

「秦姑娘客氣了，這只是舉手之勞。」蕭沐澤抬頭一口飲盡一杯茶。

蕭沐澤看著眼前的秦素，除了那張熟悉的臉，別的都不像他的蘇琳，眼神，舉止，神態，都與蘇琳有著天差地別，蘇琳是個大馬哈，做事情大大咧咧，風風火火，是個急性子，但是很仗義，眼前的秦素，卻是一個溫婉，知書達理，精通琴棋書畫的女子。

秦素看著眼前看自己看得發愣的蕭沐澤，輕輕地叫喚了一聲，「蕭公子……」

「額……對不起，我失態了。」聽到秦素的叫喚，蕭沐澤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秦素看。

換了別的女子，被陌生男子這樣盯著看，估計早就已經臉紅害羞了，秦素卻好像習以為常了，面對蕭沐澤這樣的眼神，卻還是那麼的淡定自若。

「聽冷姐姐說，蕭公子是非得要見我一面，不知道是有何事？」

「既然秦姑娘……」

「蕭公子叫我秦素就行了。」秦素打斷了蕭沐澤的話。

「好，秦素，那我就實話說了，你和我的一位故人長得太像了，所以……」

「那我猜一定是一位很重要很特別的故人吧？是這位故人下落不明了嗎？」

不得不說，秦素真的是智商和顏值雙在線，蕭沐澤其實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秦素不是蘇琳，只是擁有了一張和蘇琳一樣的臉，但是，沒到最後證實，蕭沐澤始終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是的，我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她了，也不知道今生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此時蕭沐澤腦海里出現的都是和蘇琳在一起的甜蜜畫面，從他們相識相知到相愛的點點滴滴，看著眼前的秦素的臉，鼻子一酸，眼眶一紅，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

「蕭公子，你這是……」

「沒事，那個就是窗戶的風直吹到我眼睛，有點澀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蕭沐澤只好隨便找個借口糊弄過去，低頭揉搓了一下雙眼。

「是我疏忽了。」秦素起身就去把窗戶給關了起來。

「秦素，你是怎麼來到怡雅小院這裡的？」蕭沐澤對秦素的事情還是想多了解一些。

秦素抿嘴一笑，娓娓道來：「我爹是京中的一個小官，官位雖低，但是家中生活也還算是過得舒坦，從小我爹就花重金請師傅，教我琴棋書畫和舞蹈，其實我知道，他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把我獻出去，來換取他更大的利益，三年前，不知道是什麼機緣巧合，我爹就突然連升兩級，那段日子，他可謂是在家族中出盡了風頭，來巴結我們家的人也多了起來，我娘一直提醒我爹，要注意收斂，可是我爹沒有聽進去，還罵我娘婦人之見。好景不長，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大概一年左右吧，我爹就被牽連進了一個案子，在牢獄中經受不了酷刑，死在裡面了，我娘知道后，也投湖隨我爹去了。」

聽到這裡，蕭沐澤都覺得動容，但是秦素似乎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似乎說的是與她毫無關係的故事一般。

秦素喝了口茶，繼續接著說道，「家沒了，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沒有一個親戚敢收留我，我就只能帶著一點盤纏，離開了京城，來到山臨城這裡，又遇到了劫匪，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搶光了，就在差點被殺掉的時候，冷姐姐出手救了我，她知道我的遭遇后，就把我帶回了怡雅小院，在這裡，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我的人生價值，憑藉著我的才藝，靠著自己生存了下來。」

「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事了…」蕭沐澤聽完秦素的身世，才後悔自己問出那樣的問題。

「這都是些過去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人，不都是得向前看嘛，蕭公子不必介懷。」

秦素的堅強讓蕭沐澤看到了蘇琳的影子，蘇琳也是如此的樂觀積極。

「你在怡雅小院，就只是獻才藝？」

秦素用手帕捂著嘴忍不住輕笑出了聲，「那蕭公子以為呢？覺得我是跟普通青樓女子一樣的賣身嗎？」

「………」蕭沐澤懊惱不該問出那樣的話，搞得自己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

「不過，在怡雅小院里，是有這樣的姑娘存在的，因為怡雅小院接待的客人有各種類型，有來喝花酒消遣的，也有單純來聽曲的，說到底就是，自己沒有點技能，就只能靠樣貌身體來存活下來了。」

「原來如此……」蕭沐澤覺得是因為被冷伶最後的話語給誤導了，才會覺得秦素是那種人…

「秦素，我帶你離開怡雅小院吧。」蕭沐澤一臉真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