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賤人

瞎狗子繼續噁心他:「你，就是下賤！」

小野不服氣，指著他恐嚇說:「你這是在侮辱長官！該槍斃！」

瞎狗子不耐煩地扒拉開他的手:「一邊去！你是誰的長官？咱們不是一路的，還有，咱們兩個現在是以情敵的身份在談話，別拿你肩膀上的兩顆豆子說事！在我這裡，你就是個膽小鬼，廢物！到了司令部，我也敢說！」

小野氣急了，抓著自己的指揮刀往外拔了半截:「決鬥，我要跟你決鬥！」

瞎狗子繼續刺激他:「廢物，你不配！」

剛春風得意一天的小野冢本被氣得當場翻了白眼，四肢不停抽搐，嘴巴開始吐白沫，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石川嚇得往後一退，拉著瞎狗子就往外走:「夏桑，快走，別讓他訛上我們！」

經過華東駐屯軍司令部的討論之後，果然就讓第五軍和第六軍的兩個軍長共同擔任司令。

康掌柜老是說:「狗子的命真好，又讓他賭贏了。」

陳張兩位軍長得到通知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請瞎狗子喝酒，這次有點破天荒，居然願意坐到一起去了。

起初，兩人還算保持克制，場面上的話還是要說的。

三杯暖場酒下肚之後，陳昌森先提了一杯:「虧得夏會長從中周旋，我們兄弟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啥都不說了，我先敬你一個！」

張向峰不甘落後，也舉起一杯，剛要開口，就被陳昌森給阻攔了:「你慌雞毛，我們兩個第二杯還沒喝呢！不知道啥叫好事成雙？」

張軍長儘管不服氣，也只能等他發揮完再說。

誰知道，兩杯之後，陳軍長就開始拉著瞎狗子聊起來了家常，張軍長根本插不進話。

最終還是忍不住了，拍著桌子大叫:「廢話咋恁多呢？我這還等著跟夏會長喝酒呢，你那嘴就跟跑肚一樣呢？」

看在瞎狗子的面子上，陳軍長白了對方一眼，選擇地隱忍。

二人喝完兩杯酒以後，張軍長就開始發牢騷:「夏會長，不是兄弟對你有想法，我就是不明白的，憑啥這個貨是正司令，我就是個副的呢？我哪點不如他？」

陳軍長擺手阻攔:「之前說好的，誰是正的，誰是副的，咱們都不能有意見！咋滴？當放屁呢？」

張軍長打開的手，不屑地說:「要是你是副的，你跳得比我還高呢！」

瞎狗子從中調解:「兩位別吵架了，這個誰正誰副，還真不是考慮二位的能力決定的，全是天意！」

二人幾乎同時追問:「怎麼說？啥天意？」

瞎狗子神秘兮兮地說:「你們知道司令部怎麼分配正副的么？」

「不知道！」

「這個誰知道呀？」

「想知道？喝一個！」

把兩人的酒勸下去之後，瞎狗子給出了捏造的答案:「抓鬮！」

張向峰垂首頓足:「我的個棍來，早知道就去廟裡燒個香了！」

酒過七旬，三人的小臉都已經紅撲的了，瞎狗子開始談正事。

「兩位哥哥呀，兄弟最近也遇到了點事，想請二位幫忙！」

兩人的胸口都拍出了牛皮鼓的動靜:「有事你說話！」

「我這手裡屯了一批布料，這天潮得狠，怕是留不到秋年了，想讓兩個哥哥幫忙給處理一下。」

陳昌森摸著腦袋有些難為情地說:「這些物資供應都是南京那邊總後勤處的人負責，不好搞喲！」

張向峰就不樂意了:「你這人，就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牛皮吹出去了就不管了是吧？夏會長幫了咱們這麼大的忙，再說那些屁話就是不講究了！」

陳昌森不服氣:「看把你能耐的，你有辦法？」

張向峰馬上回答:「我就是比你能，當然有辦法！這不是要發軍餉了么，這個月的軍餉全部改發布料！把本錢給夏會長，這事不就解決了？」

陳昌森白了他一眼:「你真有點邪的！」

瞎狗子問:「是不是又給的軍票？那玩意我可不敢要了！這些布就是軍票換的，這不是又回去了么？等於脫了褲子放屁。」

張向峰撓頭了:「還真是軍票。上頭給的就是這玩意，沒辦法呀！黑市裡現在都不給換大洋了。」

陳昌森不屑一笑:「要不怎麼說你只能當副的呢？」

另外二人齊齊看向他:「聽聽你的高見唄！」

於是乎，陳軍長開始顯擺了:「咱們都不想要軍票，只有日本人還當個寶，那就拿軍票去日本人那裡換子彈，國軍和八路那邊有大洋，咱們再拿子彈換大洋…」

張向峰不再跟他鬥嘴，對他豎起大拇指誇讚道:「果然是當鄭司令的材料，夠奸詐！」

陳軍長不滿地說:「啥奸詐？這叫隨機應變，咱們投過來的時候，給咱們三萬人補充了十萬發子彈，平均下來，一個人才三發子彈，夠幹啥使的？你們看那日本人，一個人腰裡卡著四盒子彈，120發，太富裕了！」

瞎狗子提出疑惑:「這些日本兵敢賣子彈么？又不是大阪師團的那幫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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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軍長猛得一拍大腿，指著瞎狗子誇讚說:「怎麼說你夏會長聰明過人呢？咱們就要去找大阪師團去換子彈！」

瞎狗子懵了:「這些財迷現在跑哪裡去了都還不知道呢！再說了，怎麼搭上線呢？我之前倒是跟一個哥們有過接觸，後來玩崩了，拿石頭冒充貨物，太不要臉了！」

陳軍長回答說:「當年徐州撤退的時候，我們最後撤離的，剛好被大坂師團給卡住了退路，我們花了點錢，買了條路，全員安全撤退，當時我就是談判代表，跟我接觸的人是個大隊長，叫野比一郎…」

恰在此時，瞎狗子剛喝進去的一口茶直接噴到了對面，然後一邊拍著胸口使勁咳嗽，一邊示意陳軍長繼續說下去。

「這哥們前段時間還給我來信呢，跟我說，他現在湖北前線，也在跟國軍做點生意，想讓我幫忙給煙葉找個銷路。聽說新四軍那邊挺需要這東西的…」

瞎狗子疑惑地說:「這個狗東西咋不給我寫信呢？」

陳軍長吐出了嘴裡的花生殼，忙不迭地補充道:「還真提到你了，說你是大奸商，不是好東西，讓我千萬別跟你做生意！」

瞎狗子看著二人問道:「他都這麼說了，你們咋還把我當兄弟呢？」

張向峰大笑著回答:「這話說的，好像誰是好東西一樣！」

陳昌森表示贊成:「都特么當漢奸了，還在乎這張臉？」

瞎狗子一拍大腿，提高嗓門說:「咱們三個壞人，必須拜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