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詢問

第二天清晨，太陽冉冉升起。

睡眠正好的陸謙難得一見的睡了懶覺，外面剛回來，第二天一般都是可以晚點到隊里。

沒有鬧鐘的日子，全靠勤勞的公雞報曉。

院子里的雞鴨也好生「歡頌」著，飢腸轆轆地叫喚著。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好似在告訴主人家，天亮了，太陽公公都出來了，要起來了，「我們」餓啦了，要放糧了。

窗外傳來陣陣聲音，經過一夜的深度睡眠，休息好的陸謙。

睜開雙眼，看了眼還在沉睡中的程曦，安安靜靜地平躺在身側，就是不在他的懷裡。

心想她這人之前在他懷裡不是睡得得好好的，怎麼現在就「楚河漢界」似的。

還有她昨天是幹什麼去了，累成這樣。居然可以從傍晚睡到今日這個時候了，還沒有睡醒過來的跡象。

見程曦還沒有醒來的感覺，陸謙只好獨自起身了，換完軍裝。

下樓片刻后陸謙就洗漱完畢，自己動手又煮了個清湯湯挂面吃，看到有辣椒醬，舀一勺一起拌著吃。

陸謙大快朵頤起來，不一會就吃好了。本來想著去隊里的，但是走到院門口，牆角位置的雞鴨，彷彿聽到腳步聲似的，叫的更歡快了。

這可把陸謙給為難住了，這家裡好像是沒有多餘的粗糧細糠餵養這些家禽的。

陸謙拿了錢和糧票去傅團長家和陳營長家，一最後家換了小半袋回來，可以餵食一段時間了。

上門的時候還有些小插曲。

凌春娟可是使勁的一個勁跟陸謙誇程曦能幹，說道：「小陸喲，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讓你娶到家了。」

陸謙摸頭嘿嘿一笑，「以前住一個大院里的，雙方父母在京市平時都有來往，家裡人介紹的。」

「難怪如此，我說這個乖巧懂事的女孩跟你到這地方吃苦叻，很難得的，你在家時可要勤快些，幫襯一下小程。小程這樣的小骨架，她不像嬸子以前就住農村的，種地種砍柴什麼的習慣了。她可不是呢，小陸啊你力氣大，個頭高大，你在家就多幹些，知道嗎？」凌春娟不留餘力的誇獎。

「是是是，你說的對。我知道的，嬸子，我會的。」陸謙這個倒是很認同的，不能讓她跟了他盡吃苦，她嫁過來又不是為了改造她的。

「不過啊小陸，小程這人好像比較安靜，不愛串門的。你這回來的記得多多關照她，小程手藝也很不錯的，上次做的手剝筍，老傅吃過都讚不絕口。」凌春娟覺得這小程不出門應該都在家搗鼓這些吃的了。

也是她這今年剛過來，就靠上縣城買的，哪裡夠，不得自己出去走走看看。

「是嗎？好的，我會注意的。」手剝筍？陸謙呻吟著，怎麼自己沒看到，可能是沒有注意吧。

「對了，小程怎麼不一起過來？怎麼今天就你一個人過來，我昨天還心想她今天怎麼都得上家一趟，這雞鴨的餵養，你們這新家可沒有餘糧。」昨天程曦買家禽時，凌春娟也是料到此事了。

「她啊，不知道昨天幹什麼去了，我昨晚沒回來就睡覺了，一直睡到現在都沒起。」陸謙輕輕地笑說。

「啊！昨天就這樣把她累成這樣了啊？」凌春娟心裡不禁道，看來這個小程身子骨還是太瘦弱。

「昨天？」陸謙疑問道？

「昨天也沒什麼，就是我和小程還有小陳家的，小盧家的，小劉家的，小王家的媳婦，我們六個人去隔壁山的寨里買家禽去了。這不小程曦買的多還有買了好些編織品，都擔得小心翼翼的，最後還是我跟她換幫她擔回來的，估計走路的時間太久了吧，不習慣的得緩緩。」凌春娟大概的跟陸謙說了一下昨天辦事情的經過。

「這樣啊，那實在是太感謝你了，謝謝你那麼關照小曦。」難怪睡那麼久，昨天應該是把她累壞了吧，陸謙心裡暗想。

「這有什麼可感謝的，昨天小程也是這樣客氣，嬸子不過是舉肩膀之勞。」這讀書多的就是不一樣，一點點事情都千感謝萬感謝的。

凌春娟這以前在老家的，可沒人這樣客氣。

「要的要的，那嬸娘我這回去餵雞鴨了，不知道是不是餓得慌，早上就一直叫喚著。」

凌春娟又是一頓詳細介紹怎麼餵養雞鴨，生怕陸謙這城裡來的不懂這些這個農村活。

陸謙也是豎耳細聽，認真記著。

回到按著凌春娟說方法攪拌米糠和粗糧混合餵養雞鴨，裡面的水盆還換了乾淨的水。搞完這些，陸謙這才放心的去隊里上班了。

午飯時間到了，這二樓的卧室的房間才有細碎的動靜傳出來。

不一會房門被打開，只見程曦身穿藍白條紋T恤，上衣塞在在藏青色的高腰垂感寬鬆直筒休閑褲里，腳踩著純黑色拖鞋穿著中筒的黑色襪子，簡約百搭卻不失好看。

她之前看到好些人都是下身搭配著要麼軍綠色褲子，要麼就是同色系的藍色褲子，她不喜歡這樣的搭配所以自己換成了藏青色的褲子。

再者她皮膚白皙，隨便扎個麻花辮都好看的緊。

目前還沒晒黑多少。

就是這個拖鞋雖然不是現在水晶鞋類的那麼受歡迎的程度，但也是後面程曦後面縣城無意間淘的寶貝。

不是那種水晶鞋的款式，拖鞋上就兩條不平行的寬邊樣式，雖然當時售賣的同志非說這是男款。

可架不住程曦喜歡呀，而且這款是只能說是中性款式，男女皆宜。

比第一次上縣城買的那種款式，這個算好看的，執意買了個最小碼三十七的，長一些剛剛合適。

看到了院中晾曬的軍裝，還有儲物間的那袋子細糠那些，程曦這次恍然想起昨晚迷迷糊糊間有人叫喚著她，不是夢境。

這家中的男主人回來了，回家了，他還有點小勤快。

因睡得太多，下午都不歇覺了。

程曦一個勁的專註搞著家裡的衛生，該拖地的拖地，該換洗的換洗，角角落落拿著抹布擦拭著，給家裡來個大掃除。

太陽熱烈的時候，晾曬在竹竿上衣服，床單也在吸收著溫度，把多餘的水蒸發掉。

程曦搞完了家裡的衛生，衣服那些也幹了，收拾回屋。

給家裡的新成員加水添食物，它們也熱情的歡迎程曦進入它們的地盤。

太陽已滑落西邊天際，晚霞已到站，它踏著橘色的雲層來了。

一朵朵的橘色的「小」雲彩，像小朋友運動開會似得，聚集著，密密麻麻排列著，看著好生歡喜。

光是看著就很治癒，程曦雙手托住臉頰席地坐在屋檐下的門廊地板上，就這樣獃獃的望著雲彩，眉眼彎彎儘是愉悅。

直到它們慢慢地，一點點地消失在天空里，程曦這才起來去拿個小菜籃子，一把剪刀摘菜。

說是摘菜其實可以摘的選擇也少，摘了三條小黃瓜，其他的地瓜葉，辣椒葉，茄子葉，南瓜葉，蔬菜葉子都只是摘了一點點。

豆角葉倒是摘了不少，刪減著葉子，這個豆角葉老了就不能吃了，採摘期短一些，後面都吃豆角了。

沒有葷菜，今晚全是素食的。蔬菜摘好，洗乾淨備著。

廚房裡點著蠟燭，程曦做著晚餐，映射在牆壁上一抹大大的剪影。

起鍋生火，把一條小黃瓜刨成細絲。把蒜剁成蒜末，等鍋里的水沸騰了粉絲放鍋里，燙個三四分鐘就可以撈起來了，過涼白開洗一下。

鍋里的水舀出來不要，重新放入合適的清水。

等鍋里的水沸騰了，放入少許地瓜葉，放油，倒入少許鹽，先把地瓜葉燙熟撈起來，然後再把其他的豆角葉，辣椒葉，茄子葉那些全放入裡頭，再次煮沸騰就好了，一個熱氣騰騰的什錦湯就做好了。

其實要是有新鮮的豬肉放裡頭，味道會更鮮甜，不過現在只能想想了。

程曦把清洗過粉絲和黃瓜絲放到一個大的盛湯的盆里，放入一點香油，辣椒醬，蒜末，醬油，鹽，把燙熟的地瓜葉放一起攪拌均勻，一道清爽的涼拌粉絲就做好了。

知道某人食量大，程曦還特意多煮了兩人份的粉絲量。

素湯和拌面搭配著，特意夾了一小碟手剝筍一起，初夏吃也是合適的。

程曦剛剛把晚餐端上桌，剛想把碗筷拿過來，就見陸謙的身影從院子里的小路里出現。

「剛好晚餐做好了，你洗一下，我就拿碗筷。」程曦倒是意外，這人今晚回來時間也算早。

她還以為這人外出回來會有很多工作忙得晚點呢，剛剛還在想要不要等他吃飯呢。

「好。」陸謙也是聽話的飯前洗手去。

不過當他看到桌上的健康晚餐，頓時愣在原地，感覺這日子好像有點樸素了。

「家裡沒肉了，之前的那些個煙熏臘肉我吃完了，上縣城每次買到都不多，將就幾天吧，等下次上縣城買，伙食就改善一點了。」程曦看到陸謙愣住的樣子，解釋道。

「哦，這樣啊沒事，這裡買肉確實沒京市渠道多，不好意思讓你跟著我受苦了。」陸謙也深知這邊確實沒城裡便利。

「我倒沒什麼，習慣就好了，那就坐下來吃飯吧！先喝碗蔬菜湯，再吃涼拌面。」程曦一邊說著，一邊給他盛了碗湯，最後才給自己盛了一碗。

「好。」陸謙反正這方面聽她的。端起碗，喝了一口，嗯味道還不錯，說不上什麼是蔬菜，但是味道有點鮮甜，應該是某樣蔬菜的原因。

「味道還可以嗎？」程曦小心翼翼的詢問著，畢竟這些蔬菜葉，有些人可能沒吃過。

「可以，挺好的，你裡面放了什麼蔬菜？怎麼感覺我好像沒吃過一樣。」陸謙覺得這裡頭的蔬菜好像是自己沒吃過的味道。

「就地瓜葉，辣椒葉，豆角葉，南瓜葉，茄子葉這些啊，你以前有吃過嗎？」程曦很是詫異，畢竟陸謙來這邊工作也好幾年了，怎麼的應該也吃過一點吧！

「沒有，這些葉子還可以吃嗎？不是只吃豆角，南瓜，辣椒，地瓜這些嗎？」陸謙還是挺詫異的，他活了這些年都不知道這些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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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以前在一本各地飲食習慣的雜談上面就記載了南方地區有些地方是吃的，只是我們是在北方冷，能種植的蔬菜也有限。」程曦以前就很喜歡吃地瓜葉和南瓜葉。

就是這兩個剝皮麻煩一點，豆角葉煮湯喝夏季里最清爽可口了，剩下這兩個是聽人家說才知道的。

她以前也沒有吃過，不過這樣一起煮湯喝，確實也可以的。

「那你對吃的方面還是挺了解的。」還說自己不會做飯卻對吃那麼了解，這個涼拌粉絲味道也不錯，酸辣可口的正適合。

陸謙心裡哼道。哼，女人果然是個奇妙的物種。

「呵呵呵呵呵呵，都是瞎看的，談不上了解。」程曦打著馬虎眼，那可不是比你知道一點點而已嘛。

就在倆人的閑談之間，晚餐就這樣愉快的結束了。

照例還是陸謙洗碗刷鍋，挺醒目的，都不用程曦開口。

做飯的人不善後不洗碗，這樣挺好的，家裡的活就得一人做一點，不然老是一個人干容易生怨氣。

女人可不能老生氣，生氣使人容貌變醜，容易有甲狀腺結節，乳腺增生，這事情不划算，不划算，不划算。

等倆人洗完澡回房間躺在床上后，飲食男女后的那點事，若有情絲飄揚在房間里。

「你的身、體應該還記得我吧？嗯。」燭光下，男人的眸光炙熱，嗓音低沉，雙手支撐在程曦腰側。

「呃............」程曦心裡只想翻白眼，能不能再含蓄一點，不是這年頭的人都很單純的嗎？

「既然你說不出來，那我自己來驗證了。」陸謙低頭擒住了程曦的紅唇，細細品嘗著，好似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

「嗚嗚嗚嗚嗚嗚。」程曦掙扎著。

陸謙見狀連忙抬起來頭，雙眼柔情，「怎麼你不想要？」

「不不不，不是，我們能不能把蠟燭熄滅了，這樣有些羞人。「說著程曦往陰暗的光線處縮了一下，此刻她的臉上好似抹上一層薄薄的胭脂，有點粉嫩。

「這樣啊，但我喜歡這樣看著。」可陸謙就喜歡看著她，她是他的。

這樣看著她才知道她是否是情動的，是否是愉悅的，是否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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