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連綿
程曦這午覺睡得也是不踏實，主要是心裡裝著事情就老想著，答應別人的事情不辦完，心裡老是念叨著。
起身來到樓下，凌春娟和李翠英沒到，程曦自己戴起袖套，坐著小矮凳，就挨個給竹筍剝皮了。
有了昨天的長時間的實操經驗，今天是手勢也熟練了，手速也是見漲了，熟能生巧。
伴隨著「唰唰唰」的響聲，一下子就把竹筍翠綠翠綠的「外衣」給從身上脫落下來，露出它那原本的膚色。程曦幹活幹得那是叫一個心無旁騖，很是專註。
直到大門傳來「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門聲，「小程，我們來了。」程曦這才聞聲而起起身去開門。
大門一打開，屋外正是李翠英和凌春娟，程曦笑臉迎著倆人進來。
「呀！小程，你這可以呀，這院子收拾的井井有條的。」凌春娟驚呼連連，一進門就四處打量著，比自己家院子收拾得還要好，年輕人想法就是多一些。
錯落有致的種植區，雖是有些還是空空甚至沒有布置，但是種植的小田塊里嫩綠色的芽才順桿爬起，也是小有所長。
一條蜿蜒小曲的乾淨石塊，石子水泥路面，雖路兩旁還是空落落的，可見也還是用了心打理的。
「是啊，你這不聲不響倒是布置得有模有樣的，這要是盛夏來臨，應是翠綠翠綠一片。」李翠英也驚呼不已，這大城市來的就是不一樣，讀書多見識多就是腦子靈活。
她自己來了這麼些年也沒想到過，院子里修那一條好的小路，就墊著幾塊木板，每次下雨髒兮兮的。就是沒想過整理，這下也是可以安排上了。越往裡走越覺得自己的真的老了，腦子是一點都不轉彎了。
其實李翠英也不不是不想弄，主要是怕花錢多，心裡不捨得，這都是自己男人的血汗錢。自己在這也沒收入的，平日里凈花錢，所以也沒好說在自己家院子里鋪好路的。
「哪裡有你們說的那麼好，見笑了，好些還沒布置上呢，光禿禿的！實在是我動作慢，一點能做的事情有限。」程曦擺擺手，確實現在這院子還得整理。
「你們家的另一半不都在的，可以叫他們幫忙著弄，會省事很多也省力，時間允許的，可以在小路兩旁，間隔性的圍些小柵欄，底下種些爬藤的小花也是很好看的。」程曦很是誠心的建議道，自己一個人鋪這路別看就那麼些，做完自己都要緩上幾天。
「嗯。」李翠英應和著。
「我家倒是鋪有了，不過沒你家弄得那麼好看，鄉下人不會這些個都很隨意。」凌春娟是覺得這院子好看，不過自己可弄不成這樣的，沒那個能耐。
程曦她自己一個人目前實在是精力有限，只能說有個雛形框架，但是行動起來有一定難度，等之後再慢慢一點一點的填補「空白」。
程曦領著人往廊下走去，招呼著兩人坐下休息。自己去提著暖水壺，拿著兩個搪瓷杯倒了兩杯暖白開水，再去拿個小盆子抓了些花生，瓜子出來招待他們。
凌春娟拿起才白開水喝了，可是很不客氣的誇獎說，「你這腦袋瓜子就是想法多，這些個生活，我們哪裡會哦！你腦子就是靈活叻，這個是毋庸置疑的。你看筍子咱們來了那麼久也不見得有人會搞好吃的，都是試過了幾次入不了口就放棄了。」
「是啊，是啊，還是你還會過日子。又是整吃的花樣多，家裡布置得舒服得很叻。」李翠英不得不感嘆道，人與人之間還是差別很大的。
這倆人夸人夸夸其談，直白又直接。三人閑聊著，話題是扯遠了，不著邊際的聊著。
程曦想著哪裡有說的那麼好，自己還有好多事情都沒提上日程呢！等以後完全布置好了，這倆人看到了不得變著法的誇她好幾天。
心裡想著臉上笑意盈盈，心情舒暢斐然。跟說話直接的人打交道就是舒服，話里話外都一個意思，不用太深究。
「時間不早，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程曦話題一轉，活是要立馬安排上的了，早點教會，讓人早點回家實踐。
程曦也是好「老師」，可是盡自己所能，所知道的詳細介紹，都是跟廚房打交道的，「學生」也是聰慧的，倆人也是一點就通。
坐一小份的教學速度快多了，倆人用心跟著學習了一整個流程。程曦讓她們跟著，試著展開自己的所學。
但是有些調料倆人都沒買過，程曦見狀也是很大方說，家裡備用的多，你們拿去用吧，下次自己再買就是。
看著程曦毫不心疼的放著糖啊什麼的。李翠英覺得肉疼，這糖平日里她哪裡敢那麼造過。
程曦見學習的差不多了，直接去配了些她們家裡沒有調料的，分成兩人份給她們，歡送著凌春娟她們出門回家是實踐去了。
教是都教了，就是「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了。
程曦送走了倆人，雙手揉了揉臉部，臉上的笑意也終於收斂了些，實在是臉笑僵了。
李翠英和凌春娟實在是太能誇了，程曦這人經不住倆人這樣長時間的夸夸其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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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回去了，程曦也可以安心的做著自己手上的事情，因為今天只做手剝筍，和只把老一些的竹筍焯水，晾涼，把竹筍放到簸箕里晒乾水分，脫水，最後就可以晒成筍乾了。
不知不覺就做好了，也臨近晚飯了。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往後山上跑了，她得趕緊裝飾她的小院子了。
程曦想著既然這兩位嬸子，嫂子誇她聰明靈光，聰慧過人，會過日子，自己也得展現出自己想法才行。主要是都布置完了，自己住的也更舒服。
程曦背著她的背簍，挎著小水壺，拿著她的小園藝鏟子，嘴裡哼著小曲兒。歡快的一蹦一小跳的往她的野外「花圃」前進。
」我從山中來
帶著蘭花草
種在小園中
希望花開早
一日看三回
看得花時過
蘭花卻依然
苞也無一個
.............」
哼著「七零八碎」的歌詞，程曦一鏟一鏟地鏟著她喜歡的小花。
嗯，黃的明艷可愛的是小野菊，白的嬌羞惹人的還是菊科植物的一種。嗯，紫色的紫氣東來的像個小喇叭似的小花朵是牽牛花。
鏟著一塊一塊等小草地，翠綠翠綠的，有點像公園裡，辛勤的園藝植物員給光禿禿的空地鋪上一塊一塊的小草坪。
只是她是反其道而行，她這是搬回自己家去，取之於大自然，物盡其用。一塊又一塊的鏟好的小方塊，一會兒也把背簍給填滿了。
回到家裡，程曦興緻勃勃地一塊一塊的鋪好小草坪，隔遠不遠距離再栽進去些一大片小野花。牽牛花她是打算栽到花圃區靠牆角邊種一點，爬藤散開一點，嬌俏的好看。
翠綠翠綠的小草地在這蜿蜒的小路，小路兩旁偶爾有點黃的，白的點綴其間隨著微風輕輕舞動，綠草如茵，砌紅堆綠的，頓時這院子一片生機勃勃。
她還開闢了一片野菜地，移回來了好些野菜，野草。
例如：車前草，它生長在山野，路旁，河邊等地，基生葉，葉片為卵，葉片呈不規則波狀橢圓形淺齒，中間長著一根花穗。
蒲公英也是田野間，山坎邊時有蹤影，根頭部有棕色或者白黃色毛絨，這個好分辨。
還有一種就是跟銅錢草長得像的馬蹄草，葉子張開了像荷葉或者像把小傘一樣。
以上這三種可是程曦認識為數不多的野生植物可以，吃的野草野菜中的幾種，其他目前沒有新發現。
忽地著農曆三月下旬開始，鳥兒、蜻蜓時不時地就低垂，盤旋著，細細的飄起了春雨，一下就連著五六天。像花針，像細絲，密密地斜織著，屋頂上，山腰上，林間里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宛如人間仙境，宛如空中閣樓，如夢如幻，朦朦朧朧，若隱若現。
院子里莊稼葉子卻綠得發亮，小草也青翠欲滴惹人眼，野花散落在草綠里，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盈盈的，含著露珠盛開著。
細雨綿綿，田間勞作的人啊，也都穿上了雨衣和雨鞋，穿梭在這綠油油的田野里，好似一幅美麗的春耕畫。
開始程曦看濛濛細雨，清風流水，心情甚是美麗，可美麗著美麗突然間就變得愁容滿面了。
因接連幾天濛濛細雨后，春雨來得更急促了，雨滴越發大了起來，落在屋檐上，水池邊上臉盆里的聲音也響亮起來，風也急匆匆地撲過來，樹木也更加搖擺起來。
時不時伴隨著春雷陣陣「掌聲」，剛開始程曦還每天去地里看看，可接連不斷的春雨一下就是十來天。
偶爾有天陰沉才去看看了，除地里的南瓜苗葉已滿地散開，跟豆角葉搶著掙桿爬起來，豆角葉已密密實實地爬滿了枝頭。
辣椒嫩綠的葉子間，白色的小花含苞待放。玉米慢慢長高，接穗也是半高了，田裡的莊稼好似過了萌芽期，茁壯成長。
程曦擔心接連不斷的春雨，一直衝刷著泥土，靠著小河邊的低處田梗可能會塌方，莊稼可能會雨沖刷帶走。
她家的田地在半山腰上，她一直都在開著田口放水，除了狂風把玉米，豆葉些爬得高的「勇士」，吹得七零八落的。
除了這些個，自己家田地沒什麼可擔憂的。程曦她擔心的山腳下田地的人家，田地靠著小河邊的。
果不其然，這天雨停的時候，凌春娟就上門告知程曦說，低處的田埂塌方了一塊，被雨水沖刷走了一片連帶著菜苗，讓她去田裡查看的時候小心一點，怕土質疏鬆，不安全。
靠老天爺省飯吃就是這樣的，一個天氣不好，有可能顆粒無收，運氣不好的人還搭上了身家性命。運氣好時，風調雨順，糧食滿倉，臉上笑開顏。
跟這些比，這都只是擦傷，只是收成大概是要縮水了，真讓人心疼。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