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壓力山大
「東升老鐵，只有五六十年代的人民日報值錢，其他的報紙都不值錢。」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只給你拿人民日報。」
「還有，內容越勁爆、越敏感就越值錢，噴子們願意高價買這種報紙。」
「我記住了，謝謝千山老鐵。」
沈東升不知道什麼內容勁爆敏感，不知道網路噴子是什麼鬼，只知道倒騰報紙能賺錢。
「三天後，咱們在沈梅姐家見面。」韓千山打開車門，德牧跑到了車上。
韓千山忽然想到什麼，打開後備箱遞給沈東升一本書野生動物保護法。
「我姐讓我把這本書給你，有些動物不能碰，她擔心你抱著大熊貓滿街跑。」
韓千山哈哈笑，開著法拉利離開小區。找個地方停車，掏出手機給韓詩詩發微信。
「姐的眼光真好，沈東升心地善良，剛才扶那個拜金女是他下意識的動作。」
「姐，我懷疑他還是個處男，他?都不敢睜眼看拜金女的大美腿。」
「他將來絕對忠於愛情婚姻，不會跟別的女人劈腿，所以我同意這門婚事。」
消息發出去，很久沒有得到韓詩詩的回復。
韓千山再編輯一條信息：「你別害羞，咱家有錢有勢，不需要有能力的女婿，只需要對你忠貞的女婿。」
點擊發送按鈕發送消息，得到一個紅色感嘆號。
「卧槽！」韓千山哭笑不得，竟然被親姐姐拉黑了。
……
小區里，沈東升把《野生動物保護法》裝進帆布袋，邁步走向小區便利店。
便利店旁邊有個某鶴奶粉專營店，廣告牌上有小寶喝的星飛帆嬰幼兒奶粉。
店長薛鳳嬌是個青年婦女，留著大波浪卷，穿著黑絲和短裙，臉上濃妝艷抹。
「靚仔你好，想給寶寶買奶粉嗎？」薛鳳嬌起身走出櫃檯，露出職業微笑。
她遞給沈東升一支香煙：「咱家寶寶多大了？現在吃什麼奶粉？」
「半歲了，吃星飛帆嬰幼兒奶粉。」沈東升有些羞澀，什麼叫咱寶寶啊？
薛鳳嬌從貨架上拿起一桶星飛帆：「是這種奶粉吧，260塊錢一桶，一箱六桶，你給1500吧。」
沈東升直接傻眼，身上只有一百塊錢，竟然買不到半桶奶粉？
「請問大姐，半歲的寶寶一個月吃幾桶奶粉？」
「如果只吃奶粉的話，每月至少需要六桶。」
聽到這話，沈東升感到亞歷山大，小寶一個月的口糧竟然需要1500塊錢？
關鍵是這筆錢能買三百斤大米，足夠沈東升吃大半年。
「大姐，三天後我再過來買奶粉，現在身上沒有那麼多錢。」
「沒事兒，咱倆加個微信，我把你拉到寶寶群里。」
「我沒有手機，三天後我再來。」
沈東升急忙離開奶粉店，這不問不知道，一問差點把自己嚇死。
除了奶粉，他還要買其他生活物資，比如糧食和衣服。
大伯和大娘身體不好，掙的工分勉強保證餓不死人。
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都壓在他頭上，沈東升腦瓜子嗡嗡響。
走進隔壁李香超市，看見幾個人在買東西，他們在超市裡自己挑選商品。
沈東升去過鎮上的供銷社，那裡的商品都在櫃檯里，櫃檯重地閑人免進。
這個超市的東西很多，牆上沒有張貼「嚴禁打罵顧客」的標語。
老闆是個年輕女子，同樣不招待顧客，她坐在櫃檯里揭開一桶速食麵。
撕開幾個調料包加進泡麵桶中，走到凈水機旁邊加熱水。
沈東升地盯著泡麵桶，老闆娘抬頭盯著他。
「來了老鐵，你想買啥？」
「我想買大米，這裡有大米嗎？」
「大米在那邊角落，你自己去挑。」
沈東升轉身去角落，看見了琳琅滿目的商品，絕大部分商品他不認識。
來到角落裡看見大米，還看見了在老家很普遍的柴雞蛋，標價10塊錢一斤。
旁邊放著紅殼雞蛋，個頭比柴雞蛋大很多，標價竟然只有5塊錢一斤。
沈東升拿起一個紅皮雞蛋仔細觀察，怎麼看都覺得比柴雞蛋好。
個頭比柴雞蛋大一倍，價錢比柴雞蛋便宜一倍，這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放下雞蛋看大米，看見了沈梅送給的五常大米，一包十斤，標價50元。
旁邊還有幾袋看起來很好的大米，一袋也是十斤，標價只有35元。
沈東升拿三袋35元的大米，走到櫃檯旁邊，掏出那張百元大鈔。
「同志你好，我只有一百塊錢，請問這種大米能拆開賣嗎？」
「不能，我這裡沒有散裝大米。」
「哦，好的。」
沈東升又回到超市角落，看見一個中年婦女挑選雞蛋。
她從貨架上揪個方便袋，打開袋子裝柴雞蛋，然後提著袋子去櫃檯付錢。
沈東升學著她的樣子，也揪一個方便袋，挑選又大又好看又便宜的紅皮雞蛋。
拿著大米和雞蛋去櫃檯上付錢。
老闆娘放下泡麵，把雞蛋放在電子秤上：「雞蛋20元，兩袋大米70元。」
沈東升把百元大鈔給她：「同志，我家裡有很多柴雞蛋，你要嗎？」
老闆娘搖頭：「不要，我的柴雞蛋有衛生部門的檢疫合格證明。」
一句話就打消了沈東升倒賣雞蛋的念頭，家裡的雞蛋肯定沒有什麼合格證明。
老闆娘拿起百元大鈔辨別真偽，打開抽屜找十塊錢零錢，坐下來繼續吃泡麵。
泡麵桶里漂著一層油花，沈東升舔舔嘴唇：「同志，這種面多少錢一碗？」
「三塊五一桶，十塊錢三桶。」老闆娘說道。
「我買三桶。」沈東升把錢放在櫃檯上。
老闆娘拿個方便袋，拿三桶香辣牛肉麵裝進袋子里。
沈東升打開帆布袋，拿出《野生動物保護法》放在櫃檯上，把大米、雞蛋、泡麵裝進去。
老闆娘有點懵，這是七百多塊錢的LV帆布袋，他竟然用它裝雞蛋？
她看著櫃檯上的法律書，又看著爺爺輩兒的中山裝。越看越覺得可笑，噗嗤一下笑出聲。
沈東升不知道她為什麼笑，也陪著她嘿嘿笑一聲，抱著帆布袋離開超市。
倒計時只剩10分鐘，本打算找沈梅賣掉兩張幣王，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韓詩詩。
想到韓詩詩，他又是一陣頭疼，之前無意看了她的身體，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還是改天再賣幣王吧，回去收集報紙賣給韓千山。」
沈東升來到沈梅家的樓下，坐電梯去天台，閉上雙眼準備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