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老子也真的是瘋了
想要救珠珠姑娘，就要知道山賊在哪兒。
但項溪用虛影世界看過了，那伙山賊七天之內，都不會再露面，更不會來三江縣。
那就得引蛇出洞了。
於是她找到了張捕快。
聽了項溪的打算，張捕快是左右為難啊。
他知道這又是大功勞給，但這次他真的把握不住啊！
現在他就拉攏了兩個捕快，就算加上項姑娘家，最多也就五六個人。
但山賊卻有三四十個，個個手裡都有十來條人命，妥妥的窮凶極惡。貿然去救人或者清剿，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來無回。
「項姑娘，你看要不要從長計議？」
「不行，」項溪道，「耽誤太久，珠珠姑娘怕是救回來也不中用了。」
「但我們都不知道山賊在哪兒，又該怎麼救？」
「山賊不來，我們就把他們引來。」
「怎麼引？」
「發瘋啊，」項溪道，「發個瘋，山賊就來了。」
張捕快：……難道發瘋不是病，而是萬能的絕招嗎？
不過這一次，項溪不打算自己發瘋，而是讓賀掌柜，還有悠然居的夥計們一起發。
她把劉二傻從書院叫了回來，和悠然居的夥計一起，組成了一支長長的鑼鼓隊。
劉二傻的超級大銅鑼開路，悠然居的夥計有的拿鑼，有的背鼓，剩下的拿銅盆。
Duang——
劉二傻好久沒敲這個大銅鑼了，興緻高得一批，鉚足了勁來了一下。
後面的夥計們也沒什麼節奏，反正就是一頓亂敲就是了，主打一個鑼鼓喧天，讓所有人都出來看熱鬧。
而坐在馬車上，走在最後的則是賀掌柜。
只見他站在車上，深吸一口氣，硬著鐵一樣的頭皮大聲喊道：「山賊們——給我聽好了！別人怕你們，老子不怕！你們害得老子酒樓沒生意，害得老子酒賣不出去，老子跟你們勢不兩立！老子跟你們不共戴天！你們要是有種，就來跟老子拼一場！看看老子會不會打斷你們的狗腿！」
Duang——
喊完這些，賀掌柜兩條腿都軟了。
這可是當街挑釁山賊啊！
還要跟人家勢不兩立、不共戴天啊！
這他娘的，他是有多想不開、有多不想活了啊！
「老子也真他娘的瘋了！」
街坊鄰居也深以為然。
「瘋了瘋了！這人當真是瘋了！」
「賀掌柜，你真是嫌命長啊！」
「你不想活了，也不要牽連我們！」
……
聽著街坊鄰居的叫聲，賀掌柜雖然雙腿發軟，但表面上卻是大義凜然。
「你們懂個屁！」賀掌柜大聲道，「咱們三江縣的人，每一個都是有種的！絕不能向山賊服軟！我們要團結起來，與山賊抗爭到底！」
街上的人立即後退十幾步，有的人甚至直接砰的一聲關上了門，生怕被人誤會跟他有什麼關係。
「滾，老子還沒活夠呢！」
「要爭你自己去，別帶上我們！」
「只怕今晚山賊就去你家，讓你不知道怎麼死的！」
「跟那瘋婆子走得太近，染上瘋病了！」
……
看著沒有一個人願意加入悠然居的隊伍，賀掌柜不由搖頭。
這就叫：大難臨頭各自飛！
這麼多人呢，結果一盤散沙，活該山賊猖獗。
「賀掌柜，」帶著人巡街的閻縣尉，見悠然居鬧得這麼歡騰，黑著臉走了過來，「你這是做什麼？」
「當然是號召大家團結起來，抗擊山賊啊。」
閻縣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人家山賊本不來的，被你這麼一挑釁，說不定還真來了！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
以他對賀掌柜的了解，絕對不可能幹出這種事，背後肯定是那瘋婆子在搞鬼。
是想把山賊引來三江集，又讓張捕快去立功嗎？
閻縣尉心裡冷笑，這次怕不會如你們的意了！
既然你們這麼想山賊來，正好就借山賊的刀，要了你們的命！
……
悠然居的夥計們在街上遊行還不過癮，又敲鑼打鼓出了城門，圍著三江集又繞了幾圈。
當然，除了領頭的劉二傻之外，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驚膽戰。
等回到悠然居后，一個個就像癱瘓了一樣，坐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掌柜的，」一個夥計苦著臉道，「咱們這是真的在玩命啊！」
賀掌柜心道那可不是？
但自從項溪跟他一起去逸州府送了一趟貨，還毫髮無損地回來后，他就已經徹底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在了項溪手裡。
毫無保留地信任一個瘋子，老子也真的是瘋了！
而此時的項溪，則慢悠悠地從城外回來。
不出她所料，山賊雖然沒對三江集動手，但仍舊派了眼線過來。
她利用虛影世界，已經知道了山賊藏在哪兒，更知道了他們的頭領得知賀掌柜竟敢當街挑釁，氣得暴跳如雷。
今晚半夜，山賊們就會來啦！
這可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山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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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輩子都沒遇到過的物種啊！
一想到今晚可以乾乾老本行，她的手指就已經痒痒得難受了。
「走，去悠然居吃飯！吃飽了晚上打山賊了！」
「打山賊咯！」
劉二傻拿出他那兩個大鐵鎚，興沖沖地朝悠然居跑去。
「夫人，」扶風弱弱地問道，「要不我留下來看家？」
「不，你也得一起去。」
項溪遞給他一個小葫蘆，這是留行的「啟動密碼」，還是讓他掌控好了。
而今天的留行把頭髮束在腦後，穿上了黑色緊身衣，背上了大板斧。
面色剛毅，英俊帥氣，龍行虎步，兩袖生風。
活脫脫一個英俊不凡的少年俠客！
扶風看了看手裡的小葫蘆，心道留行兄，今晚又要對不住了！
這東西厲害是厲害，就是有點破壞形象。
見項溪全家都來了，還是全副武裝，賀掌柜懸了一整天的心，總算稍微放下來了一些。
加上悠然居的夥計們，借著悠然居的房子，應該能抵擋住山賊的吧？
……
「大人，」王順飛快地來到閻縣尉跟前，小聲道，「瘋婆子一家都去了悠然居，多半是想借悠然居的地勢，跟山賊對抗呢。」
「那就讓他們去對抗。」閻縣尉道，「我螳臂當車，真以為山賊是那麼好對付的？」
「大人說得是，」王順陪著笑道，「那若是今晚山賊真的來了，咱們要不要出手？」
「出什麼手？不要命了？」閻縣尉冷聲道，「我已向縣令大人告了病假，今晚會在家休息。你們也不用動手，只需要遠遠看著，等山賊走後再去清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