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如惡鬼」
「老人是要把這個名額給我嗎？謝謝老師的關心。」小孟愁想要將手抽回但卻徒勞無功。
班主任的手很大，這雙大手不斷撫摸著小孟愁的小手，讓後者極其不適應。
「別急著走啊，老師幫你辦這些事可是很費心的。」班主任話語中的含義意味不明，臉上掛著一絲猥瑣的笑意。
「那老師你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就要走了，今天雨大，我坐不了車，得花很長時間走回去。」小孟愁皺眉道。
班主任笑了笑，抬手颳了下鼻樑上的老花鏡，「我教你個有趣的遊戲，你別告訴別人，我就幫你把名額報上，還有白天他們踩你書，回頭我也教訓他們，怎麼樣？」
小孟愁略作遲疑，問道：「什麼遊戲?」
「當然是有意思的遊戲了，你放心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不會有人知道咱倆的小秘密，你要不答應，名額就讓給別人了。」班主任話中隱隱帶著幾分誘惑和脅迫。
小孟愁感覺有些今天的班主任老董有些不對，平時的他可不會對自己這麼說話。
班主任的手越發不老實，隔著衣服觸碰到了小孟愁裡面淤青的地方，後者當即就要推開他。
班主任見小孟愁不就範，當即就要來硬的，小孟愁苦苦招架，可孱弱的身軀又怎麼能抵擋得住豺狼虎豹?
班主任大口地吸吮著小孟愁的身上的氣味，話說小孟愁平時也就用些肥皂，身上也沒什麼味道，可就是讓前者十分陶醉。
小孟愁只感覺一股難聞的惡臭撲面而來，這味道讓他頓感不適。
松垮的校服下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在騷動，一小節暗藍色觸手悄悄地從小孟愁的袖口中探出。
「咚咚咚。」
教室門從外面被人敲響，正欲不軌的班主任頓時不高興了，眉頭一皺。
暗藍色的觸手也在門被敲響的那一瞬間顫了顫，緊接著便縮回了袖子。
班主任看了看小孟愁，起身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臉掃興地走向門口打開教室門。
「那個，請問孟愁在教室里嗎？」來人正是陳瞳。
陳瞳知道小孟愁沒錢坐公交回家，心想著等放學了他請小孟愁坐車，可等了半天都沒見小孟愁蹤影，看著外面的雨下的這麼大，出於不放心最後還是來到他們教室來找他。
班主任撇了撇嘴，一看見陳瞳就吹鬍子瞪眼，如果不是後者的出現，今天就要好事了，卻不想被這麼一個傻小子給攪了局。
「我把他留下研究一下扶貧名額，你來找他幹嘛？」班主任不悅地問道。
陳瞳也發現了氣氛似乎有些不對，探頭探腦地向著教室內小孟愁的座位望去，只見小孟愁並無任何異常，已然收拾好了課本，背上了書包。
「老師，名額我不要了，我要回家了。」小孟愁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借著班主任的身側空隙離開了教室。
班主任狠狠剮了二人離去的背影，沒有跟上。
兩人身披雨衣站在教學樓的台階上，雨勢似乎比先前還要大了，世界彷彿被一層薄紗籠罩，雨幕將視線都變得朦朧。
「我靠，這雨也太大了吧。」陳瞳抱怨道。
小孟愁望著雨幕，面對陳瞳的抱怨他卻感覺到一陣舒心。
「你看傻了?」陳瞳用手在小孟愁面前晃了晃，這才讓後者從剛才的舒心中走出。
「今晚你要不就來我家吧，就打電話跟你爸說我輔導你功課。」陳瞳提議道。
小孟愁隔著衣服摩挲著肩膀處的淤青，最後點頭同意了下來。
這種事他們之前沒少干，似乎每次被孟火毆打陳瞳都會邀請他去他家住，隱隱地變成了一種習慣。
二人頂著暴雨終於趕上公交車，一路來到了陳瞳的家。
陳瞳的家雖然是在郊外，但家裡裝修的還是蠻體面的，並沒有像孟愁的家那般簡陋。
陳瞳的父母還沒有下班，家裡就只有他奶奶一個人。
陳瞳奶奶看見陳瞳領著小孟愁回了家，沒有說什麼，給兩人一人下了一碗麵條暖暖身子。
吃完飯陳瞳被奶奶拉到了一邊，臉上帶著幾分顧慮，「瞳瞳，你知道孟愁這孩子昨天跟小王家孩子幹什麼了嗎？」
陳瞳臉上帶著幾分困惑，「幹什麼了?」
陳瞳奶奶拉著他的手，瞥了一眼還在客廳吃面的小孟愁，壓低聲音道：「昨天他倆出去玩，小王家的孩子被狗咬了孟愁這孩子都不會找大人幫忙，還就在原地看著，估計是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陳瞳奶奶話中有話接著道：「他爸那是什麼人啊，那跟畜生差不多，你老帶著他等哪天他爸再賴上你的。」
陳瞳聽明白了奶奶的意思，皺眉道：「我就看不慣他爸那個德行才帶他回家裡的。」
陳瞳奶奶揉了揉他的腦袋，柔聲道：「我知道瞳瞳心善，但你也得分人啊，就孟愁這孩子，你對他好，說不定哪天你被狗咬了他也在旁邊傻站著。」
「奶奶這是為了你好，行了，今天就這一次，以後別帶他回家了。」
陳瞳在奶奶的推搡下離開了裡屋，五味雜陳地看著還在客廳小口吃著麵條的孟愁。
傍晚，夫妻二人先後下班回了家，見到孟愁也沒有太多表示，忙碌了一天的他們對孟愁的經歷並無多大感覺。
翌日，陰，陣雨。
一大早陳瞳奶奶就開始折騰起來，挨個屋子轉圈找。
「媽，你幹嘛啊，我和陳瞳他爸一會兒還得上班呢。」陳瞳母親躺在床上眼睛半眯著抱怨道。
「還上班呢，我壓在枕頭底下的錢丟了。」老太太著急忙慌道。
「錢丟了?丟了多少?」陳瞳母親聞言不禁瞬間清醒過來，就連睡在一旁的丈夫也皺著眉睜開了眼睛。
「有三百塊。」老太太道。
這邊的聲響也將陳瞳和小孟愁二人吵醒，陳瞳帶著小孟愁探著腦袋趴在門框邊上瞧了過來。
見到這兩個家中唯一的小朋友陳瞳母親也是第一時間看向陳瞳，呵斥道：「你是不是拿你奶奶的錢了?」
「啊？我沒拿啊。」陳瞳被母親責問地一臉懵。
「沒拿?」陳瞳母親還有些將信將疑，而她和老太太的目光不由得都瞧向了縮在陳瞳身後的小孟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