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從耳目之欲,以為父母戮,是不孝!
鴉片,作為讓無數華國人形銷骨立的罪魁禍首。
也是西方列強首次打開華國這扇神秘大門的敲門磚。
它的歷史,由來已久。
但最開始的這玩意是被當做藥材使用的。
三國時,華佗就用大麻和鴉片作為麻醉劑。
但這玩意,不能長期或過量使用,會產生依賴性,對人體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害,甚至死亡。
乾隆中期,約翰牛開始大量走私鴉片。
這使得清政府每年向外流出超六百萬兩白銀。
雖然清政府知道鴉片對人身體有害,也知道大量財富外流。
也進行過管控,甚至發起了『禁煙行動』。
但由於當時閉關鎖國等政策。
導致華國與世界隔絕,科學技術逐漸落後。
面對約翰牛的堅船利炮,不得不選擇妥協。
於是鴉片開始在華國這片土地上被迫合法化。
據不完全統計,因為鴉片導致的白銀外流,遠遠超過了滿清所有賣國條約賠款加起來的總和。
其實,經濟上的損失還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還是整體國民的身體素質開始急劇下滑。
這種下滑至少是超過兩代以上的人都吸食鴉片導致的基因損傷。
也就在那時,強盛了數千年之久的華國,開始有了『東亞病夫』的貶稱。
這是何等可悲的一件事。
隔板間內。
張四爺卧倒在床榻上,隨著一口大煙被吸入,整個人彷彿重獲新生一般,嘴裡發出一道呻吟聲。
「舒坦~~~」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吃了什麼仙丹妙藥呢。
「卧槽,這玩意這麼猛?」曹子建都看呆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一旁還沒離開的夥計笑著介面道:「煙槍面前無英雄,煙館門外無好漢。」
「您要不要也來上一口?保准讓你欲仙欲死。」
曹子建臉色一沉,直接罵道:「滾你媽的。」
見客人發火,伙子縮了縮脖子,不敢在多言,悻悻的離開了。
此時,張四爺在大煙的刺激了,已經徹底恢復了精神。
看著曹子建,就準備從床上下來,給對方磕一個。
曹子建見狀,趕忙攔下了對方。
這歲數,都趕上自己爺爺了。
要受了這一跪,自己豈不是要折壽?
「您這是幹嘛?」
「恩人,不怕您笑話,因為這口抽的,我把一個好端端的家給敗沒了。」張四爺長嘆一口氣道。
曹子建明白,這玩意,一旦沾染上,就很難在戒,但還是勸誡道:「為了自己的身體,戒了吧。」
「我也曾試著戒過,可是,根本戒不掉。」張四爺無力的搖了搖頭:「還不如趁著手頭還有點,都將它給抽光。」
「我這老命,也就到頭了。」
「何必呢?」曹子建道。
張四爺聞言,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道:「實不相瞞,今兒來鬼市的時候,我就想好了。」
「等賣了青花碗后,就上煙館鉚足了勁抽。」
「然後直奔護城河,往下一跳,我也算解脫了。」
曹子建聞言,嘴角猛地一抽,沒好氣道:「你算是解脫了,可我呢?」
「是我把你送到這來的,然後你一命嗚呼了。」
「到時候官府查起來,我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那您說,我這麼苟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張四爺重重的嘆了口氣。
「按理來說,你比我見長那麼多,我沒資格對你說教。」曹子建正色道:「但你這樣,我不得不說兩句。」
「您說。」張四爺道。
「放縱聲色享樂,使父母感到羞辱,是大不孝。」曹子建開口道。
「我也讀過四書五經,聖人的話說的是不錯。」張四爺介面道:「從耳目之欲,以為父母戮,是不孝。」
「但聖人說這話那會,還沒大煙阿。」
「染上這個后,該怎麼做?聖人也沒說阿。」
「你倒會給自己找理由開脫。」曹子建懶得廢話,拿過青花碗,道:「好了,你也緩過來了,我走了。」
「賣青花碗的二十銀圓券已經放你兜里了。」
說著,曹子建起身,準備離開。
只是剛起身,張四爺立馬攔住了他,露出懇求的目光,道:「小兄弟,能在耽擱你一會嗎?我想跟你聊幾句。」
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對方的臉面那也得給那青花碗面子。
最後,曹子建點了點頭。
「小兄弟,貴姓?」張四爺問道。
「我叫曹子建。」曹子建答道。
「我叫張海山,家中排行老四。」張四爺自報家門之後,朝著曹子建感激道:「曹小兄弟,我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
「您不光心眼好,眼力更是一絕。」
「我就是個生瓜蛋子。」曹子建搖頭道。
「您可真謙虛。」張海山開口道:「我那青花碗,在鬼市擺一宿了。」
「問價的人也有,不過一聽要三十大洋,連價都懶得跟我還。」
「更有甚者還會甩幾句閑話給我聽。」
「就您,跟我還價了,還買下了它。」
「我看這碗漂亮,所以多嘴還了一句,沒想到你真同意了,我總不可能不買吧?」曹子建打了個馬虎眼。
「嘿嘿。」張海山突然笑了起來:「實不相瞞,你來我攤位時,聽到動靜的我就睜開眼瞅過你一眼。」
「起初,以為你是個小年輕,不懂貨,所以就沒主動跟你搭話。」
「但當我看到你將青花碗拿在手中端詳的時候,那上手動作,以及那股子專註。」
「絕不是一個生瓜蛋子能表現出來的。」
「所以,您是行家。」
曹子建沒想到,這小老頭居然如此見微知著。
結合對方能擁有宣德青花這種重器,曹子建愈發覺得,這小老頭的身份並不像表面看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