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死而復生的元帥前妻(8)

8.死而復生的元帥前妻(8)

「你的傷口怎樣?」周恩來關切地問到他的傷勢。陳毅之所以留下,正是因為大腿重傷無法長征。

「不行,至今還在流膿流血,膿血里有碎骨頭,傷勢根本沒有好轉。」陳毅談到傷勢就十分生氣,又一次提到拍x光的事。說自己一直要求拍個x光片,但醫生們卻沒有給他拍。

周恩來立即去找有關部門交涉。在周恩來的直接干預下一切暢通無阻。這時,x光機器和片子等,都已經包裝好準備撤離。在周恩來的命令下重新打開包裝,因為沒有電源,戰士們受命把無線電台備用的汽油電機運到醫院,專門給陳毅拍了x光片子。

周恩來走後,博古也來醫院看望陳毅。詢問對留下來有什麼意見。

陳毅正窩著一肚皮火,對周恩來他不能火,對博古就不同。他**地責問:「你們要走,不說我也知道。但為什麼不先告訴我呢?!」陳毅被迫留下來了,惡運在等待著每一個留下來的人。陳毅的心裡並不痛快。

就在此時,賴月明經過長途跋涉來到了瑞金。

一名衛兵,把我領到一個房間,我掀開竹編門帘,但見不大的房內擺著一張床,夏布蚊帳撩開,陳毅歪坐在床上。從床上垂下一根綁帶,把他一條裹滿紗布的腿吊了起來,他的一條腿墊著書,正在認真批閱文件。

「陳毅,你……」我叫道。

陳毅「唔」了一聲,登時抬起頭,兩道粗眉上下抖動,手兒一顫,鉛筆尖咔嚓斷了。他驚喜地叫起來:「月明,是你!回來啦,好啊!唷,這可不好,你一定趕夜路了,你看霧把衣服都打濕了。快脫下來,換套乾的,不要著涼了。」我走近了幾步,一頭伏在他身上,淚水滾出來了。我抬起一隻手無力地敲著他的胸膛:「你騙我,你騙我啊!你身上掛了花,寫信還騙我沒有出事,叫我安心工作。你做什麼瞞著我?」他的喉嚨咕嚨一聲,說不出話來,伸出手掌在我背上撫弄著,過了許久才說:「不要哭嘛,月明呵,傷就傷著了,結塊疤算什麼?馬克思不講面,次次不收我吶。嘿嘿,信不信呢?好好,聽著,腿是上個月,在興國老營盤河邊讓白狗子打著的,如果告訴你,一定會哭鼻子的,怎麼能夠好好工作?!月明呵,你在石城地方工作,我在前線打仗,夫妻彼此都思念嘛,陳毅也是人吶……」「陳毅……」我無可奈何,擦去臉上的淚水,「這下好了,我們總算團圓啦,在一起不離開。你受傷要人照顧,跟組織上說說,我侍候你。」「哎,要不得,要不得喲。我說嘛,你還是小鬼。」他笑起來,替我揩乾凈眼角的淚痕,順勢在我微翹的鼻子上颳了一把:「腿么,會好的,沒傷著骨頭;醫生把子彈挖出來了,很快會好的。況緊急,我隨時要走嘛。」我止住哭,低頭要瞧他的傷口,他不同意。我只好坐著望著他。他也看著我。過了會,我吁了口氣,把身子挨著他,扯下他一顆快掉的扣子,一邊掏出針線釘上,一邊問道;「陳毅,好久不見李富春大哥和蔡暢大姐,他們現在哪裡去了呢?」「江西省委的同志從寧都轉移了,前天蔡暢同志派人給你捎來一樣好東西呢,我說月明,這個大媒人還惦記你哩。」我接過他送來的一個包,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塊青絲呢布,壓著一封蔡暢寫給我的信。我的眼圈又潮濕了:「唉,蔡大姐是個熱心人哩。陳毅,我們該怎麼謝謝她呢?……」這樣,我便守在陳毅身邊,整整呆了十天。

這段日子,陳毅雖然負了傷,卻對我格外好。他不止一次問我想吃什麼,然後叫伙夫搞好送進來,逼著我當面吃掉。我覺察他有異樣,問他又不回答。有幾個中央長來看他,和他商量問題,他都藉機把我支開。

紙包不住火。第七日,我便清楚了。我做夢也想不到,從石城趕回瑞金,好不容易跟丈夫見了面,竟也是與他分離的時候。

他告訴我,敵人越來越近,紅軍主力馬上就要撤退到很遠的地方。所以,組織上決定,動員一批紅軍家屬和一些傷病員,留居地方堅持革命鬥爭。作為留下的紅軍家屬,我便是其中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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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留下的女人們(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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