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見春園（71）
巫溪元垂下眼帘，遮住眼中複雜的情緒。
她輕輕攪動著面前的卡布奇諾，細膩的奶泡旋轉著，如同她此刻的心情，翻湧著無法言喻的苦澀和酸楚。
陸子安看著她，目光中充滿了歉疚和忐忑。
他多想伸手握住她攪動咖啡的手，告訴她，他有多後悔，有多希望時間能夠倒流，讓他重新選擇一次。
可是他不能，他明白，自己沒有資格再給她任何承諾，任何希望。
「溪元……」陸子安的聲音有些沙啞，「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無法彌補對你的傷害。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哪怕只是作為朋友……」
「朋友？」巫溪元苦笑一聲，抬頭看向他，眼眶微微泛紅，「子安，你告訴我，曾經深愛過的人，真的可以做朋友嗎？我們真的可以像普通朋友那樣，談天說地，互相關心，而不會感到尷尬，不會想起過去嗎？」
陸子安沉默了，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他自己心裡也明白，這根本不可能。
曾經相愛過的人，就像兩張緊緊貼在一起的紙，即使撕開了，也會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迹。
巫溪元垂下眼帘，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她眼中複雜的情緒。
她輕輕攪動著面前的卡布奇諾，細膩的奶泡旋轉著，如同她此刻的心情，翻滾著苦澀和酸楚。
「子安……」巫溪元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你知道的，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她抬起頭，目光坦然地迎上陸子安的視線，「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
「可是……」
陸子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當然知道巫溪元從來沒有責怪過他，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自責和愧疚。
他曾經信誓旦旦地許諾要保護她，卻在流言蜚語面前退縮，把她推向了風口浪尖。
「不用說對不起，真的。」巫溪元輕輕地打斷了他，「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她端起咖啡杯，輕抿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卻不及她此刻的心情苦澀。
陸子安看著她，眼中充滿了心疼和無奈。
他多想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告訴她，他會用餘生來彌補曾經犯下的錯，可是他知道，他現在已經沒有資格了。
「溪元，我只是……」陸子安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只是希望，我們之間不要變成陌生人。」
巫溪元沉默了。曾經親密無間的戀人，如今卻要以朋友的身份相處，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可是，看著陸子安眼中真誠的期盼，她又狠不下心拒絕。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巫溪元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
陸子安點點頭，他知道，不能逼她太緊。
「好，我等你。」
「子安，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巫溪元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波瀾，「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面對你，面對這段感情。我需要時間，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緒。」
陸子安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理解和包容。他知道，他不應該再給她任何壓力。
「好，我等你。」陸子安輕聲說道，「多久都可以。」
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輕輕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這是我的私人號碼，如果你想好了，隨時可以聯繫我。」
巫溪元看著桌上的名片，沒有說話。
「子安，你知道的……」巫溪元的聲音很輕，像羽毛般劃過寂靜的空氣，「有些事，過去了就很難當作沒發生過。」
她抬起頭，直視著陸子安的眼睛，那雙曾經盛滿愛意的眸子如今蒙上了一層愧疚和落寞，讓她更加心酸。
「我們回不去了，不是嗎？」
陸子安沉默了，他明白巫溪元的意思。
他們之間的裂痕，就像一面破碎的鏡子，即使勉強拼湊起來，也會留下無法消除的痕迹。
「溪元，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無法彌補對你的傷害，」陸子安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他伸手想去握住巫溪元的手，卻被她輕輕躲開。
陸子安的手僵在半空中，苦笑著收回。
「溪元，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只是想補償你，以朋友的身份。」
巫溪元看著陸子安，他的眼神真誠而卑微，讓她不忍拒絕。
可是，曾經的愛人變成朋友，真的可以嗎？
他們真的可以拋開過去，坦然地面對彼此嗎？
「我……」
巫溪元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時，咖啡廳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打扮時尚的女人走了進來，徑直朝他們走來。
「子安，你怎麼在這裡？」女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和不滿，目光落在巫溪元身上時，更是多了幾分審視和敵意。
陸子安還沒來得及開口，女人已經搶先一步說道：「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子安打斷了，「閉嘴，林菀！」
陸子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少有的嚴厲，讓林菀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子安，你凶我？」
陸子安沒有理會林菀的質問，而是轉頭看向巫溪元，眼中充滿了歉意，「溪元，對不起，我……」
「不用跟我解釋。」巫溪元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拿起包包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她看也沒看兩人一眼，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陸子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想要追上去，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子安，你還不追上去？」林菀看著陸子安，語氣酸溜溜地說道，「怎麼，捨不得了？」
「林菀，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陸子安轉頭看向林菀，眼神冰冷，「我和溪元之間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我……」林菀被陸子安的眼神嚇了一跳，想要反駁，卻又不敢。
陸子安沒有再理會她，轉身追出了咖啡廳。
然而，咖啡廳外，哪裡還有巫溪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