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鬼殺隊的誕生

「在下是神官一族現任族長之子——天澤。」

「……」

窗外的陽光傾灑進房間，兩方人分別坐在一張古樸的長桌兩側。一對父母神情擔憂，另一邊的男子表情嚴肅。

「你什麼意思？詛咒？！」

「我們家犯了什麼天條，詛咒怎麼會降臨在我們家。」

產屋敷現任家主憤怒地指著天澤厲聲喝道，而產屋敷夫人則是捂住胸口小聲抽泣。

「我的孩子，耀光才八歲，他還那麼小，怎麼會這樣，嗚嗚嗚——」

產屋敷家主知道天凌說的都是真的，因為他的孩子病情越來越明顯了。

幾天前從看不清東西，到現在的半失明。

天凌露出傷感的神情，非常抱歉地說道：「我也不清楚，這是我爺爺傳下來的消息，不過這事恐怕和最近平安京風雲四起的鬼有關。」

「為此，我爺爺他還因為窺探天機，被神明懲罰了。」

「神官一族有溝通神明之能，神明指引我們來到了這裡。」

「我們必然會幫助你們產屋敷一家，與我神官一族的女子結親可以壓制詛咒，但您的孩子仍然無法活過三十歲。」

「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詛咒的來源，這樣才能找到根除詛咒的辦法。」

「好！只能這樣了。」產屋敷家主壓下心中努力點了點頭。

之後，他也是發布了大量的文書，聘請廣大能人異士，誅殺惡鬼。

數月之後，能人匯聚在產屋敷府邸，而無慘他早在發現事情不對的時候就離開了產屋敷府邸。

「產屋敷家……抓鬼？可笑，我可是不死不滅的完美生物。」

「還聯合神官一族創建了一個組織，鬼殺隊？」

「一群孱弱之人的彙集地罷了，能奈我何？」

無慘幾個月前就帶著財產離開了產屋敷府邸，現在正住在平安京的一座偏僻宅院里。

至於會不會因為離開父母而感到傷心？無慘表示不可能，因為他的父母只會關心那個所謂的弟弟，所以無慘才能走得毫不留情。

他拿著手上產屋敷家族最新發布的文書，露出了輕視的表情。

「只是可惜，青木輝生……我還覺得他挺不錯的。」

想起青木輝生，他不經意間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我的不辭而別，加上他那種神奇力量，估計早就知道了吧，知道我是鬼。」

「神？你真的是神嗎？」

突然，無慘露出了別樣的想法，如果你真的是神就來找我吧！

以你的神奇，一定能找到我吧？真想看看你見到我時的表情。

我殺了那麼多人，所以為什麼還不來找我呢？

……

「神明哥哥，我沒有家了，我能一直留在這裡嗎？」

「父親……母親……」

陽光透過半掩的窗帘，斑駁地灑在小男孩身上，他的小手緊緊抓住被子的一角，眼角滴落幾滴眼淚。

他終究是放心不下男孩一個人，那麼小個孩子一個人怎麼生活呢？於是，他把他帶到了自己在產屋敷的住處。

看著他那和兄長青木伊有七成像的面龐，青木輝生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和伊子小時候好像，果真是伊子的轉世嗎？

他上前摸了摸男孩的頭，安慰道：「當然可以，還有說了很多次了，別叫我神明哥哥。」

他現在還不是神明，可當不起這個稱呼。而且，被別人這樣稱呼，是不是太高調了？

「叫我輝生哥哥吧。」

男孩點了點頭，「嗯嗯，好的神明哥哥。」

青木輝生無奈地扶了扶額頭，嘆了口氣。

這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叫自己神明哥哥，被有心人聽到了自己就低調不起來了。

算了算了，一般人也只會當成小孩子的玩鬧。

「你叫什麼名字？」

「谷逸，我叫谷逸。」谷逸雖然依舊很難過，但對著青木輝生也是振作了起來，露出一個笑容。

谷逸，逸，伊……嗎？

「好的，谷逸我跟你說……」

安頓好谷逸，叮囑他了一些事項，青木輝生就朝著月……不，無慘的住處而去。

「月彥，你知道嗎？鬼……」

青木輝生推開房門，裡面空無一人，但是燭火還燃著，於是他連忙去找人詢問少爺的去向。

最近惡鬼越來越多，他很擔心他……

打聽了一圈，從一個侍從身上了解到他剛剛出去了。

他……這麼晚了，他會去哪裡？！

青木輝生決定就在他房間等他回來，戌時了，月彥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就這樣，青木輝生等啊等，眼看萬家燈火悄然熄滅，燭火燒完，也沒等到他的少爺回來。

他雖然擔心，但是平安京那麼大，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只能先回住處，那裡還有個孩子在等著自己。

一連幾個月過去，產屋敷月彥這個人在大家眼裡完全消失了。

一開始許多僕從都因為月彥的消失慌亂過，家主聽說此事哪怕絲毫不在意這個兒子，但為了家族臉面或處罰或誅殺了不少下人，一時間人心惶惶。

青木輝生因為業務能力過硬，在剋扣了幾個月俸祿之後，還是被產屋敷家留了下來。

而幾天前，產屋敷在能人異士下創建了專門殺鬼的組織——鬼殺隊！

「神明哥哥，我想加入鬼殺隊！我的父親母親都是被鬼殺害的，我要去殺鬼給他們報仇！」

谷逸小手用力捏緊，憤怒地說道。

青木輝生本不想讓他去，畢竟鬼這種東西只有陽光能對他造成傷害，普通人去了就是送。

但是看著眼前谷逸堅定的神情，還是鬆口了，「你想去就去吧，但一定要保重。」

「對了，你上次為什麼能看到我？」是因為氣味嗎？

青木輝生突然想到這件事，便好奇問了出來。

「啊？那時候嗎？我其實也沒看到神明哥哥，但是我聞到了，聞到了哥哥的味道。」

聞？果然是因為氣味，天賦異稟嗎？靈敏的嗅覺，有這樣的能力，你也能受鬼殺隊的大力培養吧。

「好，哥哥知道了，我帶你去鬼殺隊報名，到時候你和他們這麼說……」

「真的嗎？」

「當然，你一定能順利進去，長大后誅殺惡鬼。」如果你能無憂無慮地長大，那也許更好。

谷逸興奮地點了點頭，活蹦亂跳地跟著青木輝生走了。

高台之上，產屋敷家主正在為到場眾人講述著什麼。

「根據我們誅殺的惡鬼死前的描述，他們的首領乃是一位名為鬼舞辻無慘的傢伙。」

「經過多方位的調查，我們確信鬼舞辻無慘是創造了無數悲劇、無數鬼的源頭，我們將以殺死鬼舞辻無慘以及他屬下的鬼為目標，創建這個組織——鬼殺隊。」

「在此，能受到各個能人異士的支持，在下感激不盡！」

「……」

演講完畢，產屋敷家主走到屋內，心疼地看著這一幕。

旁邊是產屋敷夫人還有他的孩子——產屋敷耀光。

現在產屋敷耀光的身體很差，他靜靜躺在榻榻米上，人已經不能正常走動，臉上從額角處長出大片紫色紋路，那處皮膚乾枯，慘不忍睹。

「這麼說，月彥那個病秧子很有可能就是鬼舞辻無慘。」

天凌對著產屋敷眾人分析道：「從他病好后就出現了鬼，之後又消失，就能猜到月彥就是鬼舞辻無慘。」

「那麼詛咒也許也是因為他，你們家族出現了第一個鬼王，神明賜下了詛咒的懲罰。」

「這樣一切都能說的通了。」

「那個醫生是什麼情況，一個藥方就能創造出鬼王，他也不簡單，查到了嗎？」天凌對著產屋敷家主問道。

家主搖了搖頭，「沒有，一點他的消息也沒有，就像突然出現的一樣，很奇怪。」

「而且，最近我身體好像也出現了問題，是不是因為詛咒？」

天凌吃驚地看著他，「手給我，我來把把脈。」

把完脈后，天凌凝重的說道：「你的脈象凌亂，表現為外強中乾，不出一年你就會死！」

「果然如此嗎？也對，我產屋敷一家的詛咒，我怎麼逃得掉？！」

家主輕輕嘆了口氣，瞭然於心。

究竟是為什麼，要讓我們承擔那個傢伙犯下的罪孽？！

「父親？咳咳，不不要死！」

「夫君？為什麼？嗚嗚嗚——」

一旁的夫人和孩子也是表現得很痛苦、很傷心，他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好了！別哭了，現在首要目的就是殺了那個孽種，鬼舞辻無慘！」

「我一定會殺了鬼舞辻無慘，我殺不了，也還有我的孩子、我的後人，他們一定能殺掉鬼舞辻無慘。」

家主露出毅然決然的勇氣，振振有詞道。

透過窗戶，他們的對話也是被青木輝生全聽到了。

他也沒想到單單送谷逸來報名還能發生這種事情。

什……什麼？！月彥就是鬼舞辻無慘，那個殺害了無數人創造出鬼的人。

怎麼會這樣？

青木輝生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同時一股複雜難以言說的情緒湧上心頭。

青木輝生想起月彥病好之後就出現的鬼，還有他體內的生機，捏緊了拳頭。

為什麼要這樣，你知不知道你創造的那些鬼，殺害了多少人，這本來可以避免的。

找到他，找到他……

至於找到之後要怎麼做，殺了他還是什麼，青木輝生還沒想好。

如果鬼只有月彥一人，他還可以接受，但是鬼已經泛濫成災了。

雖然是天地間的演變，但明明是可以避免的事情，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