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射殺

「我看看。」

驀地，鬍鬚男似乎想到了某樣傳說，激靈靈地渾身一抖，轉身就想要快步走去兩名同夥那處。

「爺，我......」

看到鬍鬚男的動作，張德水身體也是微微一顫，稍向前邁出半步，欲要攔住鬍鬚男欲言又止說道。

「滾開！不然大爺滅了你！」

鬍鬚男雙眼一瞪，厲聲對張德水喝道。

說完，蠻橫地用肩膀撞開張德水，三步夾兩步飛跑過去。

「嗚哇！像！很像！太像了！」

鬍鬚男衝到網住小狐狸手腳的大網前，兩眼瞪得像牛眼般大，從頭到尾，又從尾到頭來回認真、仔細觀看了小狐狸好幾遍，嘴裡不停地喃喃說著『像』。

「須哥，你嘴裡老念叨著『像』，像什麼呀？這小玩意是什麼來著？你咋盯得比盯著美女還來勁呢？」

那名年輕的山賊看到鬍鬚男神經兮兮地盯著一隻小狐狸兩眼發光，嘴裡還不停嚷嚷，非常不解地向他問道。

「沒文化，真可怕！小子，這小傢伙是個寶貝。今天須哥是裝錢進你倆口袋了。實話告訴你們，這小東西可金貴了。它叫雪狐，是大城裡面那些富貴人家的貴婦和千金小姐趨之若渴的寶物，可以令她們一擲千金。」

「只要我們拿去大城販賣，那白花花的銀子就會嘩啦啦地落到我們懷裡。到那時，什麼樣的美女我們想要不能要到的？你們說，它是不是比美女還好看？」

鬍鬚男慢慢收回盯著小狐狸的火熱眼光，抬頭仰望夜空，故作深沉地對他那兩個同夥傲然解答。

「一擲千金！？那麼說，這隻小東西很值錢啰？」

鬍鬚男其他的話，兩名山賊聽得半懂不懂，可一擲千金的含義那是非常明白，剎時看向那隻小狗般大雪狐的眼神爆放出火熱的精光。

「那是當然！這隻小東西，至少能值百兩銀子。」

鬍鬚男毫不忌諱地說出他的估計。

這三名山賊旁若無人地大談這隻雪狐的價值，根本沒有顧及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張德水等人此刻的感受。

「去，拿個網兜來將這隻小狐狸給我裝好了，再給爺拿幾隻山雞、野兔做宵夜。今天的收穫真不錯，巡山巡得太值了！哈哈哈......」

鬍鬚男看向小狐狸的眼神是越看越顯興奮，好不容易收回那道目光，趾高氣昂地對張德水高聲興奮吩咐道。

「你......唉......」

張德水一臉無奈，長嘆一聲，扭頭轉向自己的同村弟兄，囑咐他們按照鬍鬚男的意思照辦。在他的瞳孔深處，有一絲隱晦的狠色掠過。

雖然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一定的信心，而且他們的人數多出數倍，可都是普通的尋常百姓，殺殺一般野獸倒是可以，如果要讓他們殺人，那......

不像眼前這三名山賊，那真是刀頭舔血，殺人不眨眼的兇殘狠人。即使他們人多，但真的欲要生死相拼的話，真不敢說他們敢下手殺人。

要是動手了，而又不能將這三名山賊全部留下的話，就算逃走任何一個，那日後對他們村子都將是一場毀滅性的災禍。

「發財了！發財了！明天一早，小七回山寨彙報，完成我們的巡山任務。尖牙跟我到圖瀾城一趟，找個買家把這隻小東西賣了。小七放心，賣到的錢絕不會少了你那一份，等我們回來之後就給你。」

一把從張家村狩獵隊的手上奪過裝有小雪狐的網兜，鬍鬚男笑得臉上像開了一朵花。邊走，邊對另外兩名山賊吩咐安排明天一早的事情。

「得令！我們找個風水寶地，把這幾隻山雞、野兔烤了，大吃一頓，提前預祝須哥旗開得勝歸來！」

那個叫小七的最年輕山賊，聽到有錢分，對著鬍鬚男一個勁地用力討好。

「唉，真是沒文化，那叫斗載車量！什麼旗開得勝，以後多背點成語。」

鬍鬚男抬手一拍小七的後腦，雙手背負在身後，嚴肅著臉，把自己裝的像個飽有學識的學者一樣糾正道。

這些山賊，打小就沒有讀過多少書，現在還學人拋棄書包來。

另外那個山賊，一直沒有說過半句話，但從行動上來看，都是以鬍鬚男為首。當聽到有錢分后，神情更是洋溢出興奮的神色。

「是，須哥！」

小七轉過身體，對著鬍鬚男一鞠躬，大聲應道。

「哈哈哈......」

三名山賊狂笑著，大模大樣地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的樹林之中。

張德水等張家村的狩獵隊，個個瞪著怨恨的眼神目送著這三名山賊遠離。

「我們也走吧。」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賀水生也是無奈，有氣無力地招呼其他人離去。

被鬍鬚男三名山賊一攪和，快要到手的寶貝就這樣沒了。兩個村子的狩獵隊都變得垂頭喪氣，心情極糟。

不過，也因這事耗費了一些時間，賀水生他們藉助這個時間，也都稍微恢復了一些力氣，離開的時候不再那麼虛弱了。

「大家都夠累的，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順帶生個火。山裡夜晚的濕氣比較重，烤烤火，驅趕下濕氣，暖暖身。我去四處走走，看能不能獵只雞、兔回來補充一下體力。」

走出老遠一段距離，找到一處有水源的地方，賀水生眼神閃爍了一下，停下腳步對大家輕聲說道。

說完，也沒有理會賀水源他們的反應，賀水生大步邁開，身形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賀水流等六人，聽到賀水生的話，都停下了腳步，按照他所說的忙乎去了。他們幾個確實是累，剛才雖然恢復了一點體力，可遠遠還沒恢復到最好狀態。

陳雲岩眼睛吧嗒吧嗒眨了幾下，總感覺有些怪怪的。砍了一堆枯枝回來之後，隨意找了個借口，沿著賀水生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路上，就著微弱的星光，看到地面上留有明顯有人踩踏的痕迹，陳雲岩遁著這些痕迹一直走出了五六里地。

突然，在前方隱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陳雲岩止住腳步，拿起弓箭，貓下腰，輕手輕腳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前摸去。

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兩三個呼吸才走一步。又是前行大約兩百米，前方大約二十米處出現一堵火光。

趴在草叢中，陳雲岩透過縫隙看到，那火堆旁，鬍鬚男和那名尖牙山賊正美滋滋地在火架上烤著山雞；那個小七蹲在另外一旁快手快腳地處理著一頭野兔。

「咻！噗！」

突然，一支利箭從黑暗中無聲飛出，從後背刺入，胸前透出，瞬間刺穿了小七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