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等到紀希靈剛將玉佩滴血認主，默念將桌上那些不太適合出現在人前的東西，全都收進玉佩裡面之後，這才聽到大門處傳來敲門聲。

繼續將桌上那些東西全都歸整好，才走去將門打開，一開門，就看到一個眼中透露著精光的一個年輕女子，正在鍥而不捨地敲著自己所租住房子的屋門，嘴裡還叫著要紀希靈過來開門放她進去。

那女子看到紀希靈將門打開，很是不客氣的，將紀希靈擠到一邊，登堂入室像是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在紀希靈居住的房子裡面轉了一圈，上下掃視了一眼紀希靈的樣貌跟穿著，看著紀希靈身上好像並沒有什麼比較值錢的東西，才帶著些輕蔑開口，「你就是新來的知青吧，我聽隊長說你租了村子裡面這個屋子，我看你一個人住也怪可憐的，那我就發發善心，搬過來跟你一塊兒住吧。」

紀希靈看著這個自說自話的女青年，滿頭問號，「不是，你誰呀？我認識你嗎？你就來住我租下來的這間屋子。」

那女子甩了甩自己綁成麻花辮的頭髮，像是讓紀希靈知道自己的名字，是給她一份無上的殊榮一般，昂著頭，像一隻驕傲的公雞一樣，「我是第一批來這邊的知青，現在是負責知青點當中女知青所有相關事情的小隊長譚夢瑩，你可以叫我譚隊長。」

「哦，原來你是譚隊長啊，你要是想跟我住的話，也行，那你就拿出這一半的房租錢，我跟村裡面租的是20塊錢一年，你要跟我一起住的話，那咱們倆就平攤，你拿出10塊錢給我，剛好那邊還有個堂屋沒人住，但是還沒收拾出來，你要搬過來你就住那邊。」紀希靈知道這人大抵是有著怎樣的打算，也不想跟她繞彎子，很直白的說出來，要是譚夢瑩要跟她一起住的話，她要付出的相應代價。

「你有沒有搞錯？我來跟你一起住，那是我發善心跟你一起住，是怕你一個小姑娘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到時候要是碰上什麼事兒，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我這可是來幫忙的，你怎麼還要收我租金？再說了，我跟你一起住，是幫你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你不領情就算了，還要獅子大開口，叫我拿10塊錢出來，你怕不是想錢想瘋了！」譚夢瑩聽到紀希靈說要自己拿出一半的房租給她，才能同意自己搬進這個房子頓時跳了腳。

紀希靈心裡知道這人是想占自己的便宜，因為之前村長他們就跟自己說了，現在知青點那邊安排的住宿條件都是大通鋪，再加上之前已經有好幾批的知青已經安排在知青點了，現在的空間就已經比較擁擠了，要是在安排她進去的話，那她說不定還要受知青點那些女知青的排擠。

她索性直接挑明了譚夢瑩心裡的那些花花腸子，「我說譚知青，你也別把人當傻子，你心裡到底想什麼？我就算沒有說的一清二楚，那八九不離十估計是有的，看你這樣，你應該是想借著來跟我一起住的借口，從知青點搬出來吧，好讓你自己不用再去擠知青點那個大通鋪。我不是說了嘛，讓你搬出來住也不是不行，你倒是給租金啊，你租金又不想給，還打著這種為了我好的借口，想要來這邊白住。都說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這是又想搬出來，還不想出錢呢，你這樣的想法可是不可取的。」

譚夢瑩聽到紀希靈說的話像是戳中了她的痛點一般，跳起來，企圖用更大的嗓音掩飾自己的心虛，「誰說我是想占你便宜了，我剛才說了，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是幫助你嚇走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而且你這10塊錢的租金也太貴了吧，哪有在農村裡面租個房子一年就20塊錢租金的，你莫不是被人騙了吧？」

紀希靈聽到唐夢瑩的話，直接將剛才收件口袋的那張收據，掏出來拍在桌上，「我有交這房子租金的收據，還是村長他們開的，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村長，他們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說的那樣，這個房子租下來一年20塊錢的租金，還包括房子前面院子的那一點自留地。」

譚夢瑩聽到是村長將這間房子租給了紀希靈，頓啞了聲她突然想到平時幹活的時候，村子裡面那些婦女們聊起來關於這座房子的事情，臉上瞬間帶上一點幸災樂禍，「你不知道吧，這座房子之前可是在這裡邊出過事兒的，之前這棟房子，就是地主老財的房子，之前這個房子裡面的地主已經被拉去改造了，現在還在街上負責掃廁所呢，而且我聽說他那老婆就是在這堂屋裡面上吊自殺的，到時候要是你夜裡面聽到什麼不一樣的聲音，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紀希靈聽完譚夢瑩的話，挑了挑眉，「我說譚知青，你這是宣傳封建迷信思想啊，這可要不得，你要這樣說的話，那我可得跟村長他們好好反映一下這件事情了，要他們找人把你送去好好改造一下，省得滿腦子都是占別人便宜，沒佔到便宜，還要在其他人面前宣傳這種思想。」

譚夢瑩聽到紀希靈的話，有些慌了神，顧不上自己來紀希靈租住房子這邊的目的，直接扭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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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希靈看到譚夢瑩那落荒而逃的樣子，頓時樂得直不起腰。

笑聲傳開了好遠，譚夢瑩聽到紀希靈笑的時候，心中更加慌亂，沒注意腳邊有一塊石頭，踩在上面，一下子腳滑，摔在地上還崴了腳，但是又害怕紀希靈可能會去找村長他們，舉報自己宣傳封建迷信，也顧不上傷了腳，一瘸一拐地朝著知青點走去，畢竟現在還是午休時間，下午還要去上工呢。

因為剛才唐建國他們，帶著紀希靈來參觀這座房子的時候，就已經跟她說了，之前在這個房子裡面發生的那些事情，紀希靈在心中詢問過系統，得知這個房子已經是村子裡面目前最合適她的房子之後，這才跟唐建國他們說，要租下這個房子，畢竟一來，這棟房子離學校比較近，二來房子裡面那些東西還算比較齊全，也不用自己再去找其他的人幫忙做傢具。

等到紀希靈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好之後，因為早上是被凍醒，而且原本她今天就沒有什麼任務要去完成，所她乾脆將自己埋進了被窩裡面，先睡了一個美美的午覺。

等到紀希靈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黑了，想到今天晚上要宣布學校招生的事情，到時候說不定還要她出場講兩句話，連忙爬起來，隨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又煮了點面當作今天的晚飯。

等到事情解決好之後，紀希靈才慢悠悠地朝著廣場那邊走去。

等到她到了的時候，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的村民，那些村民看到紀希靈這個陌生的面孔，而且看她身上有著一股子讀書人那種特有的感覺，一看紀希靈就是讀書的料子，就對心中紀希靈是新來的小學老師的猜想更為篤定。

眾人看著紀希靈的眼神中，不由得又帶上了一分火熱，像是在透過紀希靈看著自己未來即將過上的美好生活。

唐建國眼尖的看到在人群後頭站著的紀希靈，連忙招手，叫紀希靈過去他那邊，紀希靈看著唐建國的動作，心想『還好，剛才午覺醒得早，而且還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確定自己不會顯得很邋遢。』但還是不放心的，又檢查一下自己身上，看是否有不妥當的地方，確定沒有之後，才上前走到唐建國的身邊。

唐建國看著紀希靈走到他身邊，這才跟她介紹了，站在她身邊幾個村子裡面的小幹部，「小紀老師啊，我跟你孟叔，你今天早上已經見過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咱們村的婦女主任唐紅，你就叫她唐姨就成，這是咱們村的大隊長，就是負責上工的大隊長唐建業，也是我兄弟，你也叫他唐叔，還有這，這是記分員，是我二侄唐清平，他年長你幾歲，以後你就叫他哥就成。」

紀希靈沒有謝絕唐建國的好意，根據他介紹那些人，跟他們一直打了招呼，「唐叔，孟叔，唐姨，唐叔，哥你們好，我是這次公社那邊指派來給村裡們小娃娃們上學的老師，我叫紀希靈。很高興認識你們，也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裡面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站在唐建國身邊的幾人，早就已經跟唐建國通過了氣，知道紀希靈的身份，還有就是在紀希靈的介紹信裡面包含的一些信息。

唐紅看到這麼嬌滴滴的紀希靈，心中還是帶著點不滿的，畢竟現在這個時代所有的知青在農忙的時候，都是要下地幫忙幹活的，一看紀希靈這副嬌滴滴，一看就沒有什麼幹活的經歷的樣子，心中還是覺得紀希靈除了能給村子裡面那些小娃娃們傳授點知識，等到農忙的時候，指定還是要拖人後腿的。

唐紅這麼想著，看著紀希靈的眼神中也都帶上了些審視，還有一絲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不滿。

紀希靈看著唐紅看到自己的時候，那讓自己感到不太舒服的眼神，忍不住皺了皺眉，在心中詢問了一下小智，「小智，這個唐紅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感覺到了有點敵意是針對我的？」

小智檢測了一下唐紅的情緒波動，就察覺到了唐紅是因為是什麼才會對自家宿主帶上了點敵意的，「宿主，是這樣的，唐紅是因為你看著就是嬌滴滴的樣子，覺得等到農忙的時候，你應該幫不上忙。」

小智的說法還是比較含蓄的，但是紀希靈也知道唐紅對著自己這副態度，那麼她的心理活動裡面，指不定還在說自己是嬌滴滴大小姐呢。

唐建國敏銳的察覺到了在兩個異性之間那種奇怪的氛圍，忍不住開口，「時間差不多了，小紀老師，待會你跟著我們兩人一起上台吧，有些事情我們不太清楚，那些小娃娃上課的事情還是要你這個專業人士來跟村裡面大傢伙們說說清楚，我們兩個門外漢就不參與進去了。」

紀希靈突然想到了系統發布的任務，跟唐建國了解了一下村裡面那些小孩子們的大致情況，「對了唐叔，我想問一下，村裡面現在適齡能夠來上學的小孩大概有多少個，分別是多大的小孩？還有就是在這些小孩裡面，有沒有家中比較困難的，可能會因為交不上學費，只能放棄讀書的機會的？」

唐建國聽到了紀希靈問的幾個問題，思索片刻，因為現在村子裡面有多少小孩，他一時之間確實不能給出具體的數據，剛想開口，說要等到晚點，統計好村子裡面小孩的數量之後，才能告訴紀希靈的時候，就聽到站在旁邊的唐紅，說出了剛才紀希靈所問的那些問題的答案。

「現在村子裡面符合上小學條件的一共有71個，其中有八個小孩現在已經在其他村裡的小學裡面上學了，至於其他的話，因為之前我們村裡面跟公社那邊申請了，說是有老師可以來我們村子裡面，給孩子們上學，因為前面幾批過來我們這邊的知青裡面，沒有適合給小娃娃們上課的知青，我們才跟公社那邊申請的。」唐紅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本子，計算了一下記錄在本子中的小孩的數量才開口回答問題。

「這71個小孩裡面，六七歲的有十三個，八九歲的有十五個，其他的都是十歲以上的，最大的不超過十三歲。」

「至於你剛才說的家裡麵條件比較困難的，可能因為交不上學費，不能去上課的，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家是這個情況，但是其中情況最為一年困難的就是唐勇他們家了。」唐紅想了想村裡面那些人的情況，幾番對比下來之後，才確定了唐勇他們家確定是情況最為困難的那家。

「他們家是什麼情況？唐姨你可不可以跟我說一下？是這樣的，我現在每個月都有上面發下來的工資，拋開我必須要使用的生活費之外，我現在大概還可以資助兩個小孩上學的費用。我是這樣想的，要是他們家的條件確實困難的話，那我要不就出錢資助他們家的小孩來上學吧。」紀希靈聽到了那個在系統口中，是自己爺爺的人的名字的時候，眼光閃了一下。

唐紅聽到紀希靈說可以出錢資助小孩上學的時候，神情瞬間變得激動起來，「你確定要資助他們家嗎？他們家條件確實比較困難。他們家前兩年因為唐勇他媽生病了，花了不少錢給她治病，但是最後錢花了，人也沒了，從那以後，他們家就不斷遇到事情。每次都是剛有點什麼錢，就會碰到什麼事情，將手中的錢花個精光，甚至還要欠點外債。」

「前段時間，唐勇跟他爹上山採藥的時候，他爹腳下一滑，就摔了下來，傷了腿，現在還在家裡躺著呢。」

「他家現在有三個小孩，最大的13歲，老二現在6歲，最小的現在還只會在地上爬呢。你要是要資助的話，那他們家的條件確實是我們村裡面最為困難的，因為現在村裡面就他們家還住著不知道多少年前蓋起來的房子了，漏風漏雨的。也多虧他們夫妻兩手腳還比較勤快，一有空就修繕一下房子。不然就他們家現在住的那棟房子，指不定啥時候就塌了呢。」

「怎麼樣，小紀老師，你現在考慮好了嗎？是否決定要資助他們家的兩個小孩了？」唐紅站在黑暗中，有些看不清紀希靈臉上的神色，有些心急的開口。

「唐姨，等待會大會結束之後，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我想去他們家了解一下他們家的情況。還有就是，不瞞你說，我這人被家裡人慣的完全不會下廚做飯，我是想著要不我在村裡面找個人付點菜錢，我自帶米，去他們家吃飯。不然要是我自己做飯的話怕是房子都能被我點著。」紀希靈突然想到這個嚴峻的問題，提出自己自帶米，找個村民家中蹭菜。

唐紅聽到紀希靈說的話，頓時有點頭疼，畢竟現在這個時代，哪裡還有小姑娘家家不會下廚做飯的。「小紀老師，你真的不會做飯嗎？那你今天的晚飯是怎麼解決的？」

「我今天晚上就煮了點面，我也就只會煮麵了，但是，總不能每頓都吃面吧。而且等到後面，我要是開始給小娃娃們上課之後，說不定就沒很多時間能夠做飯了，而且到時候的話，小學裡面那些小娃娃們的飯菜也是個難題，還是要找個人來學校這邊給孩子們做飯才是，總不能讓孩子們餓著肚子上課吧。畢竟我來這邊的時候，公社跟我說了，村裡面的學校是給附近幾個村子的小娃娃們一起上課的。」紀希靈帶著點不好意思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