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跳為敬
余晚看著面前這個渣得讓人作嘔的男人，簡直就要窒息。
「不是，你壓到我留置針了。」
謝瀚聞言愣了一下。
余晚立馬一個大逼兜子狂抽了這賤人幾下。
然後一腳把他踹出床幾米，自己拿著輸液瓶防守去了窗邊。
眼看著謝瀚已經黑著臉爬起來，她立馬拿起輸液瓶，恐嚇道，「你別過來啊，不然老娘削死你！」
謝瀚捂著肚子，震驚地瞪著她，怒不可遏吼道：「余晚，你瘋了嗎？發什麼神經？」
這時，病房門突然又被人推開，一個穿著時尚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董潔看到半個身子都在窗戶外的余晚，臉色一變，不客氣罵道：「余晚，你發什麼神經？？為什麼上節目的時候不按公司劇本走？」
「就因為你胡說八道，現在網上都炸了，熱搜都上了好幾個，公司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那董姐想要我怎樣？」余晚冷笑，自己和謝瀚都是她手下的藝人，憑啥謝瀚就是個寶，自己就是他的墊腳石。
她有那麼賤嗎？抹黑自己給那死渣男帶熱度。
董潔不客氣回道：「公司讓你假裝自殺博同情，你要是再不乖乖聽話，就等著賠違約金吧！」
余晚笑了，幽幽道：「自殺是吧……可以！」
說著她已經騎上了窗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董潔一挑眉，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聽話。
余晚很快點開了自己的微博，驗證碼登陸，打開了直播鏡頭。
霎時間，無數黑粉蜂擁而至，湧入了直播間。
【卧槽，余婊竟然開直播了，看看她又要作什麼妖。】
【余晚以為這樣做大家就能既往不咎嗎？】
余晚將鏡頭對著自己，臉上帶著囂張的笑，沖著黑粉們比了個中指。
「不好意思啊，既往不咎這個詞太虛偽了，我喜歡分水輪流轉，往死里轉！」
「不過既然大家都這麼希望我死，那我就滿足廣大群眾的要求，今天給大家表演一個絕活！」
「活人跳樓！」
說完她毫不含糊，直接跨上窗檯騎在了窗沿上，因為身子不穩，連帶著手機上的攝像頭也晃晃悠悠的。
一旁的董潔嚇了一跳，沒想到平日里膽小懦弱的余晚竟跟變了個人似的，真敢跳樓。
她忙要伸手去拉，嘴上還罵罵咧咧，「你瘋了嗎，快下來！」
余晚才不鳥她，鏡頭一轉，就懟上了董潔的臉。
「董姐，你也跟大家打個招呼唄，這跳樓的主意還是公司幫我想的呢，我雖然只是公司的一個小藝人，不過公司簽了我，我也不是那忘恩負義的，肯定不能讓公司花冤枉錢幫我買熱搜，現在這直播效果不是一樣好？」
說著又開始呼籲直播間的觀眾，「家人們，趕緊動動你的手指，收藏點贊加關注了啊~讓小余的直播間登上熱門！」
直播間里這會兒都炸了，彈幕飛一樣地刷起。
【瘋了吧？這是病毒入腦了？】
【是想博眼球想瘋了吧，我要報警了！】
【前面的，已經打了119了。】
【我倒是覺得挺有意思，還沒看過人表演跳樓呢，刷個火箭，送你上熱搜！】
【沒人覺得余晚也挺慘的嗎？聽她的意思好像是被經紀公司吭了？】
【樓上咋啥人都同情啊，余婊也想洗白？】
余晚無視了那些罵她的話，看著直播間越來越高的熱度，繼續大聲道：「說來我們經濟公司也實在可憐，老闆都快窮得揭不開鍋了，還在苦苦支撐，不僅如此，每個月還要給我發一萬塊工資的巨款！我真是超感動的！」
說著她又長長嘆了口氣，「不過我這一萬塊應該也是讓公司不堪重負，不然經紀人為啥總不給我好臉色呢？」
彈幕頓時發出了一陣鵝叫。
【鵝鵝鵝鵝，笑鼠了，姐你是懂陰陽的。】
【都是劇本吧，我咋這麼不相信呢，躍文怎麼也是一家大經紀公司吧。】
【一萬塊？現在社畜搬磚一個月都不止一萬吧，這真是藝人會有的收入？簽的霸王條款吧？】
【同情。】
【同情+1】
「你趕緊給我下來，再胡說八道，你知道後果！」
董潔臉都黑了，恨不得立即堵了余晚的嘴，可對方人還騎在窗台上，她也不敢亂動，怕真把人刺激地跳樓了。
「後果是啥果子，我好想嘗嘗看呢！」余晚笑得囂張，說出憋了好久的話，她從來沒覺得這麼爽過。
她雙手展開，像一隻鳥一樣，身子輕盈地向後一仰。
「啊！」
董潔嚇得尖叫，伸手想去拽住她，卻已經來不及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從五樓跳下去。
直播間的觀眾只看到鏡頭裡的景色飛速變換，嚇得嗷嗷叫。
【卧槽，真跳了！】
【媽媽！快出來看人跳樓啊！】
余晚閉上眼，感覺身體不停下墜，呼嘯的風從耳邊掠過，竟有一種莫名的解脫感。
不過須臾幾秒種的時間，她感覺身體陷入一團柔軟的雲里，而後耳邊就傳來一陣嘈雜叫聲。
「氣囊接住了！醫生！醫生快過去看看病人的情況！」
余晚睜開眼，看到頭頂層層烏雲中破開了一線光，雨過天晴。
如果不是得了癌症她還在唯唯諾諾任人擺布，直到今日她才看清，人生在世不服就干。
【那個，這余晚不會真受不了刺激，精神不正常了吧？】
【你們可別被這女人騙了，我看她就是嘩眾取寵，想博眼球！】
【你家博眼球這麼拼啊，說跳樓就跳樓？】
余晚倒不是真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兒，雖然她只剩下半年可活，但人真正到要死了，才知道生命的可貴。
她是直播時看到底下消防員把氣囊都裝好了，才敢往下跳的。
余晚胡亂擦了把臉，也沒看瘋狂刷屏的彈幕，直接對著屏幕冷冷道，「如果今天下面沒有氣囊，我因為你們的謾罵跳樓摔死了，你們真的會開心嗎？」
「各位記住了，網路不是法外之地，針對別人的攻擊和謾罵只能證明你們的無知和愚蠢！」
彈幕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余晚忽然覺得索然無味，說完就扔掉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