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兒子帥還是爸爸帥
最近這些天,我有些煩躁。
下午五點,裴夜擎從公司打電話給我:「晚上我想吃熏肉煎餅,喝小米粥,如果可以,再給我炸兩個大腰子……」
「……」
「宋瑩？聽到你老公的要求沒有？聽到就應一聲啊！」他在那邊敲著桌子問。
我忍不住了:「裴夜擎,你好歹是個公司總裁,能不能改改你那奇特的口味！」
「不能,」他一本正經,「你老公天天晚上努力奮鬥,必須得吃腰子補一補。」
「……」
掛了電話,我鬱悶地走進廚房,熬粥、做菜、攤煎餅,裴夜擎要的炸腰子我是堅決拒絕做的。天天晚上被他耕耘,我腰身都快斷了,我傻了才會給他壯|陽。
一個小時后,外面響起車子回家的聲音,不一會兒裴夜擎進了客廳,他走到廚房從身後抱著我的腰,「裴太太,想你老公了沒有？」
「沒有！」我沒好氣地敲著他的手,「往哪摸呢？擺飯去！」
他開心地端著碗碗碟碟擺放到餐桌上,端完飯菜他不高興了,「我要的炸腰子呢？」
「沒做。」
「那怎麼行？沒有奮鬥出個娃來,我誓不罷休。Hebe都懷了三個月了,我們已經落後了！」他煞有其事,振振有詞。
我頭大地扶著腦袋:「裴夜擎,你能不能不要啥都和古玉深比？他結婚你也要湊熱鬧結,他媳婦懷了孕,你媳婦也得跟著懷啊？」
裴夜擎冷傲地撇我一眼,鼻子里哼了一聲,「我才沒和他比,你瞧他那德性,天天在圈裡曬他媳婦的懷孕天數,好像大家都不會數數一樣,嘚瑟死了。我不管,反正我要吃腰子。」
「你不需要吃腰子,你不吃腰子都能把人折騰死……」我咬牙切齒。
事實證明這話說不得,我剛吐槽完畢,他邪魅一笑,飯也不吃了,撲在我身上把我撲倒,餐廳的椅子偏硬,他把我弄得生疼,偏偏臉上又溫柔得不行……
等到這一場戰鬥結束,飯菜也涼了,煎餅也冷了,只有熬在瓷罐里的小米粥還是熱的,倆人就和著吃了一碗。
吃完粥後有了力氣,我第N次鄭重提議:「裴夜擎,我要求去公司上班！」
他靠在我身上,瞅我一眼。
「我要去夜鶯設計部！」我提高聲音。
他還是不說話。
「實在不行,你把我放在市場部也行！」我握拳咬牙。
他終於翻了翻身,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每天晚上你都被我折騰得筋疲力盡,白天還有精力上班？再說搞設計沒必要天天去公司坐著,待在家裡照樣能行,你上個月設計的新作,已經在生產預備階段了。」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他又補充一句,「都快懷孕的人了,就不要來回折騰了,在家歇著吧！」
我徹底無語。
夜裡我睡得不踏實,裴夜擎早上起床時,我沒睜眼,但是我感覺到他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
然後,我聽到他站在陽台上悄聲打電話:「你爹媽都是研究古文化的,是不是有啥懷孕秘方？你小子可不能獨吞啊,不然我和七哥殺過去,把你往死里揍！」
我的天,這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高傲冷酷得裴夜擎嗎？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嘴角直抽。
半個月後,我該來的例假延遲了一星期。裴夜擎一聽眼睛都亮了,堅持認為我已經懷孕了。他耐著性子等了半個月沒用大動作碰我,然後拉著我去檢測,這一測不要緊,我……真的已經懷孕了。
「我以後也有媳婦的懷孕天數可以曬了。」裴大老闆幸福地想……
七個月後,我肚子已經很大了,裴阿姨的身體已經康復得和正常人無疑,她也從療養院搬回來和我們一起住,慈愛地照顧這我的飲食起居。
她摸摸我的肚子,笑吟吟地說:「跟我以前懷阿擎的時候不一樣,應該是個女孩。」
我看著鼓鼓的肚子,跟裴阿姨一起笑:「如果她是個女孩,我一定要好好愛她,讓她無憂無慮。我希望她不要和我那麼坎坷艱辛。」
裴阿姨通過這三年來的治療,以前的事都已經想起來了,曾經我還很擔心當年的事,好在她感嘆一聲「珍惜當下」,就慈愛地握住了我的手,認了我這個兒媳。
「小瑩啊,你的孩子,一定會幸福的,你和阿擎都會是很好的父母。」裴阿姨安慰我。
接下來沒幾天,Hebe生了,是個眉眼極為好看的男嬰,古家上下高興極了,大辦宴會,七哥和裴夜擎一起出席了宴會,我因為肚子大不方便,就沒去。
沒想到裴夜擎回來后,陰沉著臉,一幅生氣的樣子。
我瞟了他一眼,好奇:「宴會上碰見競爭對手了？」
「不是,」裴夜擎瓮聲瓮氣的,也不多說。
這時候七哥提著禮物進來,邊走邊說:「姨媽,我來看您了！阿擎說你最近忙著找綉樣,看我給你找來了什麼？」
裴阿姨開開心心地出來接過,一看居然是繁複精美的古綉樣,驚喜得不得了,拿著樣子去屋子了:「我先去看看,小七不要走,中午姨媽給你燉湯喝。」
我悄悄拉過七哥:「阿擎在宴會上怎麼了？」
七哥微微皺眉「他沒事啊！」,想了一下,七哥忽然噗嗤一笑:「我知道了！阿擎肯定是被古玉深給氣到了！」
「啊？」
「古玉深那廝聽說你肚子里的很有可能是閨女,當即樂顛顛地向阿擎表示,將來他家兒子要泡你家閨女……」
我翻個白眼,這群老大不小的男人,怎麼都變得跟小孩子似的？
也就七哥還算正常了……
不料七哥忽然低眉感嘆:「看了他們,我覺得找個人結婚,也挺好……」然後他握緊拳頭,像是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一般,「宋瑩,替我向姨媽道個歉,我有急事,先回去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離開。
三個月後。
產房裡里一聲嘹亮的哭啼,我心裡一松,筋疲力盡地昏了過去。臨昏倒的那一瞬,我還在幸福地想著,我的小公主終於出生了……
我醒來的時候,裴夜擎正溫柔地守在我的身邊:「親愛的裴太太,辛苦了,你放心,以後我會守護好你和兒子。」
我剛要笑,聽了他的後半句愣住了,「兒子？什麼意思？」
「你想要小公主的夢想這次沒有實現,我們都預估錯了,生的是個健康帥氣的兒子。」裴夜擎解氣地說著,「這下我看古玉深他兒子怎麼泡,他還想讓他們搞基不成？」
我氣得差點揍他:「怎麼說話呢？怎麼越過越幼稚？正經事兒想了沒有,兒子叫什麼名字？」
裴夜擎皺著眉頭,「我問了媽,媽說把取名權交給你,你喜歡叫什麼都好。不過我已經擬定了一串名字,所以你不用操心。」
「一串？拿出來看看,我選一選。」
「選什麼選,我那些名字可是『排序題』,不是『選擇題』。」他得意。
「排序題？」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每一個名字都用得上,以後你一個一個地生,名字一個順著一個的往下叫,一點都不浪費！」裴夜擎笑得燦爛極了。
「……」
——————兩年後——————
裴陽滿2周歲了,他乖巧地坐在花園裡的台階上,看著我修剪花枝。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嗚嗚嗚。」小太陽說著說著,小嘴一癟,委屈地哭了起來。
我一看連忙丟下剪子,蹲在兒子面前,「陽陽,爸爸一直很愛你啊,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爸爸說我沒有他小時候長得帥,嗚嗚哇！」小太陽哭得更傷心了。
我的天,裴夜擎這是皮癢了吧,不對,他一定是臉皮太厚了。
裴陽繼承了他所有帥氣的基因,甚至把裴阿姨家族中那種不多見的帥氣也發揮了出來,裴阿姨曾高興地抱著陽陽說她們娘家的基因是隔代傳。
按照裴阿姨的話,陽陽明顯超過了他,他居然這麼不要臉地打擊兒子？
「陽陽不哭,走,媽媽帶你去找爸爸算賬。」我領著兒子起身,往書房走去。
溫暖的陽光灑在裴夜擎身上,36歲的「老男人」蓄起了鬍子,看著別有一番味道。
關於裴夜擎蓄鬍子,我不得不插一句,這廝一向沒有留鬍子的習慣,正是有了裴陽以後,他為了不讓兒子纏他,故意留了鬍子扎兒子,以減少兒子粘他的次數。
對於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我只能抑揚頓挫地對他說一句「呸！」
「裴太太,是不是想你老公了？」他合上筆記本,朝我笑。看到我瞪他,他才注意到我手上還牽著一個小不點,「喲！兒子也來了？」
「你是不是說兒子沒有你帥了？」我怒目而視,「難道是咱家的鏡子沒擦乾淨,你照鏡子的時候眼花了？」
「沒有沒有,」裴夜擎舉手投降,「兒子很帥,比我小時候帥得多。」
兒子眼看就要破涕為笑。
裴夜擎又一本正經地加了一句:「但是保不齊會長歪啊！有本事他從小帥到大,你看我,到現在36了依然這麼帥,我們一起出去,沒人說我老牛吃嫩草吧？」
兒子的唇角都上揚了一半了,聽到這裡,當即嘴一咧,又吧嗒吧嗒地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