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8章 真實幻境
而在如此之多的永恆境巔峰武者中，總有一些人能夠接近乃至觸及不滅境的高度。
但因為位面之主和現有不滅境的存在，這些人在突破極限時，會面臨各種有形無形的重壓。
打破桎梏的難度，必定遠超武道生涯中的任何一次進階。
但能夠走到這一步的武者，無一不是大毅力之人，更是大機緣、大氣運者。
在他們的字典里，從來不會有「放棄」和「退縮」。
為了完成這極限的蛻變，他們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乃至不惜一切代價。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動用怎樣的手段，都不奇怪。
郁敬，或許便是那些衝擊極限受阻的大能強者的手段之一。
「萬界法會之後的道途，果然越發崢嶸。」
朱魂深深感慨。
很長一段時間裡，她以為站在萬界法會的會場上，與來自整個大位面的極巔強者較量，便是成就不滅境之前最璀璨的武道風景。
沒想到這次古星河之行，竟似乎接觸到了另一層隱秘與恐怖。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認知的確有一點缺陷——永恆境巔峰的確很強，能夠在萬界法會上綻放絕世的光彩，但它也的確不夠強大。
因為在不滅境的超級大能面前，永恆境巔峰，也只是螻蟻般的存在！
或者說好聽些，更像是一隻強壯些的大個頭的螻蟻。
永恆境巔峰與不滅境之間，竟然隔著一道鴻溝！
而這兩個境界之間，本不該有如此巨大的鴻溝存在。
那麼將兩者隔開的鴻溝，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很長時間裡都被她忽略，甚至並未意識到它的存在。
但在這一刻，她腦海中思緒起伏，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而答案也已較為明晰——永恆境巔峰與不滅境之間的那道鴻溝，其實是被那些有能力衝擊不滅境或者衝擊不滅境受阻的人大能強者佔據！
「一切小心吧。」她說。
姜天的確強大，且是經過她驗證的強大。
但他的力量，暫時還不足以跨越那道鴻溝，更無法對抗鴻溝之後高高在上的存在。
而現在，他卻招惹了一個疑似與那道鴻溝有關的人。
接下來的古星河之旅，恐將越發兇險。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武道修行，一往無前！」
姜天的態度一如既往地堅定。
他自下界踏足武道起，便一直執著向前，勇猛精進。
以超強的越階戰力和不屈的意志，戰勝過無數生死大敵。
如今他已經站在了大位面的極巔之下，只要再前進一步，便能觸及位面極巔，當然不會退縮。
前路漫漫，道阻且長！
修行之路從來不會一帆風順，但無論前面有多大的阻力、有多高的山，他都會用最強大的意志和最堅定的腳步跨越。
短暫的交流之後，兩人的視線再次轉向郁敬。
這位手段兇殘且極度陰險的存在，仍然站在他的面前。
被滅世魂光和時間法則壓制，但姜天尚未將他了結。
「結束了。」他說。
「結束了？」郁敬已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
在這短短片刻間，姜天已經重複了兩三次。
這難道是一種特別的習慣？
他想。
但隨著話音落定，他卻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姜天眉心有一隻異瞳緩緩閉合。
「嗯？」郁敬大吃一驚。
姜天眉心竟然有一隻異瞳？
竟突然閉合！
但它是何時睜開的？
郁敬發現，他可能忽略了某個重要的細節。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姜天有意在遮掩。
「你沒察覺異樣嗎？」姜天問道。
「異樣？」郁敬眼皮一跳。
他的確沒察覺到什麼異樣，除了被姜天壓制，之前的一切都很順利。
他收回外放的修行，讓那些容器完成他們的使命。
反噬如期而至，雖然已經很淡薄，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且不會有實質的影響。
但他仍然按部就班地吞噬數百名凡人的精血，用來抵消反噬。
除此之外，那有什麼異樣？
等等！
不對！
郁敬的思緒驟然拉回。
他忽然明白了姜天的話，他也已經發現了對方所說的異樣。
他身上的反噬之力，並未被抵消！
但他明明已經吞噬了數百名凡人的精血，為何沒有像往常那樣奏效？
郁敬心頭一驚，瞬間陷入恐懼。
他明白了！
他徹底明白了！
他再次望向姜天的眉心，那隻異瞳已經閉合且未留任何痕迹。
它已經消失，那代表超強幻象的異瞳，已然消失！
彷彿它從未出現過。
但它的確開啟過，只是在它閉合之前，郁敬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端倪。
以至於身處真假莫辨的幻境中，直到對方給出提示，才恍然驚醒——他掉入了姜天以超強幻象布置的陷阱中！
「你是何時看破的？」他問。
姜天淡淡道：「早在凡塵星島上，我就看出古怪。」
「原來……如此！」
郁敬的心狠狠下墜。
他自以為掩蓋得完美無缺，卻沒想到姜天其實早已看破。
那些凡人並無破綻，因為他們本身就沒有問題。
問題在那數十名武者身上，他們看似是數十個不同的、生動、鮮活的人，也會驚恐與有畏懼，但他們大多比較沉默。
姜天想必從那時，便察覺不妥，但一直未有揭破。
直到他以虛空極巔法則開闢空間，才不著痕迹地激發了「幻瞳」。
剛才被郁敬吞噬的數百凡人都是假的，都是幻瞳在空間開闢時，營造出真實的幻象。
郁敬以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掉入了姜天布置的陷阱。
而此時，姜天已經撤去偽裝，熄滅了幻瞳。
郁敬無需扭頭，都能感受到身後艙室中，那依舊真實存在的虛空極巔法則所開闢的空間。
那數百凡人，還在裡面，都還活著！
至於那數十個存放他修為的武者，那數十具容器，的確已經隕滅。
他的確收回的他的修為，那些人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被他釋放的時間法則全部湮滅。
但虛空極巔法則構建的空間內部，另有一道時間法則的隔膜。
它阻擋了郁敬力量的入侵，讓這數百凡人得以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