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婉婉,你今天不乖

第2章 婉婉,你今天不乖

第2章婉婉,你今天不乖

謝羨予的園子佔據了整個東苑,一片湖泊將其隔絕,僻靜清幽,尋常人不得入內。

婉若從壽安堂西邊的花園繞了一圈,才繞進一條隱蔽的小路里,穿梭在嶙峋的假山之中,走了足足兩刻鐘,才終於走進了他的園子。

「公子現在在水榭書房呢。」

湖邊有一個水榭,謝羨予的書房便設在那裏,水榭四面開闊,可觀湖景,謝羨予很喜歡這裏。

但婉若不喜歡,她總擔心湖對岸有人經過,會看到水榭里的她。

婉若抿了抿唇,還是抬腳進去了。

謝羨予已經換了一身常服,銀灰色的衣袍,半披着的發散在後背,髮髻用銀冠固定,閑散貴公子的模樣。

他正在窗下的書案上寫字,還有最後幾筆,並未抬頭。

裝模作樣,婉若心裏罵了一句。

他突然抬眸,漆黑的眼眸好似能透視人心,婉若呼吸一滯,立馬揚起笑來。

「我來為表兄研墨吧。」

謝羨予沒拒絕,婉若便直接走到書案邊,拿起墨條開始研墨。

謝羨予繼續寫字,婉若偷偷看他臉色,他今天話格外的少,大概是不大高興。

莫不是在皇帝那裏受了什麼氣,不好在老夫人面前表現出來,所以要拿她撒火來了?

她怎麼這麼倒霉。

婉若笑容更殷勤了:「表兄三個月沒回來,消瘦了許多,是不是江南的飲食不合胃口?」

「尚可。」他聲音淡淡的。

「那便是舟車勞頓辛苦了,表兄此去查案,定是遇到了許多阻礙,如此勞累,還是要多歇息才是。」婉若貼心不已。

他沒回話。

婉若被吊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煩悶的很,他怎麼才三個月就回來了。

他終於緩聲開口:「祖母今日說起你的婚事了。」

婉若捏着墨條的手倏地一緊,扯了扯唇角:「老夫人不過是說起五姑娘她們的婚事,順帶想起我提了一嘴罷了,哪裏會當真?」

他抬眸看她,點漆的眸子隱隱有些寒意:「那你呢?」

婉若後背竄起一股涼意,被他壓迫性的氣勢逼的有些膽顫。

人人都說謝家大公子溫潤如玉,清風霽月,是上上君子,只有婉若知道,他那副皮囊之下藏着的野心和手段。

「我身份卑微,能寄居謝家便已經是莫大的榮幸,哪裏還敢奢求老夫人為我挑選親事?況且……」

她咬了咬唇:「我是公子的人,又怎敢肖想別的?」

他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你沒有嗎?」

她眸光澄澈的迎上他的眸子,眼睛一眨不眨,虔誠的好像拜佛的信女:「當然沒有,羨予哥哥怎會這樣問?」

他看着她虔誠的眼睛,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目光下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喉頭滾了滾。

他已經三個月沒見她了。

他低頭,想吻她。

她慌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這裏不行。」

水榭的窗戶正對着湖對岸,雖說外人不敢隨便進謝羨予的園子,因為他喜靜,向來沒人敢打擾,但也難保有人正好路過。

若是被人看到,她真的就完了。

謝家能收容她,已經算是開恩,她膽敢勾引謝羨予,那簡直是死罪。

謝羨予今天卻格外不好說話:「就在這。」

他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掐住她的下巴便吻了下來。

婉若呼吸一滯,根本推拒不開他,只能驚恐的看着窗外,生怕有人看到。

她渾身緊繃的像一根弦,死咬着牙關不肯鬆口,是少有的強硬。

謝羨予看一眼她微微發紅的眼睛,心口被灼了一下,剛硬起來的心腸,好似又軟了下來。

「就這麼怕人看到?」

婉若揪着他的衣襟,呼吸已經有些亂了,說話都有些喘。

「我是擔心你,你如今尚在議親,若是傳出什麼,怕影響你的聲譽……」

他唇角掀起一抹諷刺的弧度:「你還挺體貼的。」

「婉若只想一生一世守在羨予哥哥身邊,婉若也怕被夫人老夫人發現,被趕出去。」

「有我在,沒人敢趕你出去。」

自然是沒有的,謝羨予就是謝家的活祖宗,百年難遇的天才,又是宗子,謝家未來的家主,年紀輕輕便已經在朝中身居高位,深受皇恩,如今還破了江南重案,前程不可限量。

婉若心裏腹誹,他不過是要了個女人,誰又能說什麼?最多也就是她被人在背後戳一戳脊梁骨罷了。

「可婉若也不願讓羨予哥哥為難。」

她霧蒙蒙的眸子看着他,淡淡的口脂被蹭到了唇角,有些別樣的魅惑。

他來不及思索她話中的真假,渾身的燥火都壓不住了,直接反手關上了窗戶,然後將她按在了書案上。

婉若偏頭看一眼四面禁閉的門窗,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才終於落了下去。

可謝羨予也沒讓她好過。

他吻着她眼尾的那顆淚痣,一遍遍的磋磨她,非逼得她哭着求饒,嗓子都啞了。

她朦朦朧朧間睜開眼,看到他滿是欲色的眸子,全然沒有在外時溫潤的模樣,兇狠的像一隻野獸。

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啞的聲音帶着警告:「婉婉,你今天不乖,我很不高興。」

她渾身膽顫的瑟縮一下,又迅速的被淹沒在潮海里。

一直折騰到天黑,他才終於放過她。

婉若渾身無力的癱在床上輕輕喘息著,身上不著寸縷,露出錦被的肌膚都遍佈曖昧的痕迹。

謝羨予從浴房出來,只披着一件錦袍,步履散漫的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潮紅的小臉。

「婉婉,乖一些,等我成了婚,便讓祖母把你送給我做妾,嗯?」

婉若剛還緊閉着的眼睛倏地睜開,撞進他漆黑的眼眸里,他並沒有在問她的意思,他只是在通知她。

她抿了抿唇,柔順的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掌心,小聲道:「我知道了。」

看着她乖順的小臉,他神色終於緩和了下來,彎唇:「睡吧。」

他掀開錦被上床,婉若卻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我還是回去了,我白日裏從這裏走也不方便,而且明天一早還要給老夫人做葯膳。」

他也不強留,只捏捏她的臉:「你還能走嗎?」

婉若心裏罵道,剛欺負人的時候也沒見你心軟,現在裝模作樣的關心什麼?

她紅著臉垂下頭,聲如蚊吶:「不妨事的。」

說着,便撐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來,匆匆穿上衣裙,然後離開了松鶴居。

外面的冷風一吹,婉若感覺渾身發寒。

她循着夜色回到自己的小院,便看到素月正在門口焦急的等著。

一見她回來,素月便急忙迎了上來:「姑娘怎麼現在才回?」

她有些疲憊的走進去:「有些事耽擱了。」

素月本想問怎麼耽擱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姑娘去了松鶴園,還能因為什麼事耽擱?

素月為她更衣,才解開外衫,便看到她身上星星點點曖昧的痕迹,有些心疼的開口:

「姑娘還是求着大公子憐惜些吧,太過分了讓人發現怎麼辦?」

婉若聲音淡淡的:「他會管我怎麼辦?」

素月喉頭梗了一梗,頓時無話可說。

「明日小公子也要回來了,姑娘可要當心些。」

弟弟許書謹才八歲,在謝家族學里讀書,半月才回來一次。

「嗯。」

素月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婉若褪去了衣裙,便踩進了浴桶里,渾身的骨頭好像拆過一遍似的,泡在暖和的熱水裏才舒服了點。

素月拿帕子給她擦身,看着她身上的痕迹,心裏揪的生疼,喉頭都有些哽咽:「若不是老爺一年前遇了難,姑娘又怎會受這樣的苦?」

「許家雖說比不得謝家,靠着老爺在外行商也是衣食不愁的,姑娘分明也是從小嬌養著長大的千金小姐,如今卻……」

素月說着,淚珠子都滾下來了。

一年前,她父親行商時遇了難,亡故了,父親膝下只一兒一女,許書謹還小,她一個女子,族人也不放在眼裏,偏又還有個剛進門不足兩年的繼母,勾結外人想要侵佔他們的家業。

父親頭七才過,那繼母便給她定了婚事,用五百兩銀子的高價把她賣給了一個年過六十的老鰥夫做妾。

她偷偷用銀子買通了下人才得到消息,那繼母甚至想要把她賣出去之後,再暗地裏找人販子把弟弟也遠遠的賣掉,從而和族人一起霸佔他們家的家產。

她帶着弟弟夜半出逃,一路逃到京中,求到了謝家。

她的姨母張氏是謝家三老爺后娶的填房,可張氏與他們並不親厚,也不想管這爛攤子,而且許家的族人也追了過來。

張氏說:「你們到底還是許家人,許家有族人,你們也有母親,如何能久住在謝家?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還是快些回去,別耍小性子。」

回去?回去便是砧板上的魚肉,等死。

可她不想等死,她要給自己和弟弟爭出一條活路來。

於是她盯上了謝羨予,謝家的宗子。

她勾引了謝羨予,爬上了謝羨予的床,對她而言天塌地陷的死局,謝羨予三兩句話便輕易的解決了。

「奴婢聽聞,大公子的婚事也已經提上議程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少夫人便會進門,到時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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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出嫁后,被瘋批權臣強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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