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我叫劉季,你叫什麼?
第300章我叫劉季,你叫什麼?
「這裏就是不周山頂了?」
「看上去,倒也沒什麼不同。」
李鯉站在不周山頂。
俯瞰著天地間,心中寧靜祥和,倒是沒有什麼萬丈豪情,亂七八糟的思緒。
只覺得一切稀鬆平常。
與平時在青城山上,沒有什麼不同。
唯一的區別……
或許就是風兒喧囂了許多。
呼呼直響,連帶着自己的衣擺發梢,都跟着不停地飄動。
「哈哈哈……」
這時候。
忽然有一道爽朗的笑聲響起。
一名中年道人,強頂着不周山的威壓,愣是以太乙金仙境巔峰的修為,從山腳爬上來。
他模樣狼狽,渾身破爛。
甚至就連軀體都隱隱遍佈裂紋,顯然是被威勢擠壓的,一雙泛著血絲的眼眸,明亮攝人。
「不周山?」
「貧道終於登上來了!」
「從今天起,我葛玄也是能征服不周山的修道者了。」
李鯉聽到他如同勝利般的宣言,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他有些不明白。
登上一座不周山,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殊不知一切有為法,清靜無為,順其自然?
力有不逮時,何必勉強?
「這位道友……」
葛玄看見李鯉,以為他也是和自己一樣,便笑道:「你也是一名登山愛好者?」
「不是。」
李鯉搖搖頭,「貧道只是路過不周山,便登上來看一眼。」
葛玄愣了下。
當即反應過來。
眼前的人恐怕是一名絕世大能。
「晚輩葛玄,拜見前輩。」
葛玄連忙躬身一禮。
「不必多禮。」
李鯉擺擺手,看着他一身的傷勢,忍不住道:「為了登一座山峰,搞的自己遍體鱗傷,值得嗎?」
「當然值得。」
葛玄想也不想道:「天地尚有一線生機,吾等求道之輩,可不能畏懼山高險阻,即便遍體鱗傷,也得攀登不周神山。」
「你是截教弟子?」
李鯉皺眉。
截取一線生機?
這分明截教的教義!
但在他身上,卻絲毫沒有修鍊過截教功法的痕迹,真是好生奇怪。
「晚輩哪有那福分?」
葛玄呵呵一笑道:「晚輩非是截教門徒,只是因緣際會曾在金鰲島,聽過兩天道。」
李鯉微微頷首。
他心念一動,眼底大道沉浮。
嘗試着推演眼前之人的命運軌跡。
待看了一眼他的未來之後,李鯉臉上浮現一股古怪之色,恍然道:
「原來是你……」
葛玄一頭霧水。
李鯉笑了笑,沒有說話。
葛玄!
未來道教四大天師之一。
與自家的徒兒張道陵,薩守堅和許旌陽並列。
也算是和道教緣分深厚。
「相逢即是有緣。」
李鯉意味深長地笑笑,手掌一翻,掌心出現一本冊子,隨手將其拋過去,笑道:
「我觀你一身氣息駁雜,想來也是缺乏根本修行法所致,正巧貧道這裏有一本合適的丹經,今日就贈與你吧。」
葛玄雙手接過。
還沒等反應過來,李鯉轉身消失不見。
「多謝前輩賜法。」
葛玄心知遇到了高人大能,不管李鯉能不能聽見,連忙躬身行了一禮。
而與此同時。
李鯉的身影已經來到億萬里之外。
他行走寬敞的道路上,一襲紅衣黑髮,氣質卓越,路上行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沒一會。
李鯉來到一處茶館。
才剛坐下,便有店小二肩上搭著毛巾,手裏提着一壺熱水,笑容滿面的跑過來。
「客官,喝點什麼?」
「清水吧。」
「好咧!」
在青城山的時候。
頂級的茶水,李鯉飲的太多了,口味不知不覺間早就被養刁了,凡俗間的茶葉,實在引不起他的興趣。
與其喝茶水,倒不如喝白水。
「客官,您慢用。」
店小二倒滿一杯白水,笑呵呵地說了一句,便搭著毛巾自顧忙去了。
這時候。
忽然有一行身穿魁梧,氣質迥異的男子,從不遠處的山林,晃晃蕩盪地走來。
為首之人弔兒郎當,嘴裏叼著一根青草。
一副地痞無賴的模樣。
赫然正是劉季和樊噲等人。
劉季剛出現便吆喝道:「小二,給我弄一壇烈酒過來,我們兄弟好久都沒喝酒了。」
店小二一看見他,臉色犯難,賠笑道:「劉亭長,我們這裏是茶館,哪裏有酒啊。」
「沒酒?」
劉季從懷裏掏出錢,隨手拋給店小二,笑罵道:「沒酒你就不會去酒館里打一點過來?」
店小二笑道:「那亭長何不直接去酒館喝酒?何必非要來茶館里飲酒?」
「廢什麼話!」
樊噲不耐煩道:「我大哥讓你去打酒,你就去打酒,再廢話,信不信我掀翻了你的鋪子?」
店小二縮縮腦袋,不敢吭聲。
這個樊噲平日裏脾氣暴躁,為人喜歡好勇鬥狠,當地人都有點害怕他。
店小二轉身走進屋內,搬出來兩罈子酒,將其放在地上,嘟囔道:「就這兩壇了,在喝完可就真沒有了。」
樊噲眼一瞪,罵道:「他娘的,有酒不拿出來,我看你是真的欠收拾。」
劉季擺擺手攔住了他。
隨後從地上拎起一壇酒,抬步來到李鯉身邊,將酒罈放在桌上,搭話道:「兄弟,外地來的?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李鯉沒有理他,自顧地飲茶。
嘭!
樊噲見狀勃然大怒,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頓時四分五裂,他怒聲道:「我大哥再跟你說話,聾了嗎?」
他話音才落。
劉季反手甩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叱罵道:「混賬東西,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樊噲被打懵了,一臉莫名其妙。
剛想說什麼,身後的人連忙將其拉住,低聲咬牙道:「你是豬腦子嗎?此人衣着光鮮,氣質不俗,明顯不是什麼黔首愚夫。」
「連人家身份都沒搞清楚,你亂髮什麼脾氣?倘若踢到了鐵板,搞不好咱們都得死。」
樊噲瞬間冷靜下來。
劉季笑了笑,撕開酒罈上的封口,倒了一碗酒,朝着李鯉敬道:「朋友,我這兄弟不太懂事,我替他向你道歉了。」
說完之後。
他仰頭將其一飲而盡。
李鯉目光玩味地看了他一眼。
劉季擦擦嘴角,如同自來熟般,抽出一個椅子坐在李鯉身邊,樂呵呵道:
「我叫劉季,忝為泗水亭亭長,不知道朋友怎麼稱呼?」
「前段時間六國餘孽作祟,上頭有吩咐,要我們嚴查一切陌生人,剛才若有冒犯之處,還請朋友海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