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製造輿論
「我沒事。」鄭斯南看他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
「我過來清點市場庫存。」顧時川順便解釋了一句。
「那他們要是願意大事化小呢？」庄警看看顧時川、又看看鄭斯南。
「庄警幫我們去問問，他們想怎麼個化小法。」顧時川陰沉着臉看着庄警。
「……讓他們以後都不許去鋪子鬧事，這樣總行吧？」庄警問。
「老莊你這是騙我、還是騙自己呢？這兩個可以說再不去了，他們能去的人多著呢，就算上次罵我的所有人都不去了，花錢僱人不算人啊？」鄭斯南一臉的不耐：「不拘個一個兩個的，這事兒就不會完。」
「老莊你先去問。」顧時川將鄭斯南拉到一邊，一臉惱意：「我先檢查一下她身上有沒有傷。」
「行行行，你慢慢檢查。」庄警看出顧時川有意勸鄭斯南，立刻轉身離開。
.
「沒受傷。」鄭斯南拍開顧時川的手，皺着眉頭問：「你是什麼意思？準備大事化小？」
「嗯。」顧時川點頭：「我想到一個問題，在和BB解約、加大國有品牌代理力度的時候，員工流失挺嚴重的。在所有品牌中，波卡又是公司的王牌，這時候要解約，員工方面怕是又會不穩定。」
「這和今天的事有什麼關係？」鄭斯南問。
「營商環境。」顧時川緩緩說出四個字。
「……我懂了。」鄭斯南妙懂，側眸看向外面，庄警也正在看這邊：「老莊，談好沒
有？」
「他們只能保證自己不去鬧了。」老莊快步走過來。
「算了算了算了，我又不是那麼難纏的人，不跟他們計較了。」鄭斯南一臉不耐地說道：「其它人我自己解決，這兩個你可幫我看好了，再去的話，拘他們15天我都不得同意。」
「那就過去簽結案書吧。」庄警皺着眉頭走出去，拿了結案書讓雙方簽字又按了手印。
小顧見鄭斯南一會兒就變了主意，心裏暗笑她，還是得顧時川來治這個女霸王。
.
「我讓多多安排一下媒體報道。」出了派出所，鄭斯南就給伍多多打電話。
「我在路上打過了，你回去把照片衝出來給她就行。」顧時川說。
「什麼意思？」小顧一臉疑惑地看着兩人。
「波卡要收回代理權在中國做直營。」鄭斯南簡潔地說道。
「這個我知道，三喜和我說過，還擔心許久。」小顧點頭。
「我們都擔心。對環宇的整體口碑和員工情緒都會有影響。」鄭斯南點頭：「所以顧總的意思是利用這次衝突，製造波卡退出是因為營商環境的錯覺，這樣可以降低對公司的負面影響。」
「衝突表示市場風險、沒有處理表示管理單位不作為……」小顧張大嘴，半晌才說道：「你們也太會抓取事件了吧？」
「又不是我們想的，是事情自己找上門的。」鄭斯南聳了聳肩。
「我向兩位學習。」小顧一臉的佩服。
「小顧現在去哪裏？
要送嗎？」顧時川問。
「不用不用，我先回酒店，和設計師再聯繫一下。」小顧看了一眼鄭斯南，連忙擺手：「麻煩鄭總安排一下把我們的櫃枱一起做了，設計師那邊我把錢追回來算了。」
「好。」鄭斯南點頭。
「顧總再見、鄭總再見。」小顧沖着兩人揮揮手后，一陣風一樣的跑了。
嗯，出了這種攜帶工具的暴力事件，顧時川多擔心，他可不在這裏當電燈泡。
.
「我還是得給多多打個電話，新聞出稿的話，可以加糖果鋪老闆娘被嚇到的一些情境描述，這樣比較生動。」鄭斯南邊說邊撥號。
「多多，我和顧總在一起，我沒事。」
「嗯，顧總剛才說的事，這邊的情況是這樣，鴨脖子櫃枱設計師是被南國里商戶恐嚇走的、糖果鋪的小秦也被威脅了、老王和老商行兇的工具是小秦交給老莊的、老莊這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這裏還有一些現場照片，筆錄照片，其它沒有。」
「我們想製造的輿論導向是營商環境風險、管理單位不作為，以此引導後續波卡撤銷代理商事件。你想想看要怎麼和媒體說、消息怎麼發佈。」
「好，你去安排。」
.
鄭斯南掛了電話后，抬頭看見顧時川一臉無奈地看着她。
「怎麼拉？」鄭斯南問。
「雖然你不把自己當女人，雖然商人也不分男女，但你必竟也還是個女人。你怎麼能這麼不在意自己的安危呢？」
顧時川雙手壓住她的肩膀，看着她時，眉頭皺得緊緊的。
「哎喲，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鄭斯南失笑着說道：「我說顧總、顧先生、顧時川，你又哪跟神經搭錯線了？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事嗎？」
「這次沒事是僥倖，你得正視一點：女性和男性有天生的力量差，就算你做過苦力，但沒正兒八經的練過，力量上就是弱於男性，更何況那人還拿着個大鎚子。」
「更更何況，你還是知道人發起瘋來是不要命的，那個吳小強就是一個例子，你是怎麼敢衝上去的……」
「我聽小秦說完后，開車的手都不穩了。」
顧時川用力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看着鄭斯南，一臉嚴肅地說道：「斯南，我是不是從來沒給你提過要求？」
「那你提吧。」鄭斯南輕咳一聲，有點兒不習慣這樣的顧時川。
他們向來有默契、他向來也不小看她，她覺得那樣很好，也和那樣的顧時川相處很愉快。
她從來沒見過顧時川在這麼一件小事上這麼緊張，嗯，很不習慣，但她覺得應該重視。
「從現在開始的以後，凡是遇到可以跑開的危險，第一時間跑開。不管現場發生什麼事，交給警察去處理、不管會有多少經濟損失，都不如人重要。」
「嗯？」
顧時川緊盯着她，不許她敷衍。
「我……」鄭斯南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想了想后才點頭：「我答應你，以後不衝動、不冒險、
不打架，有事找警察。」
「不管你現在是不是敷衍我，但既然說了就要做到。」顧時川這才拉着她上車。
PS：顧時川擔心歸擔心，事件能利用還是要利用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