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最可怕的人，原來是他！
眾人臉色驚變，紛雜不同，唯一相同的，怕就是憤怒和不解了。
竟然真的是他！
可他是孩子們的父親啊！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啊？！
看著眾人審視又鄙夷的目光，舒客臨咬著后槽牙開口，「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舒元失聲笑了起來，整個身子都在聳動，「哈哈哈！」
「不是你，晉王府的人怎麼會知道我的行蹤？」
「不是你，他們怎麼會知道我要進京告御狀？」
「我的打算，我只給爹你一人說過！也只有你，會知道我回京的時間，和必經之路！」
他看著他，心中已經滿是絕望，「爹，你告訴我，不是你，還能有誰？」
在蜂岩鎮，他拚死搏殺，丟了一條手臂，才從那些人的嘴裡，得到了隻言片語的線索。
可也正是那些隻言片語，讓他知道，原來泄露他行蹤的人，就是他毫無保留信任的父親！
他以為，他也是被關慧芝欺騙了，他以為，他會幫他！
原來，這一切不過都是笑話！
最後，要不是籬親王的人出現救了他，或許，他已經帶著這個秘密去到地下了。
「舒客臨，你還想否認嗎？」此時，一直沉默的百里墨卿終於開口，「刺殺舒元清的刺客，本王可是抓到了的。」
舒客臨被百里墨卿那樣看著，虛假的面孔，被瞬間撕開。
「王爺，末將真的沒有做出殺子的行為！」
「他們畢竟是末將的親生孩子，末將怎麼可能會痛下殺手？」
「只是，那天是關慧芝看見了末將的信，是她怕舒月和晉王妃乾的那些事，被人發現，毀了名聲，所以才把元清的行蹤告知了晉王妃……」
舒月抱著關慧芝冰涼的屍體，眼中閃過諷笑。
都這個時候了，她那個爹，竟然還想用她娘來做擋箭牌！
好狠的心啊！
「這不是你慣用的伎倆嗎？」舒元清嘴角揚起輕蔑，「你想做什麼，向來都是讓別人做刀槍，自己深藏暗處。」
「相府花宴的事，你做得最漂亮！因為不論失敗還是成功，你都是得益最大的那個人！」
「因為你的兩個女兒，不管哪一個成功，你都能攀上皇子的關係！」
「可惜啊，你的舒月不爭氣，入不了晉王的眼，連個側妃之位都沒爭取來，最後只得了個宴家！」
一個宴家，婚事還能辦砸，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開眼，註定讓作惡之人，一無所獲！
舒禾站在旁邊，臉上露出冷漠諷刺的笑。
她也是真的沒想到，原來，這舒家隱藏最深的人，竟然是舒客臨！
上次她以柳如新的身份來，詢問五年前的事，當時舒客臨對舒月做的那些事，還表現得痛心疾首，難以置信！
原來，他一切都知道！
這演技，還真是令人折服啊！
連她，都被他瞞過去了！
舒客臨徹底沉默，此時此刻，或許不說話，才是最好的脫身之法。
柳靖塵卻再也忍不住了，一拳頭狠狠砸在舒客臨的臉頰上。
只聽「咔嚓」一聲，那是骨頭錯位的聲音。
「爹！」
舒元寶看著舒客臨被人質問、諷刺、毆打，他又憤又恨得眼睛都紅了。
他又看向舒元清，心中開始又慌又亂，忍不住喊了一聲：「大哥！」
那是從小就對他疼愛有加的大哥啊！也是父親一直以來十分看重的長子啊，怎麼就變成如今這樣了啊？
大哥，阿姐，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舒家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啊！
為什麼感覺，一下子，家裡的天都塌了啊！
舒元清只面色蒼白地看了他一眼，估計也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了吧？
柳靖塵紅著眼，眼中殺意沸騰，可一想到舒禾和舒元清，他又生生地將那些殺意壓下。
「要不是因為你是元清和禾兒的父親，我一定殺了你！！」
舒客臨趴在旁邊的桌案上，下巴錯位，無法開口，也不想開口。
只要他不承認，他們所說的那些，就都是空口無憑而已！
而他，深知沒有人敢殺他，畢竟，他是舒禾的親生父親！
而籬親王想要娶舒禾，他就死不了！
甚至，或許他還能成為籬親王的岳父呢！
這不就是他一開始的初衷嗎？
舒禾站在側邊位置，這個角度，正好讓她清楚地看見，他眼中藏著的得意和篤定。
他這是吃定了沒人敢動他啊！
她心中浮現怒意，眼中殺意翻滾，手中銀針幾乎就要甩出去。
百里墨卿見狀，連忙拉住她，朝她搖頭。
「弒父」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旦她真的動手了，這將會是跟著她一輩子的污名，永遠都洗不清的！
舒禾看著他，知道他的想法，可是，舒元清的手臂，這個代價，誰來負責？
她看向舒元清那條空落落的衣袖，心中的憤怒便怎麼也忍不下去。
那可是一條手臂啊！
他未來一輩子都會是個殘疾人了！
百里墨卿看出她的想法，輕聲勸到，「他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找那些人，一樣的！」
「那他呢？就這麼放過他嗎？」舒禾紅著眼，幾乎無法控制內心狂涌的衝動。
她，他娘，舒元清，她們一家都被他害得不輕，就這麼算了？
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百里墨卿緊緊握著她的手，想盡量讓她冷靜下來，「你說過的，有時候，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柳老夫人也走了過來，長滿皺紋的眼角，又紅又腫，她握緊舒禾的手，也跟著勸，「孩子，這天下，誰都能殺他，只有你和清兒不行！」
「外婆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痛苦，很多仇恨，可你要知道，外婆對他的恨，絕不比你少！」
「可是，他是你爹，是你的親生父親！即便他罪大惡極，也不能由你們結束他的性命！」
談瑄站在旁邊，也贊同地開口，「是啊阿禾，這樣一個渣滓，不值得你們為其賠上名聲！」
舒禾望著兩人的心疼和擔憂，手裡的銀針終究掉落在地。
百里墨卿對柳鯤和柳家人道，「今日之事，是家醜，不宜外露。如今關慧芝畏罪自殺，也算是惡有惡報。」
「本王與阿禾的賜婚聖旨剛下，不久后就是大婚。這個時候，舒客臨還不能死，請諸位見諒！」
「不過，本王答應你們，大婚之後，本王一定給諸位一個滿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