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撕破臉

第12章撕破臉

這一小片野菜長得很好，沈梨薅了一把就收手了。

「娘，中午我們用這個炒雞蛋吧！」

「好。」

不就是幾個雞蛋嗎？阿梨想吃去拿就是了。

徐桃花看了一眼，阿梨弄的是野蒜，平時大家也會拿回去炒肉之類的。

回到沈家之後，家裡除了沈嬌嬌，其他人都下地幹活去了。

沒了他們，母女三人在這裡待著倒挺自在。

酉時初的時候，沈長鋒回來了，他手裡還拎著幾包東西。

沈梨抬頭看了他一眼，嗯，現在自己失憶了，不認識他。

「阿梨，你爺奶呢？就你一個人在家嗎？」

「不知道。」

沈長鋒臉上一直都帶著三分笑意，沈梨這樣對待他，也沒有生氣。

沈嬌嬌聽到二哥的聲音走出房間，「二哥，你回來啦！」

「好長時間沒看到嬌嬌了，越長越好看了！」

沈嬌嬌被二哥誇的有些害羞，「二哥，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我有事找爹娘，拿著這包糕點去找阿梨玩吧。」

沈嬌嬌接過，「好。」

沈長鋒走進了屋子裡，沈嬌嬌拿著糕點，還沒有靠近沈梨，就被她一個眼神嚇住了。

沈梨站起身，一把奪過沈嬌嬌手裡的糕點，「我不跟你玩兒，容易短命。」

沈嬌嬌羞憤欲死，看著沈梨走進屋裡的背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阿梨，你二叔回來了？」

「嗯？不認識，娘，大嫂餓了沒，吃糕點。」

「哪裡來的？」

「不知道啊，反正這糕點又沒毒！」

林翠翠：……

沈梨把油紙包打開，裡面的是一包大米糕，和娘親大嫂一人分了一塊，剩下的留給爹和大哥他們。

楊春紅剛從外面回來，就看見了沈長鋒，「長鋒，你回來了！」

「娘，我回來有事，晚點跟你說。」

「行，娘去煮飯。」

何來娣一進院門就被楊春紅喊去幫忙了，本來還想跟丈夫訴一訴苦的，結果愣是在婆婆注視下，收回委屈的表情。

林翠翠在楊春紅的死亡注視下，摸出了5個雞蛋。

「老大家的拿那麼多雞蛋幹嘛？」

「天殺的，喪了良心了！」

沈梨已經把野蒜切碎了，打了5個雞蛋在裡面，放了一點鹽調味。

林翠翠已經把鍋洗乾淨了，沈梨拿起勺子，在楊春紅的注視下，挖了一坨豬油。

楊春紅捂著心口，「小賤蹄子，你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是吧？」

「老天爺啊，我是造了什麼孽，才會有這麼一家不孝的玩意兒！」

沈梨可不管她在嚎什麼，把雞蛋倒了下去，「刺啦」一聲，很快，野蒜煎雞蛋的香味就在廚房裡瀰漫開來。

沈老爺子看見二兒子回來的時候也很開心，等到吃飯的時候，看見沈長山一家就沒那麼開心了。

沈梨把那一盤子煎雞蛋放在自己一家面前，等到開始吃飯的時候，拿起筷子，一人分了一塊，盤子里的雞蛋就沒了。

楊春紅嘴皮不可控制的哆嗦起來，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沈梨。

「你，你……」

沈長鋒拉住她的手，「娘，吃飯吧。」

沈長鋒看著對面的大哥一家人，總感覺一段時間不見變了很多。

以前大哥可不會這樣無視母親，沈梨的膽子也沒這麼大。

二兒子難得回來一趟，楊春紅壓下心底的憤怒，開始吃飯。

飯桌上沒什麼菜，一盤炒野菜，一盤炒肉，沈長鋒帶回來的。

晚飯吃完之後，沈長鋒就和沈大江楊春紅進了屋子裡，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一刻鐘之後才走出來。

沈長鋒敲響沈長山的房門，「大哥，爹娘在堂屋等你們。」

沈長山看了這個弟弟一眼，點了點頭。

很快，一家人都聚集在堂屋裡面，沈老爺子坐在上首的地方，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楊春紅臉上倒是有一些隱秘的興奮，尤其是看向沈長山一家，眼底的厭惡遮都遮掩不住。

或許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遮掩。

屋子裡很安靜，沒有人說話，沈長山見他們不說話，於是自己也低下頭。

一盞茶過後，沈大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老大，你這段時間鬧也鬧夠了，說說你的想法。」

沈長山眼底打過一次譏諷，抬起頭一臉憨憨的說：「爹，我能有什麼想法？」

「咱們是一家人，能幹的就多干點，不能幹就少干點。」

何來娣聽到大伯哥這裝傻的一番話，在內心冷笑，今日過後，等她兒子考上秀才，與他們就是雲泥之別。

見老大又變回之前那副憨厚的模樣，沈大江心裡閃過一絲不忍，但想起長鋒說的，又強行壓下。

「老大，我知道你這些年來已經對我和你娘的做法不滿了。」

「爹，您說什麼了，我作為長子，以後還要給您和娘養老送終呢！」

不知怎的，在楊春紅耳里送終兩個字格外刺耳。

沈大江也是眉頭一跳，壓下心底的那絲不悅，老大終究還是與他們離了心，罷了！

「文松過段時間就要考秀才了，是我們家一等一的大事。」

「但是這裡面還要疏通一些關係，要一百兩銀子，老二自己已經籌了60兩銀子，剩下的要從家裡拿。」

沈長山一臉欣喜：「這是好事啊，銀子不都在娘那裡嗎？娘直接拿出來就好了，日後等二弟有錢了再還回來也是一樣的。」

沈長鋒和何來娣眉心一跳，還要還的？

楊春紅「啪」的一聲拍響桌子，「老大，瞧瞧你說的什麼話，文松考秀才是家裡的事，什麼還不還的？」

「呵呵，娘說的是，以後我也能沾一沾光了！」

「但是，公中的銀子怎麼說也有我們大房的一份，爹娘就這麼給二弟不合適！」

「那就讓二弟打欠條吧！」

他這話一說完，二房夫妻倆和沈大江夫妻倆眉心突突直跳。

「老大，這個錢共中是該出一部分，別說什麼借不借的。」

沈長山抬頭看著沈大江，「那爹娘叫我來幹嘛？」

「哦，我知道了！」

沈長山臉上不再是憨厚的表情，看著他們一字一句的說：

「家裡是拿得出這筆錢，但是拿出來之後，家裡也沒多少銀子了。」

「所以是想讓我們大房繼續當錢袋子是嗎？」

「老大？」

「大哥？」

沈大江和沈長鋒臉色陰沉下來，沈長山說這話，相當於把他們的臉皮子撕了下來，還放在地上踩了幾腳。

沈梨看的直搖頭，這些人把大房當什麼了？

沈祁安眼底閃過一絲暗芒，他們還真是又當又立啊！

沈靖遠和徐桃花聽了這話，一臉的憤憤看著二房和上首的爺奶二人。

沈大江喘了幾口粗氣，閉了閉眼睛，說：「老大，你要是不同意，那就分家出去另過吧！」

沈長山臉上閃過不可置信的表情，「爹，你要把我分出去？」

「我是長子，將來要給您二老送終的！」

「要分也是分二房出去，怎麼能把大房分出去呢？」

沈大江聽到送終兩個字，嘴角不可控制的抽了抽。

沈長鋒上前打圓場：「大哥，只要文松考中秀才，那咱家的好日子就來了。」

沈長山等著臉打斷他的話：「那若是考不中呢？」

「銀子就全部打水漂了！」

「老大，住嘴！」

「大哥，文松是你侄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楊春紅和何來娣一下子怒了，站起身來憤怒的看著沈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