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跋扈小少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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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聽見了顧輕舟的呼喚,傍晚的時候,喬漁終於從昏睡的夢魘中清醒了過來,衰敗的器官暫時得到了緩解,救治和用藥也在繼續。

被人扶著輕輕靠在床頭,喬漁還是沒有力氣,甚至根本就坐不住,下一刻,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喬漁循聲望去,第一感覺,其實是有些迷茫的。

衰退的,不止是身體內的器官,還有視力。

他們站的遠,喬漁又剛醒,眼前除了模糊的重影,什麼也看不見,其實這感覺應該是又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他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都快要忘了,但熟悉的是,在被系統撿走之前,他就是這樣的身體。

顧輕舟似乎很能抓取到喬漁所有的情緒,還有脆弱,他輕輕在喬漁的耳邊提醒道:「是你的父母,還有你哥。」

喬漁聞言,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待到視線稍稍清晰了一些,隨著幾人的走近,的的確確是顧輕舟說的那些人,喬漁勉力的笑了笑,輕聲呼喚。

「父親,母親,哥哥。」

就是這幾聲,瞬間勾動淚光,病床上的少年,看上去就像開到荼蘼的花朵。

明明才過去了幾天不是嗎?為什麼會消瘦蒼白的這麼快,喬家父母甚至不敢認,這還是他們那個小珍珠一樣的兒子嗎?

喬母泣不成聲,喬父安慰著他,為了不讓喬漁覺得壓抑,也跟著一起傷心,他摟著喬母,緩緩走出了病房。

喬母在外哭的悲切,可是被關上的病房十分隔音,喬漁不僅聽不見,他還有些迷茫,其實他是很能理解喬父的心思,他只是很疑惑,為什麼來了又走了,難道是不想見他嗎?

喬漁還沒想通,就感覺自己的臉,被一隻略冷的手輕輕撫摸,喬漁順著那隻手看過去,最先對上的,是喬不語垂下的眼眸。

其實依照喬漁現在的視力,他並不是能很清楚的看見喬不語垂下的眼眸里到底是什麼情緒,不過喬漁想,應該是難過,或者是可惜,亦或是同情。

總不能他快死了,還在生他的氣吧。

「對不起。」

喬不語忽的開口,他的指尖停留在喬漁的額角,對著那一點被他打出來的淤青,紅了眼眶。

喬漁知道他在愧疚什麼,輕輕搖了搖頭,面色有些蒼白的少年即便病了也還是好漂亮,他的笑平和沉靜,是撥開山霧后長青的春色,是寒意料峭時一場春雪下被覆蓋的花骨朵,柔軟,美麗。

「沒關係。」

喬漁伸出手,輕輕捧住喬不語的頭,將自己的額頭貼過去,肌膚觸碰的那一刻,喬不語能感受到喬漁身上的冰冷,沒有一絲溫熱的感覺,卻還是能燙的他心尖都在顫。

他捧在手心,養在心尖十幾年的小珍珠,在被他摔碎后,還在和應該道歉的自己說沒關係。

喬不語酸澀赤紅的眼眶,忽的落下一滴淚來,他的手抱緊懷裡的少年,將頭埋進喬漁的頸窩之中,一顆顆滾燙的淚,濡濕了少年藍白色的病服。

為什麼哭了?難道自己原諒他,他不開心嗎?

喬漁的身體,不太能經的住久坐,被抱了沒一會,他就有點受不了,腰部以下,就像是失去知覺了般的麻。

他拍了拍喬不語,隨後輕輕用力推開他,喬漁皺著眉躺了回去,他沒好意思看顧輕舟,但還是偷偷的伸出手,在放在他床邊的手上快速摸了一把。

其實他只是想稍微緩和一點就鬆開的,只是想裝作不小心碰到一下而已。

但是顧輕舟反應的太快了,喬漁還來不及收回手,就被人直接按住了,皮膚相摩擦的時候,喬漁的身上的確好受了很多。

喬漁忍不住眯了眯眼,舒服的差點像貓一樣哼唧。

男主變態,卻實在好用。

喬漁身體現在這個樣子,當然也不要指望消化系統能好到哪去,他不能吃正常的東西,只能吃流食,但從某些地方來說,正中喬漁下懷。

流食不用嚼很多下,也不用自己吃,抿一下就進去了,真的太適合喬漁了,很多時候喬漁都在想,自己這麼討厭吃飯,是不是就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吃流食,所以覺得嚼東西很麻煩。

夏日的夜晚是最美的,清風,蟬鳴,星空,靠在窗邊的時候,彷彿連時間都能慢下來。可是坐在窗前的時候,顧輕舟是有些不滿和懊惱的,為什麼今夜的天空這樣黑。

「好睏···」

喬漁窩在顧輕舟的懷裡,因為體力流失太快的原因,他甚至困得都睜不開眼睛,直到黏黏糊糊的被顧輕舟親了一下,才好了一點點。

「好可惜,今天晚上沒有星星。」

喬漁敷衍的點了點頭,他本來就沒有心情看星星,要看星星,他夢裡更多。

「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問你的話嗎?」

喬漁很理所當然的搖了搖頭,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感。

顧輕舟低眉輕笑一聲,他抱著喬漁,輕輕的搖晃著,像是在講一個老故事。

「從前有一個人,他是一個孤寡老人,但是有一天他不小心愛上了一個人,所以他開始每天偷偷看他,在看不見的地方陪著他,但是後來有一天,他開始期待和那個人見面,期待和那個人在一起,於是他做了,也成功了,可是犯錯就是犯錯,他還是要受到懲罰。」

喬漁點了點頭,看上去顯然就是沒有聽進去的。「嗯···那你問了我什麼話?」

顧輕舟的眼眸緩緩望向玻璃窗外壓黑的天際,沉默良久,輕聲開口:「你記得我嗎?我是誰。」

喬漁的腦袋有點昏沉沉的,他的頭仰靠在顧輕舟的頸窩,轉了,但是又沒轉起來。「我記得···你是顧輕舟。」

頭頂的聲音似乎又安靜了許久,半夢半醒間,喬漁聽見顧輕舟的聲音在耳邊再次幽幽傳來:「對,但是也不對,我不知道我是誰,但是小魚,你還記得有誰和你說過我愛你嗎?」

「記···得···」

喬漁的聲音很小,似乎已經困到靠潛意識回答的程度了,顧輕舟很好奇,他把頭稍微低了一點,靠近再靠近:「誰?」

喬漁的下巴微微抬起,輕輕在顧輕舟的臉邊極小聲的說了一句,很輕,很淡,消散在空氣里,除了顧輕舟甚至沒人能聽見。

可即便如此,就是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讓顧輕舟的瞳孔猛地緊縮起來,他像是怔愣住了,像是聽見了什麼極其震驚的東西,連唇間都在細微的顫抖。

喬漁說完,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只差一點就要睡著了,可是下一秒,他卻恍然的感受到自己的唇角,被一個溫熱綿軟的東西觸碰了。

不是像犬一樣的啃咬,也不是滿是繾綣情色的長吻,那是一個純潔的,虔誠的,不含任何複雜情愫的吻,一個溫柔短暫的吻。

顧輕舟抬起頭,就看見少年半是懵懂半是震驚的看著自己,視力的減退讓他淺色的眼眸更加朦朧了起來,像是一塊泡在水裡的寶石,不聚焦,卻帶著瑩潤的感覺。

時間過得太慢了,或許不止是時間,還有呼吸,心跳,世界萬物,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短暫的停留了。

頭頂是病房不太明亮昏黃的燈,那光被兩個人的角度遮擋折射,便一點點散落的微光在喬漁的眼眸中停留,碾碎,交纏,融合。

顧輕舟想。

難怪今夜的天空這樣黑,原來所有星光都落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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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后全世界為我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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