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沈大老爺，你這個賣女求榮的爹
霍明睿看看閃閃發光的契約，又看向身邊那個笑眯眯的小姑娘：「接下來，我要做什麼？」
沈凝指著那張契約：「你對這三個條件有沒有異議？」
「有。」霍明睿點頭。
沈凝吃了一驚：「啊，霍明睿，你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
霍明睿：我還有啥本來面目啊。
「我是想說，你每次出宮之前，能不能和我說一聲啊。」
他可不想下朝回來，發現皇后不見了，他是要找呢，還是不找呢，然後像個望妻石一樣站在宮門口，等著皇后良心發現，想起遙遠的皇宮裏還有個皇帝在等着她。
見沈凝沒有回答，霍明睿一怔，小姑娘該不會以為他想拖後腿，到時用這樣那樣的理由不讓她出宮吧。
「你放心，你出宮不必我允許，我給你牌子，憑着牌子你想去哪裏都行，我就是想讓你出宮之前和我說一聲，不要不辭而別。」
霍明睿抱緊瘦瘦的自己，啊，面對天師，和那個躲在一旁看熱鬧的狐狸，皇帝陛下弱小而無助。
胡巧巧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起來。
沈凝瞪了霍明睿一眼，對胡巧巧說道：「加上一條，不能以各種借口進行阻止。」
「好哩！」
胡巧巧寫得極快，眨眼之間，契約上便又多了一條，每一條都是金光閃閃，霍明睿看得眼花繚亂，算了，還是不看了。
「我要簽名嗎？」霍明睿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簽吧，你要記住啊，這契約一旦簽了，可就只能我單方面終止，你是沒有終止的。」
換句話說，這就是不平等條約。
霍明睿點頭：「我也不想終止，我也有信心，讓你捨不得終止。」
沈凝終於滿意了，霍明睿正不知要如何簽名時，沈凝拔出一把短刀遞給了霍明睿。
霍明睿明白了，他用刀尖割破指腹，將帶血的手指向虛空中的契約按了上去，契約上便多了一枚紅色的手印。
沈凝也同樣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就是沈凝的手印按上去的剎那，那虛空中的契約忽然不見了，沈凝伸出手，兩份紙質的契約便到了她的手中，她又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了筆墨，霍明睿笑着搖搖頭，看，這就是娶天師的好處，出門都不用帶筆。
他在兩紙契約上鄭重地寫下了他的名字。
他越看這契約越是歡喜。
契約於他，不是枷鎖，而是保障。
有了這個，沈天師就不能隨隨便便拋棄他了。
沈天師，睜大你的眼睛仔細看看，契約上面寫的都是約束你的。
待到新帝登基的事情全部忙完，沈家的人也到了京城。
看到忽然來京的沈家人，沈凝也吃了一驚。
但是當她看到護送沈家眾人的是錦衣衛時，她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是霍明睿派人把他們接過來的。
沈家人全都來了，就連已經出嫁的沈凌和她的丈夫也來了。
沈家眾人提心弔膽了一路，直到看到活蹦亂跳的沈凝，以及明顯又胖了的沈大老爺，大家這才稍稍放心。
老太太拉着沈凝的手，問道：「來得太匆忙，我都沒來得及和白娘娘見面，都沒問吉凶，你們沒事吧，錦衣衛為何讓我們進京啊。」
雖說這一路上，錦衣衛非常客氣，恭恭敬敬，還給他們準備了精緻舒適的馬車，可他們一問三不知，只說是奉了聖命，他們越是這樣，沈家人便越是不知所措。
沈凝這才知道霍明睿還派人去接沈家人了，你接就接吧，派的還是錦衣衛，你就不能派些風評好的人去接嗎，錦衣衛，看着就嚇人。
沈小天師可不會羞答答不好意思，她悄悄告訴老太太：「沒事沒事，就是皇帝想來咱家提親，可咱家只有大老爺，他說話就不作數，所以就把你們接過來了。」
老太太嚇了一跳：「你說啥？提親，和誰提親，對了，你說皇帝提親？」
沒辦法，那晚立下契約之後，霍明睿忍不住激動，連夜就把錦衣衛派出去了。
而那個時候，京城裏又換皇帝的事，還沒有傳到白鳳城。
這一路上，沈家人又是憂心忡忡，更是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因此，他們直到現在才知道，那位剛剛登基不久的皇帝已經被換掉了，就是現在新換的這位想要向沈家提親。
家庭會議上，全家人都震驚了。
只有早就看出點名堂的沈大老爺一臉高深，看，這一大家子，還是我最聰明。
老太太問道：「凝兒啊，這皇帝多大歲數啊，歲數不小了吧，沒當皇帝之前成親了嗎？有孩子了嗎？哎喲，該不會已經抱孫子了吧，咱能不能不同意這門親事啊？」
皇宮裏的霍明睿連打幾個噴嚏，他還不知道，老太太連孫子都給他安排上了。
沒等沈凝回答，沈大老爺便搶答了：「娘，哪有的事，陛下比凝兒年長四歲，沒有成親，更沒有孩子。」
老太太鬆了口氣，可嚇死她了，就是剛才，她老人家已經腦補了一出白髮蒼蒼的老皇帝為老不尊強搶民女的大戲了。
二老爺插嘴問道：「大哥，是不是你為了榮華富貴，把凝兒獻給皇帝的？」
此言一出，全家老小一齊怒視沈大老爺！
你還是人嗎？
你這個賣女兒的壞蛋！
老太太手裏的拐杖敲得咚咚響：「老大，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把凝兒當禮物獻出去了，你這個賣女求榮的混帳！」
沈大老爺：我比竇娥還冤！
「我沒有，不是我，我真沒有！」沈大老爺矢口否認。
「如果不是你賣女求榮，皇帝怎麼會盯上咱家凝兒的？你還不說實話？」老太太怒道。
沈二老爺：「大哥，你就認了吧，就是這麼回事。」
沈三老爺：「大哥，你變了，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沈大老爺：「我不是，我沒有，我也不知道皇帝為何會盯上凝兒的。」
他只是看出來，皇帝和凝兒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可別的他就不知道了。
至於皇帝要向沈家提親的事，不好意思，他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在此之前，他還在想，以凝兒和皇帝的交情，如果皇帝選秀，凝兒說不定能優先中選，至於提親什麼的，他想都不敢想。